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跑路22(2 / 2)

畫像再真,也畫不得三分□□。他們這些熟悉沈濯沈宗主親眼見過漸漸張開的小少主之後,就根本無法再懷疑兩人的血緣。

這真的是……是師兄的孩子。

雖然淩堯的長相隨了淩邇,但小少主的眼睛與沈師兄根本就是一模一樣。就連小孩被冷風嗆到,小聲打噴嚏揉鼻尖的模樣,都像極了師兄小時候犯鼻淵的樣子。

被這些師叔們一嚇,宗門其他弟子頓時也不敢有什麼動作。原本就很是莊嚴的氣氛一時變得更加壓抑,小少主也被盯得微微有些不太自在。

直到白清漣的視線掃了一圈,眾人才連忙把目光收了回去。驚住了的師叔們也紛紛回神,急急忙忙開始原本準備好的迎禮。

這次歡迎,主要是為了表達玄雲宗對淩堯的重視,也是為了傳達他們對教.主的歉意。一個一個挨著認完了玄雲宗的重要人物之後,小少主才得以脫身,和白青蓮一起去了玄雲宗的秘境。

玄雲宗的秘境深藏於千年冰封的崇山峻嶺之中,秘境大門已經被開啟,在一位守境長老的帶領下,兩人連下三層,才在漫長的前行後抵達了目的地。

一進去,小少主就被撲麵的冷意凍得打了一個哆嗦。

四周滿是含了霜霧的玄冰,一眼看去,已然不知結凍了多久。洞頂鑲了兩顆人頭般大小的夜明珠,加上冰牆反射,秘境內的光線比之前的通道明亮許多。若是忽略溫度,此地倒的確是晶瑩剔透,美不勝收,頗讓人心神流連。

秘境內四周牆壁上安置了不少冰製暗格,光滑的地麵上也雕刻了許多陣法。等這些眼花繚亂的寶物已然不是重點,第一眼吸引了小少主視線的,卻是秘境中央的那座冰台。

冰台高出周遭兩個台階,偌大的台麵上擺著一口精致的冰棺,冰棺旁,還站了一個身著紫衣的沉默男子。

小少主輕手輕腳地走過去,連呼吸都不自覺放低了。

因著透明的冰製棺體,密封冰棺的構造清楚呈現了出來。這冰棺想來也是精心打造、難得一見的奇物,內部設計極為精巧,除了有能容納一個成年男人的空間,還有數條透明冰管橫貫其中。

冰管內緩緩流淌的,正是從遠在千裡之外的魔教取來的寒潭水。

借著頭頂夜明珠的溫潤光亮,小少主終於得以一見這位曾經名揚天下的沈宗主。

許是因為冰封太久,睡在冰棺中的男人看起來仍是一副青年模樣。他的眉目英俊,雖是閉目而眠,麵容之間亦是一片溫雅之色,讓人不由心生好感。

即使清楚能與教.主比肩之人定然並非凡俗之輩,但真正見到本人時,沈濯卻仍然會讓人忍不住從心底生出惋惜。

——如若此人清醒立於麵前,該當是如何的驚采絕豔,神姿卓然?

也是見過沈濯之後,時驚弦才明白小少主豔.麗容貌間那抹的清雅究竟從何而來。

兩方的基因都如此優異,也難怪小少主會出落成此番粉雕玉琢的模樣。

冰棺旁沉默而立的人正是教.主。一層冰棺雖是瑩然剔透,卻仍舊實實在在地阻隔了內外兩人。

教.主的內力深厚,早已不畏嚴寒。隻是此刻,他的臉頰和耳尖卻仿佛被凍過一般,染上了一抹薄紅。

暈開的紅浸染在神色之間,倒是顯得他此時的容貌愈發豔.麗。

小少主默默地站在教.主身旁,安靜地陪著他們。

過了許久,身旁才傳來一聲幾不可察的輕笑。

小少主抬頭,就見教.主望著冰棺裡的沈濯,眉眼低斂,用近乎低喃的聲音道。

“他一點都沒變。”

