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事人員看著不依不饒的兩人頭疼不已,“兩位老師,你們的心情我很理解,這邊情況我已經了解了,一定及時向上級反映,請你們稍安勿躁,先回去等一等,有了消息立馬通知二位。”
喻文州:“及時是什麼時候?”
孟誌堅:“等一等是等多久?”
辦事員:“……”要瘋了。
“你得給我們一個具體時間,眼看帝都那邊都開營了,再晚一點黃花菜都涼了!”
“沒錯,時間不等人,有些事越拖越糟糕,時間一久,假的變成真的,對的也變成錯的。”
辦事員實在拿兩人沒辦法:“這樣,下班之前,我一定給二位一個回複!”
這樣總可以了吧?
喻文州和孟誌堅對視一眼:中!
“那、二位是不是可以先回……”去等呢?
“回什麼回?”喻文州抬腕看表,“反正還有三個鐘頭就下班了。”
孟誌堅:“我們就在這兒等!方便。”
辦事員:“?”
得,兜了一圈,還是繞回原點。
“二位看這樣行嗎?我待會兒還有個客人,你們先去隔壁會議室休息一下?”
孟誌堅和喻文州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急是急了點,但絕不蠻橫:“可以。”
兩人離開,去了隔壁。
辦事員輕舒口氣,再次看向牆上的掛鐘,馬上就三點了……
豔陽當空,一輛商務奔馳停在教育局門口。
司機:“九爺,到了。”
謝定淵睜開雙眼,黑眸如夜,寫滿無儘深邃。
他整了整前襟,又順手撫平袖口處的褶皺。
而後,推門下車。
陽光照在他身上,卻穿不透那一臉淡漠,冷肅依舊。
謝雲藻和鐘雲益商量之後決定讓鐘子昂留在臨淮高考,乾脆把他的檔案調過來。
由於跨省調檔,又專門打過招呼,所以兩邊動作都很快。
今天就到了,市教育局這邊通知他過來簽字。
……
得知謝定淵要來,上麵早早安排了人接待。
沒錯,就是之前被孟誌堅和喻文州纏到腦殼要炸的辦事員。
“謝先生,這邊請——”
謝定淵跟他上了二樓,進到辦公室。
“您坐,我給您倒杯水。”
“不用麻煩。”
話雖如此,辦事員還是恭恭敬敬給他上了杯熱茶。
“是這樣的,原本學生檔案調出和調入都該由監護人簽字,但謝女士遠在帝都,為此專門跑一趟也沒必要,根據規定,可以由當事人委托直係親屬代簽……”
一係列既定流程之後,辦事員把文件和筆遞過去。
謝定淵習慣性掃了一遍內容,確定無誤後,落筆簽名。
隨後,準備離開。
“您稍等。”辦事員把他叫住,順手關了辦公室的門。
謝定淵看在眼裡,不動聲色:“還有事?”
“……鐘子昂同學之前在帝都背過兩個處分,都記在檔案上了,雖然情節不算嚴重,但到底不好看。”
尤其是鐘家這樣的家庭,如果將來鐘子昂進入體製內工作,那這兩個處分對他來說將是致命的汙點!
謝定淵:“你到底想說什麼?”
辦事員眼珠一轉,壓低嗓音:“我有辦法抹去,您看需不需要……”
“不必了。犯錯記過,理所應當。他自己闖了禍,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辦事員神色一惶,他沒想到謝定淵會拒絕得這麼徹底,而且看他的眼神好恐怖……
就像教導主任死亡凝視犯錯的學生。
令他羞愧難當!
謝定淵:“權力在手,不應該成為個人謀私的工具,你好自為之。”
辦事員麵色如土,兩腿顫顫。
出了辦公室,謝定淵剛走兩步,就聽見一個熟悉的名字——
“江扶月人呢?還好吧?”孟誌堅問。
“剛發微信問了,在家吃喝喝好,沒有煩惱。”喻文州對著手機一頓劈裡啪啦打字。
“嗬,咱倆在這兒火急火燎,生怕她去不了夏令營,結果她倒好,愜意得很嘛!你說這是不是就叫——皇帝不急,太監急?”
喻文州品了品,冷不丁反應過來:“說誰太監呢?你才太監!”
“打個比方,嘿嘿……”
謝定淵站在門外,若有所思。
尚在驚惶狀態的辦事員正琢磨謝定淵最後那句“好自為之”有什麼深意,突然門被打開,原本離開的人又重新折返出現在麵前。
“謝、謝先生……”他咽了咽口水。
內心已經開始暴風哭泣:大佬求放過啊!我再也不敢了!
“咳!問你個事。”
“啊?”辦事員有點懵。
……
“兩位老師,你們反映的情況我已經向上級彙報……”
等了不過半小時的喻文州和孟誌堅噌一下坐直,兩眼放光:“怎麼說?”
“上麵特彆重視,已經聯係了帝都教育局,要求徹查到底,不出意外明天就會有結果。”
徹查到底?
兩人對視一眼,他們有提過這個要求嗎?
喻文州:提過吧?
孟誌堅:我怎麼記得沒有?
喻文州:管他的,最好背後那些蛀蟲全部揪出來!
辦事員沒說假話,謝定淵一開口,整個市教育局都重視起來,然後發現——
擦!這不是我們最好的苗子嗎?
居然被人頂包?!
這委屈,何止老師學生受不了,他們整個臨淮都不答應!
然後一通電話打到帝都教育局,帝都教育局一聽,頓時火冒三丈。
出了這種齷蹉事,不是讓地方明晃晃打臉嗎?!
轉手一通電話問責競委會。
趙永濤聽著那頭憤怒的咆哮與嗬斥,膝蓋一軟,跌坐在椅子上。
這下,紙徹底包不住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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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四千字,二更下午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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