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昭陽簡單利落地道,“我想的是,難怪你能讓……死心塌地啊。”
秦朗頓時覺得個人魅力受到了質疑。
“並不僅僅是因為會做飯——剛認識的時候我根本不會做飯。”
昭陽的表情微妙,“那你是主動學的?”
秦朗:“……”一開始當然是被趕鴨子上架的,但後來就……
他撇開臉不回答,但已儼然是默認的態度。
昭陽於是不說話了,隻慢慢地將這一碗份量刻意減少的麵吃完,又嘗了幾口一旁的兩道菜,突地道,“不該讓你扮成禦前侍衛,禦廚其實更適合你。”
“禦廚怎麼保護你?”秦朗不假思索地道。
昭陽還真偏頭思考了一下,才道,“你可以保證我的膳食無人下毒。”
聽她說得煞有介事,秦朗還真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提議,直到聽見昭陽沒忍住泄露出一聲促狹的輕笑。
“讓你做個禦廚是太屈才了。”昭陽放下筷子,朝秦朗伸了手,“你好像還忘了一件事情。”
秦朗垂眸凝視片刻她羊脂玉般光滑白皙的掌心,那上麵一條醜陋的凸起疤痕也沒有,除卻指尖帶了些寫字的薄繭之外,完美得像是精心雕琢出來的。
他將玉印放進昭陽的掌心裡,突地道,“不能偽裝成禦廚,但身兼兩職可以。”
昭陽收了私印,聞言擺手道,“不必,吃食不必浪費太多時間。”
秦朗又忍不住懷疑後來顧南衣那麼愛吃都是騙他的。
抑或是肩上沒有重擔,乾脆本性暴露……?
緊接著又是枯燥的兩個時辰,直到日頭西斜的時候,秦朗已經給昭陽換過兩壺茶了。
小太監看他的眼神簡直像在看一個搶活乾的心機之人。
“什麼時辰了?”昭陽突然道。
小太監在秦朗張嘴之前飛快地答,“酉時過半。”
昭陽低低應了一聲,好似隨口一提似的,手中動作根本沒停下過。
秦朗不太正經地靠在昭陽身後側方一處滿當當的高櫃旁觀察她的背影,也注意著禦書房周圍的動靜。
夕陽越來越靠近地平線,遠遠地將宮殿頂上都染成一片橙紅色。
在這美景之中,秦朗聽見遠方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騷動聲,頓時將注意力移了過去。
似乎是宮人們在外麵發現了什麼東西。
正是動蕩之前的黎明,秦朗決定謹慎地親自去看看出了什麼問題,於是站直身體便往外走。
禦書房周圍仍有數名暗衛潛伏,短暫離開片刻秦朗還算放心。
他和顧南衣太熟,沒有出門時還要同她稟報一聲的自覺,所以更沒看見昭陽百忙之中抬頭看了他兩息時間,才低頭接著寫斷掉的那行字。
秦朗出門循著騷動的方向而去,很快見到幾名宮人正慌慌張張試圖捉住什麼東西卻不得要領,遠遠看起來像在玩民間老鷹捉小雞的遊戲似的。
將宮人們鬥得滿頭是汗的是一隻黑白斑紋的小老虎。
秦朗看了眼就猜到這大概就是顧南衣說她從前養過的那隻。
他低低哼了一聲,上前幾步插入宮人們之間,瞅準時機伸手一拎——將從麵前閃電般竄過的小老虎揪著後領捉住了。
被揪住命運的後頸,小老虎身體頓時僵硬,四肢蜷著貼近了身體,就連尾巴也緩慢地往兩條後腿中間緩緩夾了進去。
見終於有人出手將這小祖宗製住,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宮人們如釋重負。
“我帶去給長公主。”秦朗單手提著老虎掂了一下,心道還真挺沉的。
他邊往禦書房走,邊想起一件事情來。
顧南衣是不是極其偶然的情況下說過,這隻老虎和他挺像的……?
秦朗在禦書房門口停下腳步,將幼虎提到自己眼前同那雙藍盈盈的眼睛對視。
幼虎緊張地舔了舔自己粉紅色的鼻子。
秦朗嗤了一聲,提著幼虎進了禦書房裡,一抬頭就看見昭陽正望著他的方向。
或許是錯覺又或許不是,秦朗總覺得昭陽的眼神裡亮晶晶地帶著兩分期待。
……而且視線還落在他的手上。
但當秦朗再定睛細看的時候,昭陽臉上又隻剩冷漠,“小五在外麵胡鬨?”
秦朗模棱兩可地應了一聲,提著小白虎上前將它隨手放到桌上,若有所思地反問了昭陽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是不是以為我剛才出門去禦膳房了?”
昭陽麵色如常地將朱筆放下,“沒有。”
秦朗哦了一聲,他輕輕按著小白虎的後頸位置,漫不經心地道,“顧南衣,你現在改口還來得及。”
昭陽沉默了片刻,才在秦朗的注視下擠出四個冷若冰霜的字,“……還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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