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跑路28(1 / 2)

剛剛離開時, 小少主完全是慌不擇路, 他沒來得及考慮後果, 現在被這麼大陣仗地追問原因,也是躲不過。

時驚弦擺了擺手, 說自己沒事。見白清漣也在, 他就想把小孩叫出來, 結果淩堯卻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好意思, 最後也沒敢出來。

沒辦法, 時驚弦隻能先找了個借口應付過去。

“剛剛小雪兔有些不舒服, 我就急著抱它先走了……”

這話是他向教.主解釋的,但說話的工夫,沈濯和白清漣已經走到了麵前,時驚弦無意識中瞥了一眼真正害小少主跑開的罪魁禍首,他自己還沒覺得怎麼樣, 側臉和耳朵卻已經熱了起來。

而且是非常明顯的那種發燙。

時驚弦:“……”

沒辦法,就算小少主的意識躲著沒出來, 他的身體本能反應還在。

雖然好不容易把臨場逃脫的事應付了過去, 但時驚弦臨時找的理由還是很像借口。所以最後,不怎麼放心的教.主又把人拉到了一旁,頗有些擔憂地問他:“幺兒, 你告訴爹, 你是因為亭植才跑開的嗎?”

教.主還在擔心小孩不適應和沈濯相處的事, 所以也就沒注意到小少主看白清漣時的異樣。不過若是真的讓教.主誤會就不好了,時驚弦連忙否認了這個問題。

等再三確認過小少主真的沒有害怕沈濯之後, 教.主才暫且放下了這件事。兩人重新走回去,等在原地的白清漣正望著時驚弦,似乎在想些什麼。

不過等時驚弦看過去時,他卻又收回了視線,看起來一如往常。

時驚弦也沒有多想,和白清漣的感情問題還是要交給淩堯自己解決。他現在仍然身處任務之中,能分析到的有用信息很少,很多事情隻能結束任務得到積分之後再去做。

而且既然知道淩堯意識也清醒著,他就更得加快速度完成離開,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成了任務的進度問題。

武學功法還在繼續積累,但另一個問題已經可以解決了。在這一點上,時驚弦已經成功和軒轅碑達成了一致。不過現在沛厥兵盛,軒轅碑受到耶律城的直接威脅,整個計劃還需要一個翻盤的合適轉折點。

所以軒轅碑送消息來玄雲宗準備搬救兵時,時驚弦也早就計劃好了要尋人去配合。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個適合幫忙的人選實在讓人有些頭疼。

能給當今天子幫忙的,自然不能是等閒之輩。而且耶律城的軍事才能非同一般,他自身的武功在西北之境也是數一數二,尋常人等,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威脅。

軒轅碑需要一個能給耶律城威脅、在關鍵時刻可以力挽狂瀾的人,真要仔細盤算,合適的人選其實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而且正主也已經自薦了。

——來信之後,白清漣便說自己可以前去京城支援。

白宗主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時驚弦卻有些猶豫,他考慮的自然不是能力問題,白清漣的武功和謀略都有目共睹,但若是他真的去了京城,這一離開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

時驚弦不太確定小少主會是什麼心情。

不過等時驚弦真的問起小少主時,卻發現對方根本沒考慮過要因為個人感情把白清漣留下的事。相反,他還就人選和當朝局勢同時驚弦聊了很久。

這著實出乎了時驚弦所料,也讓後者忍不住反省起來——淩堯好歹也經曆過一次慘痛人生,對方的成長翻天覆地,自己也不能老把人當小朋友看了。

反正等任務完成之後,兩個人也還會有很多可以相處的時間,時驚弦就沒有再繼續猶豫。

密信傳來後的第五天,白清漣啟程前去京城,有暗衛和兌換道具的幫忙,時驚弦倒也不擔心對方的安全。

耶律城這次親自率兵前來,他的確是沛厥領兵的不二人選,但也正因為如此,沒有了耶律城的大軍將會大為不同。所以就算事情發展到最糟糕的局麵,白清漣也能擒賊先擒王,憑一己之力將局勢挽回。

不過,戰況還沒有那麼緊急,耶律城本身也沒有逼得太緊。相反,他最強烈的訴求卻是要一心和天子麵談。

對於這個要求,起初朝中老臣死活不肯同意,說是什麼太危險,還有損當朝顏麵。所以耶律城喊話之後,被拖了足足三天都沒得到回複。最後,他等得不耐煩,直接領兵,一夜之內就拿下了當朝的邊防要塞。

