自古以來,武將都儒家重點打壓的對象,整天鼓吹馬放南山,刀槍入庫的太平天下,慫恿君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讓兵家傳人苦不堪言。
宋缺這人即是武夫,又是武將,對儒家這些書生絕對沒有多少好感,如果有百家出世,可以製衡儒家,他定會順水推舟,欣然接受的。
石之軒神色微動,確實如此,宋缺的確是武將,又是武夫,是儒家書生口中的赳赳武夫,粗鄙之人,確實有著可以合作的空間。
“就算如此,你又怎麼能確定宋閥可以擊敗李閥,成為天下之主的!”
石之軒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會投注的人,他需要衡量利弊,貨比三家,需要看到宋閥成事的可能性。
“宋閥被視為漢人正統,天下皆知,這是大義!”
“宋缺此人堪稱完美,文韜武略,心胸氣魄都是世間最頂尖的!”
“宋缺與石師都是當今天下絕世高手,就是大宗師寧道奇也難以勝過你們!”
“再加上我,即使是佛道聯手,我們也不懼!”
“我們三人聯手,就是三大宗師齊聚,也有一戰之力,天下何人能阻攔我等鋒芒!”
說道最後,侯希白一臉桀驁,睥睨天下,俯視眾生,透露出了最真實的自己,無比的自信,霸道高傲,這才是他的真麵目,他,石之軒,宋缺都是一樣的人,雖然外在表現出的形象不同,但是骨子裡都是自負到了極點的人。
石之軒的自負,是一人挑戰佛道兩教威嚴,沒有任何的畏懼,就算是到在大宗師寧道奇和佛門四大聖僧的圍剿追殺下,依舊活蹦亂跳,攪動風雨,讓佛道兩教頭疼不已,不得已妥協了下來。
宋缺的驕傲,是堅持漢人正統,是對佛門胡人的不屑,哪怕是漢人正統之聲勢弱,舉步維艱,他也要扛起漢人正統大旗,絕不妥協,一人對抗這個胡人縱橫的時代,誓要建立漢統王朝。
侯希白的自負,是二人的理想誌向的結合,既要徹底粉碎這個胡兒不死,漢人不昌的時代,更要建立一個百花齊發,百家爭鳴的開放盛世。
侯希白有著十足的信心讓宋閥奪得天下,實在不行,他就放開手腳,大開殺戒,隻是如此一來,就需要他操勞許多,讓生性懶散的他有些不願如此。
石之軒低頭不語,心中沉吟,思量著侯希白的話,權衡利弊,推演未來形勢,越發覺得這事有搞頭,心動不已,臉上露出了動搖之色,隻是依舊不曾爽快的答應侯希白的請求。
石之軒是個老狐狸,明白此時乃是拿捏侯希白的最好時機,自然獅子大張口,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僅憑這些,不足以打動我!”
“你還能拿出什麼籌碼?”
都是千年的狐狸,侯希白如何不知石之軒的想法,他既然敢開口,就有著石之軒拒絕不了的籌碼,信心十足的吐出了四個字,讓石之軒心神劇震,臉色大變。
“邪帝舍利!”
侯希白欣賞著石之軒驟變的臉色,臉上帶著笑意,石之軒自從碧秀心去世之後,心境留下了一道破綻,不得圓滿,造成了精神分裂,戰力大減。
石之軒如果想要恢複巔峰狀態,隻有兩條路,要麼是精神境界更進一步,參透世間情愛,要麼是借助邪帝舍利中的龐大精元,汲取精元,將自己的修為強行推至大宗師之境,心境自然會發生蛻變,圓滿無缺。
石之軒眼眸中射出了兩道白光,虛室生電,神色激動,死死盯著侯希白,問道。
“邪帝舍利在你手中?”
石之軒身上有著強大的氣勢升起,煞氣驚人,殺機凜然,如果侯希白真的得到了邪帝舍利,他就要暴起發難,出手搶奪了。
侯希白輕輕搖頭,他雖然知道邪帝舍利的下落,也有信心得到,但是並未開始行動,直接否認道。
“不在我手中!”
石之軒這才收斂了殺機煞氣,眼眸中閃爍不定,不知想些什麼,神色變幻不定,沉默良久,才開口道。
“那就等你得到了邪帝舍利,再和我談合作吧!”
侯希白聽著石之軒拒絕的話語,絲毫不失落,笑意淺淺,繼續說道。
“邪帝舍利雖不在我手中,但是我卻有信息得到它!”
石之軒一臉的不屑,他可是清楚邪帝舍利被魯妙子封印在了楊公寶庫,楊公寶庫就在長安城的地下,隻是他也不知進入之法,所以才會一直化身大德聖僧,待在長安,守株待兔。
侯希白聞言大喜,好像不知道石之軒這是在譏諷他,連忙說道。
“石師,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石之軒一愣,看著驚喜莫名的侯希白,心中不由感到古怪,難道他真的知道邪帝舍利的位置,又把把握得到這件至寶,如果真是這樣,對他百利而無一害,就算是應了侯希白合作的請求,又有何不可。
石之軒心中打定了注意,頷首點頭,沒有任何的猶豫。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隻要你能將邪帝舍利交給我,我就和你合作,一起支持宋閥,和佛道兩教好好鬥一鬥!”
石之軒豪氣頓生,再無一絲高僧的淡然莊嚴,像是一位桀驁不馴的狂生,指點江山,睥睨天下。
“既然如此,弟子告辭!”
侯希白正事談完了,起身就要離開,不願再浪費時間。
“青璿如何了?”
就在侯希白推開禪房房門,邁步而出的時候,石之軒人格再次發生了變化,多愁善感,兒女情長,猶如慈父,關切的問道。
侯希白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了愧疚難過的石之軒,不要感歎,神經病人真是讓人難以琢磨,一會一個樣,讓人疲於應對。
“青璿很好!”
說罷,侯希白再次邁動腳步,速度更快了幾分,還是趕緊治好石之軒吧,和一個神經病合作,實在是讓他頭疼,永遠猜不透對方在想什麼,讓人不放心。
太陽終於沒在西山之下,橘紅之色映照天空,壯觀絢麗,侯希白坐在一家小店之中,桌上擺著幾樣小菜,一籠包子,熱氣騰騰的,白霧嫋嫋,香氣彌漫。
侯希白怡然自得的享受著不算豐盛的晚餐,眼睛陪著斜對麵,那是獨孤家的一處彆院西寄園,平日裡也沒有什麼人居住,隻有幾個仆人負責看宅子,打掃一下衛生。
侯希白將最後一口包子咽下,仰頭灌了一杯茶水,在桌子上放了結賬的同伴,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小店之中,並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侯希白翻過院牆,此時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夜色朦朧,天上的月亮剛剛升起,月輝清冷,猶如銀紗,灑落大地,一片白色。
侯希白踏著月輝,來到了一處井口前,這裡就是楊公寶庫的入口了。
侯希白精通風水術數,奇門遁甲,魯妙子設計建造的楊公寶庫,雖然精妙隱秘,卻瞞不過侯希白的慧眼,很是容易的就推算出了楊公寶庫的位置入口。
侯希白縱身入井,周身支起了護體罡氣,將冰寒刺骨的井水隔絕在外,好似神話傳說中可以避水而行的仙人。
侯希白下降了大概有兩三丈的距離,在井壁上發現了一處凸起的石塊,輕輕一按,哢哢響動,齒輪轉動的聲音極為清晰,井壁緩緩凹陷下去,露出僅可容一人通過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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