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跑路05(1 / 2)

時驚弦對這個雙倍的懲罰沒什麼意見, 但教中其他人認為他會有意見。所以這件事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就連教.主,也是在下過這個命令之後, 才來找淩堯。

時驚弦在任務劇情中見過教.主的長相,見到本尊時, 他還是被驚豔了一下。教.主與淩堯長得極像, 因著高深的內力和絕妙的心法, 儘管已經有了一個十六歲的兒子,教.主仍然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模樣, 眉眼輪廓, 豔.麗至極。

但他的魄人氣勢卻遠非二十歲青年所能擁有, 那久居高位的華貴氣質甚至將他過於惹眼的相貌都掩蓋了過去,讓人見之生畏,不敢起任何褻瀆之心, 隻想臣服叩拜, 誓死效忠。

時驚弦在上個任務剛剛見過異能者的威壓, 現在來看,儘管這個星球隻有內力武功, 教.主的威壓也幾乎凝視到了具象化的程度,他能做到這一點,甚至要比前一任務中的九階異能者更加困難。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強到近乎逆天的人物, 走到淩堯麵前時,卻是收斂了所有氣勢, 幾乎與一個尋常普通人無異。

他板著臉看著淩堯,麵上看起來嚴肅到了極點, 卻沒有動用自己的力量給淩堯施加任何壓力。

隻是教.主沒有想到,即使如此,淩堯在看見他的第一眼,居然就直接啪嗒啪嗒地掉起了眼淚。

小孩的表情看起來還很一本正經,他板著濕漉漉的小.臉,也沒開口說話,就這麼仰臉看著教.主,眼淚一顆接一顆地掉著。

那些眼淚從他柔軟的臉頰上掉下來,落到人心裡時,已經一路滾成了碩大的雪球,砸得心又冷又疼。

教.主繃著臉,硬是又把已經收斂的內力激了出來,才強行按捺下自己的動作。

他剛下了命令,還以為淩堯是在為了南任哭。

跟著教.主一同過來的人還有右護法,他卻是覺得少主此時模樣和前日議事堂中有些太過相像。

右護法當即上前,搭住了淩堯的手腕。

“少主剛剛可是呼吸不順,雙目酸脹?”

淩堯小口吸著氣,聞言認真地點了頭,他努力想擺出一副正經嚴肅的模樣,肩膀卻還在時不時地微微抽.動著。

教.主那漂亮的長眉已經皺了起來。

右護法並未多言,直接從隨身藥箱中拿出了一套梅花針。他迅速淨過手,就將淩堯請到了一旁的雕花木椅上。

穴位並未分布在隱秘未知,施針倒也不麻煩。隻是淩堯體質特殊,對疼痛太過敏感,明明隻是紮進穴位裡的銀針,卻也夠他好生吃一番苦頭。

小少主對銀針的恐懼實在太過明顯,他的眼淚還沒停下,就這麼淚眼汪汪地看著針,整個人顯得愈發可憐。

他雖然害怕,卻也不肯叫出聲,把下唇咬出一片豔色。右護法紮下一針,便惹得小少主抖一下,啪嗒掉下兩顆眼淚來,再紮一針,便又是一抖,幾乎像是受刑一般。

旁邊兩個藥童看著,差點不敢繼續給右護法遞針,也就隻有右護法自己的手還穩著。

紮到第四針時,教.主也撐不住了。

他忍不住問右護法:“會很疼?”

右護法歎氣:“少主五感敏銳,平日破皮都會痛。這也是必須之法,屬下儘力手輕一點。”

右護法.醫術教中第一,教.主也不會輕易質疑他。隻是看著小少主這模樣,沒幾分鐘教.主就破功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左護法已同我做過彙報,這些時日以來,已經有不少人在四處尋他,幺兒,南任的身份根本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教.主最終還是做了妥協:“若你真的不願意,我便叫人減了他那翻倍的教棍,但南任身份探查之事,你不可再攔。”

淩堯鬆開被咬到紅腫的下唇,卻是用力搖了搖頭:“不,不減。”

他努力忍下了聲音中濃濃的哭腔:“爹,您一言九鼎,不能變的。我就是因為受了涼風,鼻淵發作,才會難受,沒有、沒有彆的原因。”

右護法搖頭:“昨日我便差人去叫少主施針,少主卻未曾應下。這種事逃不過的,也拖不得。”

已經幾乎要對眼淚麻木的時驚弦心想:我還以為那是你們不想讓少主和南任待在一起找的借口,哪知道居然是要真紮?

時驚弦也沒有想到淩堯會這麼敏感。觀閱任務劇情時雖是第一視角的沉浸體驗,感觀真實度卻並非百分之百。直到真的接管了淩堯的身體,時驚弦才發現這位小少主的特彆之處。

也難怪淩堯的武功進境會這麼快——五感如此敏銳,於內力或是身法練習都是難求的優勢。

但相應的,淩堯也會因過於敏感而多吃不少苦頭。再想起他被軒轅南抓走之後受罪的那些事……

時驚弦又被紮了一針,他稍稍恍惚了一下,才聽見教.主的聲音。

“我知你是鼻淵發作,但心裡也放不下惦記。幺兒,有關南任的事,你一直不願細想,可若他真是一個鐵匠,又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人費心費力來找他?”

教.主道。

“單是昨夜,他就不知招惹了多少幺蛾出來。”

時驚弦心想:我知道,昨晚那些動靜還是我特意讓暗衛鬨出來暴露給人看的。

但他嘴上卻老老實實道:“嗯,我知道了,我都聽爹的。”

教.主難得見他在南任的事上答應如此迅速,不由問:“你都聽我的?”

淩堯認認真真地點了頭:“南任隻是影衛,爹卻是最疼我的人,我當然聽您的……嗚!”

他說話時又挨了一針,尾音一個轉調,幾乎是嗚咽著掉了眼淚。

教.主看了更是心疼,連臉都舍不得板了,直接用手幫人擦起了臉。

淩堯自小隻有一個父親,教.主嘴上說著嚴父慈母,做起來卻完完全全是另一套。真要論起淩堯的溺愛,教.主排第二,其他人都得退賽。

他還總在眾人麵前裝出嚴厲的樣子,但其實聽小少主叫一聲爹都會心軟。如今聽見小少主說出這種話,教.主心中愉悅更是難掩。

要不是淩堯眼淚還沒掉完,他恐怕現在就要難得一見地掛起微笑來。

【滴——任務修複進度,16%】

時驚弦暗自歎了口氣。

淩堯的心思不難猜,修複方向起來也很明確,無非就是補償身邊人和報複軒轅南。才剛見了愧疚過甚的教.主一麵,就補了10%的進度回來。

隻不過淩堯這眼淚掉得實在有些難以控製,也不知道這久治不好的鼻炎之後會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傷害。

好不容易把針紮完,教.主剛幫小少主理好袖擺,就有守衛進來通傳,說是有人正等在魔教山腳,送上了信物來求見。

這個突然出現的來訪者不免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連一貫淡然的右護法都朝那信物多看了一眼。

那是一枚雪色白玉,成色上好,雕工精致,但也僅此而已,看不出什麼特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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