從鼻梁到發梢,從眉眼到下頜,每一寸,每一處,都與千百次破碎又重新聚起的夢境幻想紋絲合縫,一模一樣。

相似到像是下一秒,這個人就會直接破滅不見一樣。

小少主低低叫了一聲。

“爹……”

他不知道該怎麼來安慰此時的教.主。失去了太久,幻想了太多次,以至於現實來臨,都不敢再伸手。

在這種時間累積出的沉厚重量麵前,人類的無能為力彼此相通。

就算是時驚弦,橫跨過這麼多任務,這麼多跌宕人生,他也無法泰然處之,無法無動於衷。

就仿佛他的心底,也同樣橫亙著這樣一種等待已久、祈盼失而複得的渴求。

因為魔教兩人的抵達,玄雲宗臨時更改了秘境的設置,將其保持住了始終能出入的狀態。隻不過現下.藥方尚未湊齊,冰棺還不能開啟。

之後的日子,教.主就一直待在了秘境裡,連夜晚都會留在冰棺旁,隻定時出來洗漱更衣。

其他人想勸勸不動,也隻好由他去。

除了教.主,小少主也經常會往秘境裡跑。隻是他心法尚未修煉完成,沒辦法和教.主一樣在裡麵久待,時間稍長一點,就會引發體內的寒症,不管穿多少,都會冷得直打寒顫。

而且有時,教.主也會同沈濯說一些話。他們之間的事,即使是小少主也不好旁觀打擾。

第二次冷到不得不被白清漣帶回去泡澡之後,小少主才改了心思,不再逞強久留,隻定時進去檢查一下教.主的情況,陪陪兩個人再離開。

這樣一來,他畏寒的毛病倒沒有再犯過。隻是小少主不明白,難道自己和父親的實力差距居然有這麼大嗎?

明明教.主在秘境中完全是沒有受到影響的模樣,自己卻多待一會兒就被凍得不行。

為此,他特意又找上了白清漣,加班加點地修習玄雲宗心法。

剛回宗不久,白清漣正在處理之前積攢的事務。不過每次小少主前去,他都是掃席以待。倒是對方突如其來的緊迫感,讓他不由詢問了一句原因。

小少主也沒多想,就把自己和父親在秘境中的差異告訴了對方。

他說完之後,白清漣明顯沉默了一會,才道:“玄雲宗心法不畏低溫。”

“這個我知道,”小少主不解,“可爹也沒練過玄雲宗的武功,他的心法明明和我是一脈的。”

白清漣又沉默了一會。

“師父與教……師.母情意相通,方得以共同進境。”

小少主沒注意對方稱呼的變化,追問“白宗主的意思,是因為他們之前經常一起切磋心法?”

“那我把心法練成之後,也可以不怕冷了嗎?”

他明顯沒聽懂剛剛的話中之意。

白清漣搖頭:“秘境酷寒,若想要在其中久居,至少要以這種心法修煉十年內力。”

小少主:“??”

他更想不明白了:“那爹為什麼能在秘境久居?”

白清漣的回答明顯頓了一瞬:“……因為師父他們交換過內力。”

小少主茫然:“內力還能交換?”

白清漣看著他,伸出了右手。

小少主不明所以。

白清漣抬手,握住了對方纖細微涼的左手腕。

暖意順著兩人相貼的皮膚傳遞過來,如冬日炭火,雪中溫泉。

小少主怔了一下,在理智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下意識掙脫了對方的鉗製。

白清漣並未在意,神色如常地解釋道:“肌膚相觸,便可傳遞內力。”

“……啊?哦,哦。”

小少主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似乎有些反應過度。

對剛剛的掙脫,他有些不太好意思,連忙道:“我懂了……!謝謝白宗主!”

“今天先練到這吧?小師叔約我去冰湖釣魚,白宗主你先忙!”

說完,小少主就跳下座位,匆匆離開了。

望著對方遠去的背影,白清漣沉默地垂下了眼睛。

懂了?