雖然之前要塞的將軍不服天子,最終因為結黨營私被革職押送京城;要塞的太守又膽小迂腐不敢一戰,城中也多是老弱病殘。真要論起戰力,要塞現在其實是最薄弱的時刻。但一天之內就被攻下要塞的速度,還是嚇壞了絕大多數多年未曾經曆過對外征戰一事的朝中大臣。

所以最後,還是軒轅碑親自同意了耶律城的要求。

麵談一事雖然被定了下來,這其中也少不了各方談判角力。不過最終,朝中大臣們還是覺得自己贏了——會麵的地點被定在了京城,耶律城同意僅率百人以內的親兵前來,沛厥大軍則被留在了邊防要塞。

儘管耶律城答應了這個條件,當朝還是對他百般提防。不過出人意料的是,耶律城此次前來卻是帶了十足的誠意,就在朝中為要不要暗殺他而吵的不可開交時,耶律城在見完軒轅碑的第一麵,就直接同意了退兵議和一事。

這下,本就人數偏多的主和派就變得更為主流了。

和談的過程也比想象中更加順利,雖然耶律城要走了不少好處,但也不算是獅子大開口,以沛厥現在的戰力,這些條件都還在可以商量的合理範圍之內,雙方商議的進度也算順利。

隻不過除了歲幣一應的的條件之外,耶律城還單獨提出了一個要求。

他要與當朝結親。

聯姻向來都是非常好用的政治工具,這件事也足以看出耶律城的誠意,大臣們自然雙手讚同。

隻是天子剛剛繼位,尚未來得及準備選秀。加之之前奪嫡時被其他兄弟暗算,天子後宮空虛,膝下又無子嗣,雖是有意和親。卻也一時找不出合適的人選。

就在主和派大臣們每天想破頭地尋找地位合適的公主時,和天子喝了半個月茶的耶律城終於主動提出了自己心儀的人選。

隻不過,這個提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而更意外的是,軒轅碑居然同意了這樁婚事——

三日後,聖旨頒下,賜前齊王殿下軒轅南與耶律城結親。

這個消息甫一傳開,不隻是當朝這邊滿堂驚色,就連沛厥那邊都是一片嘩然。

但是耶律城成功從協議中為沛厥謀求了西北邊境生存的各種所需,困擾沛厥已久的穩定溫飽問題終於得以解決。對於議和這件事,沛厥得到的好處讓各方勢力無法對耶律城多加置喙。

再者,之前為了一統三國,沛厥征戰不斷,雖說百戰百勝,但此時境內青壯年數目卻嚴重不足,與幅員遼闊的當朝相比,輝煌戰績很難再次重演。

不過說來說去,這些因素都在其次,真正對議和起決定作用的關鍵還是耶律城本人——拳頭大小決定權力,除了他,沛厥根本找不出第二個人能駕馭那麼多軍馬。

隻不過耶律城到底是半路殺出的流落皇子,雖說三年不敗,但包括他那些兄弟在內,境內其餘勢力仍對耶律城虎視眈眈。

這些勢力原本想趁耶律城進攻當朝、疲於攻占時在沛厥攪局,沒萬萬沒想到耶律城一開始就沒打算打仗,他的兵力根本沒損耗多少,很快就帶著大軍回了沛厥。

一計不成,這些人隻能再次尋找其它下手的機會,也因此,耶律城衝冠一怒為紅……藍顏的故事,就迅速傳到了沛厥皇室之中。

很快,相關消息源源不斷地傳到各方勢力手中。對稍稍靈通些的人來說,耶律城對軒轅南的感情已然不是秘密,還有人還挖出了更多隱秘——據說耶律城原本在和談結束後就打算回來,最後卻拖了整整一個月才離京,就是因為體恤軒轅南,想讓對方能在自己的故土多待一段時間。

確認了這些消息之後,耶律城的兄弟們簡直是大喜過望。

耶律城驍勇善戰,戰無不勝。但他幼年時經曆過漫長的流.亡,多年不在沛厥境內,對沛厥的風俗並不熟悉。他的那些謀士和手下也都是從底層結識的人,對沛厥的貴.族風俗了解不多,所以他那些早早被比下去的兄弟們才就此做出了計劃,打算從軒轅南身上下手,來算計耶律城。

