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間真翎給麻繩打了個死結, 然後拖過一張椅子坐下。
“唔唔唔......”
竹間真翎掏出手機,瞥了一眼在地上蠕動的女人,淡淡地說:“再動就殺了你。”
女人瞬間趴在地上不動了。
竹間真翎收回視線, 靜靜地思考起來。
青木光對琴酒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他們一定是打算在酒窖做點什麼。最好是能騙過組織, 還能把衝田野洋給救走。
熟知公安作風, 竹間真翎立即想到了假死。
這是個好辦法, 如果她是公安也會用這個手段。
不過他們注定要失望了,因為衝田野洋必須死在這裡。
竹間真翎抻了一個懶腰, 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斜睨向被她捆在一起的男女。
她跟著衝田野洋來到酒窖,正打算提前踩踩點時,就看到這個酒窖的老板娘澗澤何子正在澗澤大郎的酒杯裡下藥。
竹間真翎一路觀察, 在澗澤大郎疑似昏迷後,澗澤何子夥同酒窖管家把屍體藏進了木桶裡。
而他們兩個正想做不在場證明時, 被竹間真翎逮個正著。
看到黑發女人掏出了槍, 澗澤何子嚇得直哆嗦,趕忙求饒道:“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千萬彆殺我!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竹間真翎彎下腰用腳尖勾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是嗎?”
澗澤何子慌亂地點頭:“真的, 真的......”
一把手槍扔到地毯上,竹間真翎俯視她:“去, 把他殺了。”
一句話把兩個人嚇得抖若篩糠。管家眼裡漫上絕望, 他的牙齒都在上下打顫。半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他已經嚇呆了。
竹間真翎嘖了一聲:“你們不是才殺了一個人麼,膽子還這麼小?”
見澗澤何子呆愣在原地不敢動手, 竹間真翎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你們之間今天必須死一個,商量一下吧。”
澗澤何子&管家:“......”
這他麼是能商量的事情嗎?
“感情這麼好啊。”竹間真翎拾起槍,笑眯眯地說:“那我替你們選嘍?”
黑洞洞的槍口後,是一雙淡漠的眼,澗澤何子好不懷疑她會開槍。這一瞬間求生本能壓過了人性,她尖叫一聲:“我做!我做!”
“何子!”管家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澗澤何子避開他的目光,顫顫巍巍地接下手槍,雙手緊握槍把指向管家的腦袋。
管家充斥恐懼的臉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但不管他如何求饒,如何掙紮,他依然因為被綁在柱子上完全無法動彈。
“等一下。”
竹間真翎按住耳機,抬手製止澗澤何子。
管家經過一遭劫後餘生,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而澗澤何子卻恐懼起來,她害怕這個女人想要改變目標。
但竹間真翎卻不搭理他們,甚至絲毫不顧及女人手裡的槍,背對著他們走到窗邊。
「......公安......出事了嗎?」
「不...隻是他接到消息......組織......行動已經開始了...」
「逮捕......」
竹間真翎放在梅川身上的監聽器監聽到了一些東西。
梅川和池田紅的對話佐證了藤原社的身份就是公安。並且在這次的任務中,公安有對應的行動。
但據她所知,梅川庫紫來自搜查課的,藤原社是公安,雖然不知道是警視廳還是警察廳的公安,但怎麼說他倆都不會交流內部信息吧?
更何況池田紅隻是大學教授,對政府內部的消息不知道最好。
藤原社為什麼要告訴他們公安的行動呢?
竹間真翎搭在窗框的手慢慢叩敲起來,然後一頓。
除非藤原社是故意的,他故意向二人透露消息。
那目的又是什麼?
竹間真翎陷入沉思。
紅方玩家目前有優勢,可這優勢並不大。因為剩下的黑方玩家一直沒有出手。
敵在暗我在明,又有“黑方主角”安室透等人攪局,紅方玩家會怎麼做呢?
藤原社會怎麼做......竹間真翎擰緊的眉頭舒展開,她大概猜到了。
於是她給琴酒打去電話,沒多久那邊就接通了。
“我剛才查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竹間真翎坐回到凳子上,聲音充滿了期待:“公安正在準備逮捕衝田野洋。”
她用手抵住下巴,笑眯眯地等待琴酒質問。
然而空氣寂靜的五秒內,除了澗澤何子兩人粗重的呼吸聲,電話裡什麼都沒有。
竹間真翎疑惑地喂了兩聲:“Gin?”
琴酒這才開口,隻是聲音平靜,沒有她想象中的暴怒:“你旁邊還有彆人?”
這會輪到竹間真翎沉默了。
扳回一局的琴酒嗤笑一聲,撣掉煙灰:“說吧,怎麼回事?”
他不著急,單純因為他確定竹間真翎不著急。否則她不會用這種調笑的語氣跟他說話。
與其說她是主動上報意外情況,倒不如說她是找到了好玩的樂子,想跟他分享。
她一直都有這個毛病。
琴酒不由得想起,早在進入孤兒院的第一天,她愛愚弄人的小毛病就初見端倪。
隻是因為早餐被搶,彼時隻是五歲小豆丁的竹間真翎就敢把已經十歲的男孩騙到屋頂,還砍斷了唯一的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