不,他沒有懂。

————————

為了喚.醒沈濯,玄雲宗已經籌備收集了許久。加上魔教此次帶來的三種藥材,那副關鍵的藥方,就隻剩下兩種材料未能湊齊。

有退隱禦醫的指點,加上與魔教合作往來已有月餘的軒轅碑,三人抵達玄雲宗後不久,魔教就送來消息,說軒轅碑已經差人出發,準備將其中一種藥材送來。

又過了半月,雲嶺雪山便迎來了另一隊來客。出乎玄雲宗意料的是,此次前來的並不是集結成隊的士兵,而是一個規模頗大的商隊。

這個商隊打了來雪山買雪蓮的旗號,連周遭府衙都沒有驚動,行.事頗為老練。為首的富商看起來也非是等閒之輩,一問之下才得知,這人竟是江東有名的世家大戶,付家的現任家主。

付家地處江東,卻在整個江流區域都頗有名氣,一聽富商的名號,即使是玄雲宗的人也不由有些吃驚,覺得皇子軒轅碑的實力的確不俗,居然能遣得動富商來親自送藥。

結果等多聊了幾句之後,富商卻坦言,自己之前承蒙魔教救命之恩,此次除了商路通暢,也是專程為來感謝教.主而來。

教.主人在秘境中,並未露麵,代替他接受感謝順便取藥之人,就成了少主。

富商年近半百,雖外表不顯老態,膝下卻已有三個孫兒。一見到和自己孫兒年歲相近的小少主,他便忍不住慈愛之心,除了送藥感謝,還額外拿了許多稀罕的奇巧玩意兒出來,送給了小少主。

這些東西雖比不上奇珍異寶,但勝在新奇罕見,而且能被富商送出手的東西,造價也不會多麼低廉,隨便鑲上一塊翡翡美玉,也能說是價值連城。

年輕人性格活潑,就算是天家貴胄,見到這些玩意兒,也絕對是驚喜不已。不過等接下東西時,小少主雖有感謝之意,卻是平淡泰然,不僅沒有被那些奇巧之物奪取注意力,還笑著低聲同富商問候了一句。

“多謝付叔送藥前來。”他道:“鴟鴞飾鷹隼,豺狼披虎皮,人生長遠,誰都難免有看走眼的時候。”

聽完後麵半句,富商一愣,頓時震驚得看向了眼前的小少主。

他的表情當即就變了。

富商曾經與軒轅南有過合作,這也是自他三歲學會打算盤之後最爛的一筆賬。他險些成了軒轅南意圖東山再起的墊腳石,雖然軒轅南搶奪他家產的計劃沒能成功,可富商卻被由此引來的三位皇子派人追殺,一直逃到了自己偏僻府宅的地下密室都沒能甩開跟蹤,幾近喪命。

千鈞一發之際,府宅內突然闖入了兩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他們的武功極為高深,成功護住了被.逼到絕境的富商。之後,在附近巡查的魔教前來,才救下了富商的命。

此處府宅極為偏僻,連縣衙都不曾將其所在區域納入日常管轄。當日若不是魔教派人前來,恐怕富商死後許久都難以被發現。所以富商才對魔教感恩戴德,謝其救命之恩。

不過,富商死裡逃生後,最感激的還是一開始那兩個黑色夜行衣。他一直想找出這兩個人給予回報,卻始終沒能再得到兩人的消息。

鴟鴞鷹隼,豺狼飾虎,這正是富商在以為自己即將命絕於密室,回想軒轅南時所發出的喟歎。除了當場斃命的追殺凶手們,這番話就隻有那兩個身穿夜行衣的人聽見。

現下,魔教的淩少主一說這話,富商便立時回想了起來。

“淩少主……您……”

不知不覺間,他連人稱都改成了敬稱。

富商之前也曾聽說過魔教少主舍命救軒轅南一事,見對方如此年幼,還以為對方也是被軒轅南蒙騙。現在想來,其間種種,卻絕非表麵這般簡單。

“付叔世家經商,但凡天災之時,皆不忘扶協鄉裡,是有大善之人。當初之事,也不過舉手之勞,付叔不必如此客氣。”

小少主不疾不徐說完,臉上微笑愈發得體。

“此番送藥,還要感謝付叔不辭辛勞。”

富商這才反應過來,忙擺手辭卻:“不不不,淩少主不必如此客氣……”