沛厥有個傳統風俗,是從人員稀少的遊牧時期傳下來的。為了多誕子嗣,人丁興旺,繼承家業者的第一個妻子要與自己族中人共享,直到生下足夠的孩子為止。這個習俗一直流傳到當下,所以很多富貴之人會在迎娶正妻之前預先娶一個貧苦女子,用以分妻共享。

至於沛厥的貧民,多數都是沒錢娶不上婆娘,娶也隻能娶一個,自然沒有分妻的習慣。

可富貴人家的繼承者就不同了,分妻是傳統,就算軒轅南是個男的,也必須要遵守習俗。若是耶律城質疑拒絕此事,各方勢力也算是掌握了能正當討.伐清算的理由。

和當朝不同,沛厥民風開放,不忌同性,分妻傳統也流傳已久,耶律城的兄弟們要對軒轅南下手,並非是意氣之爭想羞辱耶律城,而是想借此對其進行打擊。

耶律城從來不近女.色,卻為了一個外族人幾次三番跋涉千裡前往當朝,還在軒轅南奪嫡期間主動同對方接觸過,查到這些消息之後,耶律城的兄弟們自然而然地就將軒轅南當成了耶律城的死穴。

他們做好了兩手準備,不管耶律城同意還是拒絕,他們都能大有收獲。

最終,耶律城果然沒能破壞風俗,雖然他回來之後就在認真籌備結親一事,但成婚第一天,軒轅南當晚被了拉出去。

時驚弦收到消息時,忍了幾次,都沒能忍不住自己的驚歎之情。

這都什麼劇情走向,簡直了。

暗衛送來消息時已經是深夜,小少主作息規律,已經睡下了。這樣倒是正好,不然這種事未成年不宜的事當著小孩的麵說,時驚弦也覺得有點壓力。

一麵借著眼前燭火燒了傳來簡訊的薄帛,他一麵詢問著後續。

“後來呢,沛厥那些人碰軒轅南了嗎?”

剛剛聽說沛厥的這個風俗時,時驚弦驚歎之餘,就覺得提出計劃者應當隻是想利用軒轅南打擊“癡情”的耶律城,再怎麼說,軒轅南畢竟也是個硬.邦.邦的男人,比起軟香溫玉的美人,旁人對他的興趣應該不會太大。

若是真的能成,分妻共享這種事對軒轅南本身的折磨打擊相當可觀,不過就算沒有這事發生,時驚弦也早已準備好了其它計劃。沛厥皇室的酷刑也遠近聞名,不隻是耶律城這個新君身邊危機四伏人心各異,軒轅南也因為謀害軒轅碑的事被耶律城記恨,舊賬新仇算在一起,足以給軒轅南湊夠一個充實的下半生。

所以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時驚弦也沒怎麼在意。但他沒想到,暗衛卻給了他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

“是,當晚軒轅南被帶走,直到第二日深夜,他才因傷勢過重被送去了醫堂。”

時驚弦:“……啊?”

沛厥人都這麼刺.激的嗎?

直到暗衛將詳情彙報完畢,時驚弦才總算明白了來龍去脈。

並非是沛厥人偏愛同性,也不是軒轅南有多麼受歡迎。事實上,整個計劃仍然出自耶律城之手——他早早做好了準備,當時在京城時多留的一個月,就把軒轅南秘密扔去了京城最大的春樓,不隻讓軒轅南為分妻之事做足了的訓練,還私下尋得了一種秘藥。

那種秘藥,正是讓男子一次耕耘後,就無法在對其他人生出反應的奇藥。

暗衛繼續兢兢業業地回報。依據沛厥的風俗,分妻的享有者為族中同輩,這是為了延續族內血脈定下的傳統。所以成親當日,耶律城那些還沒被.乾掉、又對他有異心的兄弟都到場了。

這些人或許原本沒打算親自上手,隻想著打擊耶律城。然而等他們去到現場之後,卻是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直接被早在頂級春樓中接受過訓練的軒轅南吸引。

於是在婚事的第二天,轟轟烈烈的分妻場麵仍然沒有停止,甚至後來,那些想去規勸主子的心腹都不由自主地加入了進去。

所以第二日深夜,軒轅南才會被抬了出來。

時驚弦:“……”

