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開門放許新年!(2 / 2)

老太監氣的直跳腳,他從未見過如此能罵的讀書人,而且罵的極為刁鑽陰損,讓人聽得火冒三丈,恨不得撕許新年的那張臭嘴。

許新年神色淡淡,掃了一眼老太監,極為輕蔑的說道。

“公公莫要與我說話,本官最厭無稽之談。”

許子聖文言知雅意,目光在老太監的胯下一掃而過,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他也不願許新年得罪了這個老太監,畢竟是元景帝身邊的大伴,地位權勢不弱於六部尚書,甚至和元景帝的關係更加親近,隻要他說一句壞話,許新年就會吃不得了兜著走。許子聖知道該自己出馬了,對老太監問道。

“陛下可願見我們了?”

老太監點點頭,又搖搖頭,這才說道。

“陛下說了,隻見首輔大人,其餘人速速退去,不得再嘯聚宮門。”

許子聖冷哼一聲,對著許新年使了一個眼色,沉聲道。

“繼續罵,什麼時候陛下不做縮頭烏龜了,你再停下!”

許子聖毫不客氣罵元景帝為縮頭烏龜,大不敬,這話如果是許新年說的,必然會被下大獄,但是此話是從許子聖口中說出的,老太監裝聾沒聽見,隻是臉上露出了幾分為難之色,一跺腳,再次回去了。

“聽聞淮王膝下無子,活該絕後,這種喪心病狂,濫殺無辜之人”

許新年再次開罵,口水直噴,如同水壺,擋在他麵前的禦林軍臉上濕漉漉的,露出了生不如死的表情。

老太監穿過禦書房,進入寢宮,躬身作揖,行禮道。

“陛下,許大人不同意陛下隻召見首輔大人,百官依舊堵在宮門外,群情激動!”

元景帝聞言緩緩在睜開了眼眸,凶狠的光芒嚇了老太監一跳,連忙將腦袋低下,不敢再看。

“許子聖,可恨!”

元景帝此時已經知道楚州一戰的詳情,許子聖分神降臨,當著數萬士兵的麵,將鎮北王千刀萬剮,一劍梟首,壞了他的謀劃,竹籃打水一場空,連最後的血丹都被許子聖收走了。

元景帝此時心中恨極了許子聖,卻又無可奈何,許子聖不同一般的官員,不僅是內閣大學士,兵部尚書,武勳集團代言人,更是當今儒道第一人,二品大儒境界的高手,即使他身為一國君主,帝王至尊,也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最多也就是罷免許子聖的官職,但是這勢必會導致朝堂勢力失衡,引發連鎖反應,得不償失!

“可惡,可恨!”

元景帝聲音越來越激動,雙手狠狠一掃,將案桌之上的奏折物品全都灑落在地,發出了劈裡啪啦的聲響,簡直連城的文房四寶碎了一地。

老太監全身一抖,頭顱更低了幾分,整個人甚至都縮成了一團,竭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讓他們待在宮門外就是了,朕倒要看看他們能堅持幾天?”

觀星樓,八卦台。白衣如雪,白發白須的監正,站在八卦台邊緣,負手而立,俯瞰著整個京城。夜風吹起他的衣角,撫動他的白須,仙風道骨,宛如謫仙人。

“聽說,鎮北王死在北境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語氣低沉且平淡,就像老友之間的交談,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監正背後,出現一位白衣背影,正是大奉逼王,四品術士楊千幻。

師徒倆背對背,都是負手而立,都是白衣如雪,一時間,兩人還真是氣勢風采不相上下。

監正嗯了一聲,沒有回頭,I輕笑一聲,說道。

“有些人睡覺都要笑醒了。”

楊千幻心裡嘀咕,不知道老師所言有些人是誰,但是語氣依舊如世外高人般的寡淡,學著監正嗯了一聲。

監正早習慣這弟子的脾氣,不加理會,隻要楊千幻不在他麵前念手握日月摘星辰,世上無我這般人,監正就懶得和他計較。

“殺死鎮北王的許子聖,他在楚州斬殺了四位三品高手,簡直讓人熱血沸騰,我恨不得取而代之。不過,想到許七安那小子同樣也沒出風頭,我心裡就好受多了。這小子一直奪我機緣,非常可恨,想必在楚州看著許子聖縱橫捭闔,他心裡也羨慕的緊吧!”

