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魏公你放心去吧,這波一換二不虧!(2 / 2)

“陛下,微臣能力不足,請求告老還鄉。”

“你們!”

元景帝大手一揮,把桌上的折子,筆墨紙硯通通掃翻在地,氣的渾身發抖,怒吼道。

“朕要斬了你們。”

三位大臣立刻跪倒,一臉的誠懇,透著恭敬之色,高呼道。

“微臣死不足惜,陛下保重龍體。”

這是大臣慣用的台詞,根本不需要商量,魏淵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喊出了一種很有氣勢的感覺。

元景帝見此都要氣炸了,起身而立,渾身顫抖,手指微微顫抖,恨不得當場將三人殺了。兩側的大臣們眼觀鼻,鼻觀心,就連一向喜歡找魏淵麻煩的給事中們也不說話了。

就在此時,看熱鬨的許子聖站了出來,注視著暴怒的元景帝,似乎看到他頭頂泛著綠光,高聲道。

“陛下,臣願意監斬三人!”

許子聖這話一出,跪在地上的三人同時抬頭,怒目而視,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也就算了,畢竟和許子聖不對付,沒少鬥法,但是魏淵可是許子聖的盟友,他沒想到許子聖居然會如此說,這是要用他的性命,一換二啊,真是大義淩然。

“魏公你就放心的去吧,這波一換二不虧!”

許子聖似乎是知道魏淵的想法,臉上露出了真誠,低聲安慰道。

魏淵氣的渾身發抖,你小子居然如此可惡,你怎麼不拿自己一換二,平日裡老夫可沒少幫你,你就是這樣對待我這位盟友的。

元景帝看著火上澆油的許子聖,反而一下子冷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壓製住了心中的怒火,一屁股再次坐到了龍椅上,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亂的許子聖,冷哼道。

“不敢勞煩許愛卿,他們三人的腦袋還是暫且留著吧,說不定還有用?”

“陛下,這三人不過是榆木腦袋,留著也沒有什麼用,不容趁早砍了,還能節省一些俸祿!”

許子聖似乎是有些不甘心,再次勸說元景帝斬了三人,讓魏淵等人氣的想要打人。

元景帝懶得理會胡攪蠻纏的許子聖,目光看向了眾位大臣,諸位大臣靜默不語,沉默以對。

這案子當然還是要處理的,不過各方的意見尚沒統一,太子一派想著如何幫這位儲君脫罪。其餘派係則思考著如果廢掉太子,未來的儲君是皇子中的哪一位。

想法各不同,但有一點是大家默認的,就是先把事情拖一拖。福妃的死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案子之後牽扯的國本之爭,那會是一場不啻於京察的腥風血雨,各黨派需要花時間斟酌,去站隊,去布置。

像這種朝堂目的一致的情況,即使元景帝也隻能無能為力,除非他不要真相,直接當場廢掉太子,但是多半也會被內閣駁回。

“陛下稍安勿躁,微臣有事稟告。”

首輔王文貞出列,輕描淡寫的把福妃案暫且揭過,說起了另一件事情。

“陛下,據微臣所知,打更人衙門的銅鑼許七安,並未殉職。已經起死回生,封爵之事,請陛下撤回。”

禦書房內,響起大臣們的竊竊私語,那姓許的銅鑼還沒死,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心情複雜,好像有了可以甩鍋的對象了。

元景帝愣了一下,收斂怒火,望向了魏淵,沉聲問道。

“魏卿,首輔之言是否屬實?”

“的確屬實。”

魏淵作揖,他已經得到了打更人的密報,知道許七安詐屍,並沒有死亡,心中十分高興,親兒子又活過來了。

當即,就有一位給事中出列,再次發揮了他們亂咬人的風格,大聲道。

“張行英謊報案情,欺瞞陛下,請陛下治罪。”

元景帝沒搭理他,這些人就是瘋狗,見誰咬誰,他繼續看著魏淵,沉聲問道。

“為何如此?”

“臣也不知,好像是許七安與叛軍交戰之時,陷入了假死狀態,還有一線生機隱藏,所以才能活過來!”

魏淵親自問過許七安,他也不知自己如何活過來的,稀裡糊塗,魏淵也未深究,隻要活著就好,沒必要那麼清楚。

元景帝一聽,像是吃了蒼蠅似的膈應,這個讓他感到厭惡的銅鑼居然如此命硬。

許子聖聞言,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似乎十分樂意給元景帝添堵,說道。

“陛下,是臣所為,當日許七安大戰之時,隨身藏著一幅臣所化的法相圖,在他力竭身亡之際,我施展手段為他保留了一道生機,讓他陷入了假死狀態!”

