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菩薩執念,大乘佛法(1 / 2)

“世間萬物皆有心,若能心懷慈悲,感應萬物,又何須拘泥於人言?”

老僧氣度極好,雙手合十,不緊不慢,話語裡充滿了禪意,讓人不由心生敬仰,不愧是佛門高僧,一言一行都充滿了佛性。

許七安不耐煩了,他沒工夫和老僧磨磨唧唧的,直接了當的說道。

“彆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乾脆直接說吧,這一關,咱們如何鬥法?”

“施主著相了,為何要鬥法?”

老僧麵帶微笑,充滿了智慧光芒,身似菩提,心如明鏡,絲毫不惱怒,依舊慢悠悠的說道。

“分明是你佛門提出的鬥法,大師這般無理取鬨,不怕丟了佛門的臉麵?”

許七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心中隱隱升起了不好的預感,這個老僧會無比的難纏,不是輕易就可以對付的。

“方才施主在山腰處說,出家人四大皆空。既是四大皆空,臉麵又是什麼東西?”

老僧麵容祥和平靜,眸子溫潤,靜靜地注視著許七安,徐徐說道。

“行吧,大師打算如何考驗我。”

許七安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急躁平複,耐住性子的問道。

許七安如今感覺到棘手了,比杠精更可怕的就是不說人話的家夥。許七安就是個一個杠精,老僧卻是一個不說人話的。

杠精至少還會拚命的找你你話中的漏洞破綻,以此來反駁伱。不說人話的家夥,則是不管你說什麼,他都不搭理你,他隻說自己的話,你不能領悟,那就是你不行。當然你就算費儘心力的去領悟,也沒用,因為他會無視你。

“人生便是修行,施主入這佛門秘境,亦是一種修行。”

老僧不動如山,沉穩祥和,沒有一絲急躁,十分平和的說道。

“怎麼修?大師指點。”

“修行靠個人,何必問貧僧。”

許七安按捺不住怒火,臉色十分陰沉,心中暗暗咒罵。

“該死的禿驢,不說人話是吧!老子不奉陪了!”

既然你不說人話,我也不搭理你就是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許七安邁開腳步,繞過了老僧,準備繼續向山頂走去。

“砰!”

許七安腦袋一陣發蒙,眼冒金星,他好像撞到了一堵牆上,根本就無法向上頂走去,因為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攔住了去路。

好半天許七安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了盤坐樹下的老僧,眼睛微微眯起,一道寒光從眼縫之中滲出,手掌按在了刀柄之上,身上散發出了駭人的氣勢,鋒芒畢露,冷聲道。

“我倒要知道,四大皆空的大師,你是否可以安然無恙的接下我一刀!”

“阿彌陀佛,那便試試吧。”

老僧口誦佛號,垂下眉眼,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朗聲道。

“老僧乃是文印菩薩成道前,斬出的一縷執念,還從未和人動過手,如今正好試一試!”

“文印菩薩,一品菩薩?!”

許七安麵無表情的鬆開手,神色誠懇,麵容祥和,笑著說道。

“大師,我們剛才說到哪了?”

老僧麵容莊嚴,神色祥和,十分誠實回答道。

“施主讓貧僧接一刀。”

“大師!”

許七安聲音陡然拔高,嗬斥了一聲,走到老僧對麵,盤腿坐下,雙手合十,有些不滿的批評道。

“難道佛門隻會打打殺殺嗎?難道佛門普度蒼生,全靠打打殺殺嗎?大師,咱們好好聊一聊。”

識時務者為俊傑,許七安十分從心,反應之迅速,應對之機智,讓人咋舌。

外界,皇室休憩台上,臨安公主眼睛瞪大了,看向了身旁的懷慶長公主,有些不自信的問道。

“這個狗奴才,他剛剛是慫了嗎?”

懷慶長公主斜了臨安公主一眼,神色清冷,語氣平淡,緩緩說道。

“他不過是改變策略罷了,兵法雲:上兵伐謀,對敵也是一樣的。”

臨安公主胸大無腦,十分單純,俏臉之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認為是自己狹隘了,狗奴才那不是慫,是聰明的改變了策略。

“他就是害怕了,沒腦子的臨安實在是太好騙了!”