經此一談,他對魔教和玄雲宗的態度愈發熱切,整場會談也異常順利。

留下.藥材之後,富商便以優渥價格收.購了玄雲宗的不少特產,商隊所帶來的東西,也以極為誘人的折扣任由挑選。

臨行前,他還要走了魔教少主的名帖。

對富商的熱情,小少主倒沒什麼特殊反應。這人和崔華一樣,都是軒轅南當初用各種手段強留的資源之一。不好好利用,實在不是事業線狂魔的風格。

有了富商送來的這種藥,藥方便僅剩一種材料。這種藥材在皇宮之中亦有收藏,隻不過軒轅碑傳來消息,說藥材太過珍貴難以求取,暫時還需要一些時間。

這種事著急也沒辦法,隻能繼續等。

對於軒轅碑的說法,玄雲宗和魔教一致以為,除了藥材難得,這也是軒轅碑想在同魔教合作中占據上風的手段之一。

但事實上,隻有時驚弦知道,軒轅碑並不是為了這個。

他與軒轅碑接觸時間其實比崔華還早上一些。這個皇子的能力不凡,當初是因為被軒轅南仇視針對,才會丟了性命。

被時驚弦派去的暗衛救下幾次之後,他對魔教已經是好感倍增,現在不把藥送來,一方麵是因為得不到藥材,另一方麵,則是拿不準藥效。

起初,軒轅碑並未將其中緣由同魔教細說,不過很快,宮中發生劇變,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軒轅碑終於將實情連同藥材一起,送至了玄雲宗。

整個事件,還要從大理寺的南妃私通一案說起。

南妃與人私通的舊料,還是被魔教救下後的軒轅碑私下揭露出來的。早在十七年前,與南妃鬥了近十年的北妃突然昏迷,長睡不起。陛下憐其往日賢良,未曾減其月奉賞賜。但麵對一個長睡之人,一向多情的帝王也不可能留戀太久,宮中又多的是見風使舵之人,不到十年,北妃的住處就被挪到了近乎冷宮的地段。平日出了年邁的嬤嬤伺候,就隻有軒轅碑一人會去。

這場昏睡毫無緣由,軒轅碑從始至終都在懷疑南妃。但他苦於沒有證據,加上在宮中失去了母妃的庇護,隻能隱忍不發,暗中關注南妃的消息。

南妃與外人私通一事,正是軒轅碑當時查探出的,他還將證據完美保留了下來。然而當時皇後古板,不得聖心,陛下偏愛南妃一人,盛寵至極。南妃勢力極大,軒轅碑又一直是他們母子的眼中釘,莫說是將此事彙報,恐怕軒轅碑一旦露出些端倪,當晚便能在宮中暴斃。

因此,軒轅碑才會將證據保留了下來。此後,他一邊苦求能讓母妃醒來的藥方,一麵在軒轅南的刁難針對下積攢自己的勢力。

終於,奪嫡試煉開始,軒轅碑湊齊藥方,成功喚.醒了母妃。等軒轅南在奪嫡試煉中徹底失勢,自己也有底氣護得性命周全之後,又輾轉將南妃與人私通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此時該說是雙喜臨門,隻是北妃醒來之後,卻一直處於意識恍惚狀態,她已不記得任何人,也再認不出期盼自己醒來的兒子,隻每日再宮中靜.坐,對誰都沒有反應。

這種狀態,直到近來才有所改觀——雖然北妃仍然對其他人沒有反應,卻是對前來看望的聖上頗有親近之意。

北妃的容貌原本就冠絕六宮,她昏睡十七年,相貌幾無改變,與已經年老色衰的同齡妃嬪相比,優勢自然明顯。聖上原本就愛極了她的顏色,又偏愛病弱美人,再加上對她心有虧欠,有意彌補。重重原因疊加之下,北妃倒成了最受皇上盛寵之人。

雖然十七年的人情冷暖,早已讓軒轅碑對名義上的父皇失去了父子的濡慕之情。不過母妃能贏回曾經失去的東西,軒轅碑倒也算是欣慰。

他此時正處在奪嫡試煉的緊要關頭,人不在皇宮,也沒能分出太多心神關注。結果,還是在時驚弦暗衛的提醒和幫忙下,軒轅碑才發現了母妃近日來的異常。

一直渾渾噩噩,不知外物的母妃居然拿了不從而來的藥,要下給前來看她的聖上。軒轅碑初聞此事,差點被嚇得失手摔了瓷杯。

直到查明真相,他壓抑了許久,才控製住自己沒有被滔天的怒火衝垮。

——指使他母妃給聖上下.藥之人,居然是已經被大理寺關押的南妃!

