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陵穿著病服,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像是睡著了。
許扶斯走到他身邊,他便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聲音是被濃煙熏過後的沙啞:“師……師兄?”
許扶斯坐在他身邊,“怎麼會起了火,你沒察覺到起火了嗎?”
那樣的火勢,就算睡眠當中,應該很快反應過來才對,
“對啊,怎麼會起了火。”許母擔憂的跟著問。
謝陵垂下濃密的睫羽,他的麵色蒼白,一部分的尾發卷了起來,讓他有了幾分西方少年的味道。
他低低將緣由說了。
雇傭來的保姆幾次偷竊彆墅裡的東西,他昨天回去,是第四次發現這件事了,他說要將保姆解雇回去並對保姆的家政公司進行反應,最後一頓晚餐,保姆在牛奶裡下了藥,喝了牛奶後他睡得很沉,也就是之後,保姆縱火逃跑了。
許母聽得捂住嘴巴:“天啊!怎麼這樣!這還是人嗎!”
居然對一個孩子做出這樣的事,更彆說是謝陵這樣又乖又好看的小孩。
謝陵眼神黯然,沒有說話。
許扶斯聽得眼神冰冷。
如果不是他及時察覺,在剛起火就看到並且連忙跑去救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短短兩分鐘的時間,火勢便大漲,他踹開玻璃上了樓時,看到謝陵正扶著門把不停的咳,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若是再晚那幾分鐘,謝陵會毀容,說不定還會失去生命。
隻是這樣想,他便控製不住內心的怒氣,隻想將那縱火的保姆推入那被烈火焚燒的彆墅裡,讓她在那裡麵燒成灰燼。
他示意母親先照顧一會兒謝陵,起身出去打了報警電話。
等打完後回來,許母正拍著謝陵的手,回頭對他道:“阿陵的房子燒了,再修複也還要一段時間,這期間,我想讓阿陵住在我們家。”
許扶斯點頭。
他也是這樣想的,在房子還沒修複好之前,讓謝陵住在他的家裡。
很快警察過來做了筆錄,謝陵給班主任請了假,在醫院裡養了兩天。
兩天後,保姆被抓捕歸案,之後的事情,謝陵都托給律師了,他跟著許扶斯和許母回了家。
許母在之前已經讓人收拾了空臥,就在許扶斯的隔壁。
許扶斯是看過那間臥室的,因為家裡的人收拾完後,還給他看了照片。
溫馨又富有生氣,很適合謝陵。
夜晚的時候,許扶斯從窗外看了看燒毀了三分之一的彆墅,擦著頭發準備去碰電腦,電腦桌是靠牆的,他聽到了牆對麵傳來的異動。
許扶斯沒告訴謝陵,這個臥室原本和謝陵的那個臥室是相通的,後來他嫌棄太寬了,讓打了一堵牆,但前不久他又想建個書房來著,讓人又打了一個暗門。
從謝陵那邊看不出來,從他這裡就能看出來了。
而且因為想要做書房,他還安了單麵隔音。
謝陵的臥室聽不見他的聲音,他卻能聽到謝陵的舉動。
許扶斯放下帕子。
是在……害怕嗎?也是,畢竟剛剛經曆了那樣可怕的事,害怕也是應該的。
他想了一會兒,還是出去敲了敲謝陵的門,謝陵很快開門了,眼中還有恐懼和惶然。
許扶斯歎了歎氣。
“要不今晚過來和我睡吧。”
然後……
許扶斯盯著天花板,他現在已經和謝陵躺在一起了。
這太奇怪了,許扶斯想。
他是領地意識非常強的一個人,從有記憶開始,就一直是一個人入睡,他非常討厭彆人和他同睡一張床,就連親生父母也不行。
而就是這樣的他,在剛才……竟然邀請了謝陵和自己同睡……也許是小孩的模樣太可憐,他忍不住心軟了,但他又覺得,不僅僅是這樣的原因……
不過幸運的是,謝陵睡在他身邊,他並不排斥,沒有生出那種不適來。
“師兄……”
“以後彆叫我師兄了。”他溫聲回複著黑暗中的少年,“我都叫你阿陵,你以後可以喊我……”
“燈燈。”
謝陵吐出了一個稱呼。
許扶斯的身體怔了怔,竟像是對這個名字起了回應一般。
他側頭看去。
少年正歪著腦袋看他,他的雙手支著臉頰,小心翼翼問他,“以後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為什麼要這樣稱呼?”
他的名字裡,並沒有燈字。
謝陵彎了彎唇,“因為師兄對我而言,是明燈一樣的存在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