儘管他覺得此事心情有些微妙地一言難儘,但停滯在87%有一段時間的進度條卻開始緩慢攀升起來。

暗衛繼續跟蹤報道,西北那邊的最新消息是在成親後第四日傳來的,當天,在場的皇室子弟和其心腹已經有人開始私下尋醫了。

而軒轅南則因為勞累過度,即使被開了藥休養,也暫時未能清醒。

時驚弦心想,耶律城還真是個狠人。

雖然軒轅南手筋被挑,之前也曾受過酷刑,但他到底是個正值壯年的男子,能直接臥床不起,估計那一天一夜裡也沒少被折騰。

加上那些在場之人私下求醫問藥一事,可以想見,沛厥皇室以後該會有多麼熱鬨。

軒轅南絕對會大受歡迎。

想想軒轅南之前對淩堯做過的那些事,時驚弦也終於算是稍稍解氣。

“那耶律城呢?”時驚弦問,“他有什麼動靜?”

暗衛道:“耶律城明麵上並未參與分妻之事,他一直在繼續自己的婚宴。”

沛厥婚事的最高規格是大宴三天,耶律城就當真擺了三日的酒席。不過軒轅南第一天露了個臉就因為分妻之事被帶走,所以整場婚事,耶律城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參與的。

必要的禮儀結束之後,他便一個人留在了喜房裡,同軒轅碑的親筆手書以及自己繪出的軒轅碑畫像共度了整整三日。

————

最終,針對軒轅南的報複將任務進度條重新拉回了95%。

隻是在95%之後,進度恢複就重新變得緩慢起來。在此期間,時驚弦也把另一件事提上了日程。

之前九大門派聯手進攻,而且戰敗之後,剩餘弟子還在魔教“聚眾鬨.事”。經過漫長又嚴格公正的官.府審判,最終,九大門派的地契被判定賠付給了魔教。

對於這件事,江湖之中也不是沒有怨言,但僅剩實力最強的太武宗和青城道兩個門派礙於玄雲宗沒有出麵,其餘聲音再怎麼嘈雜,也終是難成氣候。

官.府宣判一個月後,魔教少主淩堯突然公開露麵,直接拿出了當初賠付給魔教的九張地契。

他以地契為壓,公開對整個武林擺了一場擂台。

——無論身份地位,無論性彆年歲,但凡有在比武中勝過他者,贏一場便能得到一張地契。

這個獎項著實誘人,消息一出,整個武林都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淩堯公布的擺擂時間共有三日,他選的地點交通很方便,預留的時間也足夠有意之人趕來。一時之間,各地趕往擺擂之地的車馬都漲了不少價。

隻不過雖然聲勢浩大,但第一日擺擂初時,真正露麵的高手並不算多。許多人還對魔教有所忌憚,擔心露麵會被一網打儘。

但他們預想的危險並未發生,淩堯說是比武,就真的隻是切磋武學。

最讓人沒能想到的是,他並未給自己預留太多休息時間,第一天上午,他就一個人接連應對了十人的挑戰。

如此車輪攻戰,對挑戰者來說自然大為有利。而且剩餘兩天擂台的日期也非常相近,這就意味著淩堯甚至很難將自己的體力修補回來。

當天下午,雖然上前打擂人數並未明顯增多,但在擂台登記處,前來進行打擂資格檢驗的人卻多了不少。

隔日休息後,第三日,擂台繼續進行第二天的比試。這一次,上台武者的武功就明顯比首日強悍許多。眾人也紛紛開始生出彆樣心思,考慮自己當在何時上場才能讓淩堯體力耗損嚴重,又不會錯過想要的地契。

但所有人沒能想到,一整天下來,這些胸有成竹的挑戰者卻沒有一個能夠挑戰成功。

這一日,淩堯總共應對了二十八位挑戰者。最讓人難以想象的是,他不僅二十八戰全勝,還用了十幾種完全不同的功法——

每次應戰,除了起手三招,在之後淩堯用的就都是挑戰者的功法。

他用這些人自己修煉的武功,輕而易舉地戰勝了對手。

一天下來,在場眾人的心情簡直是天差地彆。若非親眼所見,他們絕不可能相信會有人能精通十幾種功法,還能輕而易舉地用其分彆打敗專心修習多年的苦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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