楊千幻心中無比暢快,他的大敵許七安這次風頭終於也被遮掩了,笑著說道。

“許子聖啊!”

監正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隱秘,比如許子聖還和他那位大弟子交手了,斬殺了一尊分身,這位儒家二百來唯一的亞聖,驚才絕豔,強橫的讓他都感到了震驚。

次日,群臣再次齊聚宮門,元景帝依舊我行我素,固執的讓禦林軍阻攔群臣覲見,許子聖再次開門放狗,許新年,這位雲鹿書院的吵架高手,昨晚更是醞釀了許多罵人的話,再次大展神威,引得百官矚目,紛紛投以敬佩的目光。

隨著事件的發酵,鎮北王屠城案已經不僅僅是局限於官場了。市井之中,三教九流都聽聞了此事,感到觸目驚心。

酒館、茶樓、妓院,這些堪稱消息集散中心的地方,整日有人來旁聽,有人在談論。

“鎮北王慘無人道,三十八萬條生命,整整一座城,他是怎麼狠的下心?”

有人拍桌怒罵,酒菜撒了一桌,也不理會。

現在市井中,辱罵鎮北王已經是政治正確,不用害怕被問罪,因為整個官場都在罵,如今誰不罵鎮北王,那就是喪心病狂的禽獸,罵了鎮北王,就是飽讀聖賢書的讀書人,是正義的夥伴。

“你們知道嗎?這次去北境查案的是許銀鑼,不愧是他啊,要是沒有他,鎮北王的罪行到現在還無法揭露!”

“這次出手斬殺鎮北王的是永安侯許子聖,聽說當日浩然正氣充塞天地之間,化為了萬千刀劍,將鎮北王活剮了,真是大快人心!”

“我可聽說當今陛下不願給鎮北王定罪,不見諸位大臣,如今百官正堵在宮門外罵呢。”

“昨日新科會元許新年在宮門口罵了整整兩個時辰,罵到黃昏。今日又去了,真是厲害啊!”

……

寢宮內,老太監頭疼欲裂的跨入門檻,氣的老臉發白,告狀道。

“陛下,那,那個許新年又在外麵叫罵,實在可恨,可殺。”

元景帝坐在大椅上,手裡握著道經,聞言抬頭看了一眼,神色淡淡,沉聲道。

“殺了他,那就真是滾滾大勢不可阻攔,犯眾怒了。”

元景帝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了手中的道經,漫不經心的問道。

“許子聖,王文貞,魏淵三人,昨日可以什麼舉動?”

老太監十分了解元景帝的性子,表麵越是漫不經心,心裡就越重視,他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了元景帝,回答道。

“永安侯並無任何的異動,昨晚直接回府了,不過魏淵私自去見了首輔王大人!”

元景帝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嘴角微微勾起,帶著幾分不屑,又帶著幾分忌憚,轉移了話題,問道。

“宮內有什麼異常?”

老太監低下了頭顱,心中鬆了一口氣,再次回答道。

“風平浪靜,並無其他異常,這時候懷慶公主出宮了,住進了公主府!”

老皇帝眯了眯眼,眉頭微皺,歎了一口氣,說道。

“無需理會,她已經被賜婚了,無需我再操心了!”

第三日,群臣依舊齊聚宮門,但細心的人就會發現,人數雖然沒變,但一部分手握大權的大臣,今日沒來。

許子聖對此毫不意外,這就是元景帝拖延的目的,淮王屠城的事傳回京城,不管是奸臣還是良臣,不管是憤慨激昂,還是為了博名聲,但凡是讀書人,都不可能毫無反應。

這個時候,群情激昂,是浪潮最凶猛的時候。所以元景帝避其鋒芒,閉宮不出。然而,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等眾位大臣冷靜下來,等有人揚名目的達到了,等官場出現其他聲音了,才是元景帝出麵之時,那時候才是真正的角力,這一天不會太遠,本宮保證,三日之內必將到來。

許子聖對這些心知肚明,他一點也不在意,隻是靜靜的等待元景帝下場,反正他平日也無事,就讓許新年多罵兩天,他聽著舒服暢快,他如今位高權重,需要維護形象,也不好直接罵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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