懷慶長公主搖搖頭,憐憫的看了眼自家傻妹妹,感到十分無語。

許子聖眉頭微皺,念頭轉動,就明白了佛門在這一關的用意,突然開口問道。

“度厄老和尚,你們佛門是在耍無賴嗎?”

度厄大師聞言稍愣,不解的看向了許子聖,對於這位二品大儒,他印象深刻,連續兩次斬破了他的羅漢法相,讓他受傷不輕。

“許大人此話怎講?”

“我如果沒有猜錯,你們佛門的這第三關沒有內容吧?”

度厄大師蒼老的臉上浮現了一抹驚色,沒想到許子聖這麼快就看出佛門的打算,第三關卻是沒有任何鬥法內容。

“許大人智慧驚人,老衲佩服!”

“好無恥的老禿驢,你這是輸不起了!”

許子聖沒有理會度厄大師的誇讚,反而破口大罵,十分不客氣在,直接稱呼度厄大師為禿驢,一點麵子都不給留。

眾人嘩然,不理解許子聖為何如此震怒,似乎佛門的第三關有著他們不理解的玄機。

“沒有內容是什麼意思?”

臨安公主頭腦簡單,雖然總是不服氣懷慶長公主,屢屢挑釁,但是對長公主的智慧還是敬佩的,不解的轉頭問道。

“沒有內容,那就是不是意味著,不管許七安如何應對,佛門都可以不回應,或不認同,將他困在秘境中,直到他認輸為止。

懷慶長公主臉色微變,神色清冷,櫻唇輕啟,清冽的聲音宛如玉石碰撞,悅耳且有質感。

眾人聞言,儘皆色變,紛紛怒視著佛門使團,這是耍無賴嗎,再困難的關卡,隻要有題目,總歸是能攻克的。最難纏,最無解的是這種沒有內容的鬥法,操作空間很大,不管是武鬥還是文鬥,佛門都可以一票否決,佛門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這不是耍無賴嗎,既然要鬥法,那便擺開陣勢,文鬥武鬥你們佛門儘管說。這算什麼?”

“耍賴贏的鬥法,恐怕勝之不武吧!”

文武大臣都怒了,紛紛對著佛門大罵,甚至有脾氣暴躁的武將直接掀翻了麵前的案桌,一副按捺不住,就要出手的樣子。

大奉文鬥武鬥都不怕,京都城高手如雲,雙方見招拆招,各憑本事,但這第三關簡直是無解,許七安不行,就算是換彆人上,也不能行!

外麵圍觀的江湖人士和百姓也怒了,紛紛指責佛門,破口大罵,無比難聽,不堪入耳,涉及到了度厄大師的十八輩祖宗的恩愛情仇,內容堪比一部倫理禁忌。

京都城百姓見佛門如此無賴,設套坑許七安,勃然大怒,開始推搡禁軍,一副要衝進來揍光頭們的姿態。

“阿彌陀佛,無題亦是題,人生變幻無常,莫非時刻都有題等待諸位?”

度厄羅漢祥和的聲音傳遍全場,似乎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讓外頭的群眾不自覺的安靜下來,並認為他說的有理,這是佛門七品,法師境的能力。

京都百姓和周圍的文武百官似乎被這股力量安撫了心中的怒火,微微頷首,覺得度厄大師所說的也有道理。

許子聖眉頭一皺,眼中閃過幾分怒氣,該死的老和尚居然敢用佛音蠱惑人心,就要再次出手教訓一下這位佛門二品羅漢。

“無恥!”

突然,一道怒喝聲響起,眾人循聲看去,發現竟是個麵生的俊美書生,他施施然的走下涼棚,來到廣場,冷笑的望著一眾和尚,大聲罵道。

“難怪你們和尚都是光頭,原來是把腦袋上的頭發藏進了心裡,外表風光霽月,內心藏汙納垢,可恥!”

淨塵和尚聞言皺了皺眉,就要反駁兩句。

“這位施主。”

“誰是你們施主,許某一個銅板都不會施舍給你們,逢人就叫施主,可恥!”

“你!”

“你什麼你!好一個佛法高僧的大師,你也是佛陀出家前斬出的執念麼。”

“佛陀出家前斬出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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