元景帝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許子聖,比那個小銅鑼還讓人討厭,沉吟了幾秒,看向了王文貞,點點頭,說道。

“封爵之事撤回。另著銅鑼許七安,速來見朕。”

許子聖當即發出了一聲嗤笑,在元景帝的怒視下,據理力爭的反駁道。

“君無戲言,還請陛下收回此命,許七安死戰不退,查明了雲州案真相,勞苦功高,理應封爵,若是有功不賞,如何服眾!”

許七安要是見到這一幕,定會感激不儘,認為許子聖才是他的親爸爸,恨不得當場抱住他的大腿,至於魏淵那個宦官,不認識,他不熟!

元景帝氣急,許子聖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當眾駁斥他的命令,實在是沒有將他放在眼裡,這把刀鋒芒實在是太盛了,看樣子要趕緊為他套上刀鞘了,免得總是刀刃對著自己。

魏淵見此,也為自己的親兒子感到不值,連忙出列說道。

“陛下,許大人所言有理,許七安功勞卓著,理應封爵,如果貿然撤銷之前的賞賜,怕是眾人不服!”

元景帝神色一凝,沉吟了半晌,還是選擇了退讓一步,開口緩緩說道。

“許七安不是擅長查案嗎,那這次的福妃案就交給他了,他若可以查明真相,長安縣子的爵位還是他的!”

許七安匆匆而來,向元景帝躬身行禮,朗聲道。

“卑職拜見陛下!”

元景帝俯視著下方的許七安,神色深沉,讓人無法揣測她內心的想法,過了片刻,才開口道。

“前些日子,福妃墜閣身亡,此案背後另有隱情,朕給你三天時間,查清此案。否則,嚴懲不貸。”

許七安立刻作揖,九十度彎腰不起,大聲高呼。

“請陛下賜死。”

元景帝明顯被噎了一下,他沒料到許七安竟是這樣的答複。每次被他刁難,就高呼著臣乞骸骨,是官場老油條的風格。誰料這小銅鑼更乾脆利索,開口就是求死,比許子聖更加可惡,讓人厭惡。

元景帝臉色刷的陰沉下去,上位者喜歡說重話來彰顯威嚴,這本沒什麼,畢竟尊卑有彆,臣子和下人隻能受著,乖乖領命。

沒想到,這個銅鑼竟然給頂回來了,頂的元景帝一陣難受,他厲聲道。

“許七安,你以為朕不會殺你?”

元景帝在位三十六年,帝王威嚴極盛,禦書房內的空氣仿佛降低了些許,眾位大臣立刻低頭,不敢仰視龍顏。

能在皇帝麵前,泰然自若的隻有許子聖,一臉無所謂的看著元景帝,似乎是在說,霸氣外露有毛用,有本事咱們動手試試!

許七安自然不想許子聖有恃無恐,不敢繼續頂撞,但是心裡也不慌,一改剛才強硬的態度,變的唯唯諾諾,綿裡藏針的說道。

“陛下恕罪,卑職在雲州保護巡撫大人,與叛軍戮戰,斬敵兩百人。卑職在雲州嘔心瀝血,破了布政使宋長輔勾結巫神教一案,還都指揮使楊川南清白。以上種種俱微不足道,卑職絕對不會拿出來邀功。至於桑泊案和平陽郡主案,卑職早就忘了,絕不會舊事重提。隻是卑職元氣大傷,神思衰竭,醒來之後便時常頭疼,實在無力為陛下分憂啊。”

元景帝盯著他,一時間竟說不出狠話。許七安故意扯一大堆的案子來凸顯自己的功勞,先把自己功臣的位置鞏固,再以身體不適來搪塞推脫,已經深諳朝堂官話的技巧了。

魏淵見此,連忙助攻,高聲道。

“陛下,許七安不過一個銅鑼,即使能力再強,但精氣神耗損嚴重,他的生死自然不足為惜,但耽誤了案情,讓福妃無法沉冤得雪,那才是大事。”

頓了頓,魏淵看向了許七安,一臉的關心和愛護,輕聲道。

“你且回去安心養傷,陛下不會差遣餓兵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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