而北妃要下給聖上的那種藥,也正是當初害北妃昏迷十七年的□□。

至此,軒轅碑才真正查得了事實原委——當年,南妃下.藥致使北妃昏迷,將聖上恩寵搶得自己一人專享。此後過了十七年,軒轅碑才終於找到解藥,喚.醒了北妃,隻是這種解藥卻少了一種藥引,以致於北妃意識混沌,還被當初下.藥的南妃以秘術操縱,故意換得聖上歡心,來對聖上下.藥。

而南妃給聖上下.藥的目的,則是要發揮解藥的另一種功效——軒轅碑所得的解藥藥方,若是以人血為飲,讓中毒者服用,中毒者便能意識清醒、完好無損地醒來。

隻是他們醒來之後,一切思緒決定,卻都會聽從當初藥引人血的主人之令。

因為被查出私通一事,南妃鋌而走險,便將盤算打到了皇帝身上。她計劃讓北妃下毒,使聖上昏迷,然後以自己的鮮血為引,為聖上解毒,再讓聖上對自己言聽計從,重還自己的榮華富貴。

事實真相水落石出,聖上震怒,當即下令將南妃處以淩遲極刑。被押送回宮的軒轅南則被判處觀刑三日,再被問斬。

這淩遲的三日,幾乎將已經從崔華那裡見遍了酷刑的軒轅南生生逼瘋。然而就是這三天,卻救了軒轅南一命——大理寺查出真相,南妃雖與人私通,軒轅南卻的確是聖上血脈,按律法所定,不應問斬。

聖上雖然聽得了結果,對軒轅南也早已沒有了好感。為了不殺親子的名聲,他才勉強同意撤回了問斬之令。

對於這個毒婦所生的兒子,皇帝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他下令廢棄了軒轅南的所有名號,直接將人圈禁了起來。

因為此事,皇城鬨得沸沸揚揚,連觀刑淩遲一事,都在平民百姓之間持續喧鬨了許久。

這一場精心策劃許久後的收尾,也直接讓時驚弦的任務進度從70%跳到了80%。南妃被淩遲的三日,軒轅南也終究成了被觀刑之人。

軒轅碑查案有功,獲得大量賞賜,他借此求得僅剩的那株奇藥,送來了玄雲宗,不過等眾人得知了來龍去脈之後,卻不由陷入了另一種棘手的狀態之中。

沈濯與北妃的昏迷的狀況完全一致,想來他當初也是被此種□□所害。現在解藥藥方已經送到,他們麵臨著兩種選擇。

一種,是不用藥引,直接將解藥服下,隻是這般服用,沈濯醒來必將如同北妃般意識混沌,不識外物。雖然北妃的狀況已經在宮中禦醫會審下有了些許緩和,但她至今仍未恢複意識。

其二,則是以人血為引,讓沈濯服用,待他醒來之後,便能恢複如初。唯有一點,便是會完全聽命於血液主人。

這兩種方式,各有所缺。

南妃的藥來源於家族流傳,她被處死後,南妃一族被一並株.連,若是想研究十全十美的解藥,進展必定非常緩慢。當下,這兩種變成了僅剩的選擇。

就此一事,玄雲宗召集了所有長老,進行了整整三日的商議。

最終,兩方勢力平局,以白清漣定下的最後意見為準,玄雲宗將決定權交予了魔教教.主淩邇。

若是選擇第二種方式,玄雲宗同意用淩邇的鮮血為引。

解藥也被研製成功,送到了教.主手中。

最後定奪,隻由教.主說定。

若教.主以自己的鮮血為引,沈濯醒來後,必將以他之令為己命。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