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鐵棒如意,指鹿為馬(2 / 2)

許子聖搖搖頭,他可是直男,不搞基,怎麼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遛鳥呢。

許七安手中提著褲子,氣哼哼的轉頭看向了天空,三位大儒還在爭鬥,顯然打出了真火。

許子聖感受著聖人廟中的波動,神色微動,知道勸架的人來了,有些掃興,歎道。

“可惜三個人沒有打出真火,就要結束了!”

許七安聞言,目光古怪的看向了許子聖,沒想到這位大人如此腹黑,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不過他說要結束了是什麼意思?

就在此時,一聲威嚴的嗓音響起,清晰的傳入眾人耳中,撼動虛空。

“都給我住手,給我滾下來,你們當著全院學生的麵,大打出手,也不怕丟臉!”

話音落下,三位大儒體內的浩然正氣瞬間平複,三人好像不受控製一般,從空中緩緩落下,麵前是震怒無比的院長趙守,三人感到一陣心虛,雙手提著褲子,低頭看著腳下,似乎那青石板充滿了吸引力。

趙守陰沉著臉,目光銳利,死死盯著三位大儒,憤怒的質問道。

“這次又是怎麼回事?”

此時張慎和李慕白表現的十分默契,對視一眼,達成了協議,這事不能讓院長知曉,不然又會多出一個搶學生的人。

“沒什麼,隻是在學術上有些分歧,一時沒有忍住怒氣!所以才回動手!”

“院長,我舉報,他們說謊!”

陳泰此時卻選擇了打小報告,係好了腰帶,舉起手來,十分諂媚的樣子,讓張慎和李慕白怒目而視,沒想到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居然會是奸佞小人,狗腿子!

“院長知道《綿羊亭送楊謙之青州》這首詩吧。”

趙守隨之望向矮牆,凝神看了片刻,看到那行小字,心裡頓時了然。張慎和李慕白二人,這段時間對紫陽居士楊恭青史留名的事情非常羨慕,這點他是知道的。矮牆上那首詩,確實是好詩,不說傳出去後名聲大噪,將來也有極大的機會流傳後世。兩人為了名聲而爭執,倒也情有可原。

趙院長麵皮一抽,有些惱怒,二人將他看成了什麼人,他豈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難不成還會和他們爭搶學生不成?

此時,長裙曳地,氣質清冷,雍容華貴的長公主走了過來,她煙波流轉,動人心魄,笑著問道。

“兩位大儒因為何事如此大動乾戈?”

張慎與李慕白見到這位大奉長公主,不敢失禮,連忙作揖,輕描淡寫的說道。

“隻是一首勸學詩罷了。”

長公主目光旋即轉向矮牆,美眸中綻放異彩,頓了頓,櫻唇輕啟,讚道。

“好詩。”

“不知這首詩是何人做作?”

張慎心中暗道不好,卻又不好不答,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是老夫的學生,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何人不識君就是他寫的。”

“原來是他!”

長公主眼神微動,她是個才學過人的女子,算半個讀書人,對詩詞也十分熱衷,自然也聽過許七安的名字。

“他也是我的弟子。”

李慕白時刻不忘強調這點,畢竟日後青史留名就看許七安的了。

長公主愛才心切,臉上露出的心動之色,讓張慎二人心中升起了不好之感。

“他人在何處?”

長公主明眸如水,瀲灩清澈,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環顧周圍,開口問道。

“在那邊,和許子聖待在一起!”

陳泰轉頭看向了另一邊,伸手一指,瞬間就將許子聖,許七安等人暴露了出來。

長公主又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俏臉一愣,沒想到許子聖居然也在雲鹿書院,她對這位武安侯之子大名可是如雷貫耳,隻是也巧,許子聖入仕三年了,長公主居然從未見過他。

“許大人也在雲鹿書院?”

長公主的話中的帶著一絲疑惑,不怪她多想,許子聖出身武安侯府,是武勳貴族中的重要力量,又是國子監學生,當朝狀元郎,刑部員外郎,出現在雲鹿書院實在是太過敏感了。

好在,張慎等人還算厚道,沒有坑許子聖,向長公主解釋道。

“許子聖想要瞻仰聖人道場,也是第一次來雲鹿書院!”

長公主這才放下了疑惑,轉頭看向了許子聖等人,一身儒衫,兩袖飄飄,衣袂翻飛,身影縹緲,氣質脫俗,恍若神仙中人。

“好氣度,好風采,好樣貌!”

長公主心中連連讚歎,一眼就認定了誰是許子聖,隨後目光微移,看向了他身後的許七安,長得倒也英武,隻是和許子聖相比,稍顯粗鄙,不夠俊朗,一看就是粗鄙武夫。

“隻是終究比不得許子聖這等謫仙人物,在他身旁,如同螢火比之日月,差距好似天塹!”

許七安的樣貌氣度甚至比不得他旁邊的堂弟許新年,許新年樣貌遺傳了母親的,俊美陰柔,十足的一個小白臉,如果和許七安同去勾欄瓦舍,至少可以打八折。

當然,打折的前提是許新年不開口,這個耿直男孩,長了一張破嘴,他一開口說話,就讓人忍不住想要暴揍他一頓,火氣根本就壓製不住。

趙守掃了一眼書院的學生,眉頭微皺,對幾人說道。

“我們進去說,不要在這待著了!”

亞聖學宮,供奉著的亞聖,他才是是雲鹿書院的創始人,因為儒聖當年曾經在此講道,亞聖才會在此地建立了雲鹿書院。

亞聖穿著青色對襟儒衫,戴高高的儒冠,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搭在前腰,目光眺望遠方,亞聖的身側,是一隻靈動秀美的白鹿,白色的皮毛隱約可見雲紋。

張慎走在好奇許子聖的身旁,伸手指著那隻白鹿,對其介紹道。

“這頭白鹿就是書院名字的由來。”

許子聖微微點頭,讚歎道。

“白鹿為坐騎,亞聖倒是風雅”

大儒張慎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許子聖,糾正道。

“不是坐騎,是妻子。”

許子聖聞言,神色瞬間變得肅穆,眼睛裡帶著欽佩之色,喃喃道。

“以鹿為騎,我輩楷模!”

許子聖心中又多了一個敬佩的男人,之前隻有四人值得他敬佩。亡靈騎士寧采臣,草莽英雄許漢文,上仙真人漢董永,操蟲技師落十一。

“指鹿為馬儒亞聖!了不起!”

這裡的馬是馬子的馬,許子聖一語雙關,用的極妙!

大殿的左右兩側各立一塊與人等高的石碑,其中一麵空白,另一麵刻著字跡。許子聖走到碑前,仔細打量。

“仗義死節報君恩,流芳百世萬古名——程晦。”

“這是國子監那位亞聖留在這裡的。”

張慎神色凝重,透著幾分敬佩,又透著幾分厭惡,程式亞聖是雲鹿書院勢微的元凶,但又是儒道先賢,不是他可以置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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