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鶯原本是站在鳥窩邊上啄著咖啡的。但見金鳥注意力都在講述煙花秀上, 邊聽邊一點點挪進了鳥窩,鬼鬼祟祟地靠在了金鳥邊上窩著,正偷偷高興。此刻聽到金鳥開口, 它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起身, 退了好幾步。】
【“對不起。”白夜鶯放輕了聲音:“我這樣讓你不自在了嗎?”】
嘉肴這才驚醒剛剛自己到底寫了什麼。
她本意不是這樣的, 至少表達的含義和寫出來的其實相反。
嘉肴在現實中瘋狂否認,甚至試圖把那句話劃掉, 但白夜鶯已經聽到了。
可是真讓她寫解釋,她又不知道寫什麼。
寫其實她不要交易的原因是想要真正的朋友,但現在情況下就很像是冷酷地給白夜鶯發好人卡。
寫沒有不自在, 我其實是很喜歡你現在的樣子,隻是擔心一切都是交易作祟, 又搞得很曖昧。
就算白夜鶯隻是隻小鳥,她也不能這麼說啊!
【見金鳥抖了抖羽毛, 卻半天沒有開口。白夜鶯又退了幾步, 這次遠遠地退到了鳥窩邊上蹲坐下來, 幾乎是帶著祈求說:“這次不小心, 我以後不這樣了。”】
【它幾乎要把頭埋進羽毛裡, 聲音悶悶的:“你彆討厭我。”】
嘉肴立刻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我怎麼能這樣!我真該死啊!
她沒再多思考,下筆寫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怕隻是因為你失戀才對我這麼好。”】
嘉肴:……
嘉肴這下更要瘋了。
有病吧她, 這怎麼把真心話寫上去了!!!
她下一秒猛地抬手試圖劃掉這些話, 結果字跡它,已經完全,變黑了!
【白夜鶯猛地抬起頭,驚喜地啾啾叫:“真的啾?”】
嘉肴馬上試圖否認:【“其實也不是這個意思。”】
確實, 雖然是真心話,但是還是有誤解的!
【白夜鶯不依不饒,拍拍翅膀幾乎是撲到了窩裡,它抬頭看金鳥:“那是什麼意思?”】
嘉肴都要摔筆了。
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了!
【白夜鶯眼睛睜大,期待地追問:“你也喜歡我的吧?”】
【金鳥偏開頭,試圖躲避追問。】
【白夜鶯美滋滋的,也不等回答了:“你肯定也有一點點喜歡我。”】
嘉肴歎了口氣寫道:【“是喜歡,但不是那種喜歡,是朋友間的。”】
最後還是發了好人卡。
但她對一隻小鳥實在不可能有超越友誼的感情啊!
【白夜鶯愉快地蹭了蹭金鳥的羽毛,這次沒有再偷偷摸摸:“都一樣吧,反正我都好高興。”】
嘉肴:……
嘉肴呼了一口氣。
嘉肴覺得她可能又是想多了。
她是怕白夜鶯明明喜歡“她”,結果隻得到她想當朋友的回答會傷心,但是其實白夜鶯看起來不太懂這兩者的區彆?
倒也說得通。
白夜鶯都說了交易已經結束,愛情也消失了。
所以它說的喜歡大概隻是一種遺留的喜歡感覺,事實上和愛情已經無關。友情的喜歡何嘗不也是一種喜歡?
嘉肴覺得,是她不純潔才東想西想。
接著,她看見又一行字顯示出來。
【白夜鶯好像真的太高興了。】
【白夜鶯說:“現在你可以和我約會嗎?”】
嘉肴試圖糾正並強調:【“朋友間是聚會。”】
【白夜鶯看了幾眼金鳥,見它沒有很反感,得寸進尺地小聲試探:“想要約會。”】
嘉肴:……
隻是現在不管是約會還是聚會都去不成了。
嘉肴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半,她明天還要早起趕車。
【金鳥說:“這次不行,我現在要走了。”】
【白夜鶯眨了眨眼,說:“你要去多久?”】
嘉肴估計著時間,假設以十二點算,坐車到家至少要到明天晚上六點,也就是說十八個小時。
現在的流速整體縮短,但換算時間,少說還是要一年,多的話,兩年也可能。
嘉肴非常歉意地寫上了自己的預計時間。
其實她明天趕路的時候,倒不是說真的沒時間打開筆記。但是有了今天丟本子的前車之鑒,她不敢再在公共場合冒險了。
【白夜鶯聽完有些低落,但是它很快又打起了精神。】
【“你可以儘早來嗎?”白夜鶯儘量輕快地說:“我們這樣就可以過周年紀念日。”】
嘉肴:……
她想吐槽周年紀念日是什麼鬼,做朋友並不需要這種紀念日,但總歸又是心軟。
對她來說短暫的一次分彆對白夜鶯來說就是一周年啊。
【金鳥也蹭了蹭白夜鶯:“我會儘快的。”】
【頓了頓,金鳥又開口:“我也很期待和你下一次見麵,再見。”】
嘉肴合上了筆記本,不自覺地彎眸笑了笑,然後輕輕摸了摸筆記本的封麵,把它小心地放進了背包。
她原本隻定了早起的鬨鐘,但是鬼使神差地在睡前定鬨鐘的時候,還定了一個明天下午六點的。
明天趕路如果快點的話,六點應該完全來得及到家的。
儘量趕上一周年吧,哪怕趕不上也不能變兩周年。
這樣她也太過分了。
第二天一大早,嘉肴就離開了酒店,而且還給那幾個大學生訂了奶茶送到新酒店。
她看過時間表安排,下午的時候他們是剛好會回那家酒店的。
儘管緊趕慢趕,嘉肴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嘉媽媽已經在她的出租房等著她。
“你走了幾天,我給你把房間打掃了一下,然後通了通風。”嘉媽媽說著,端出了一碗魚和一盆炒蒜葉,從廚房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