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淮山坐了一夜高鐵,風塵仆仆趕到的時候,就聽見門裡傳出一陣:“哈哈哈哈……”
老頭有點懵。
這聲音聽起來……有點像徐家小子啊?
推門進去,冷不丁看見徐堯張大的嘴——謔!還真是他發出來的!
老頭更懵了。
“……岑老!”目光觸及來人,徐堯登時噤聲,可笑意還殘留在眼角眉梢,揮散不去。
“什麼事這麼好笑?”老頭嘀咕上前,兩撇八字胡一翹一翹的。
“咳!”徐堯輕咳,吩咐手下,“去倒茶。”
手下離開,還不忘順手帶上門。
“您老人家請坐。”徐堯趕緊招呼。
岑淮山也不跟他客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還愜意地蹺起二郎腿。
“昨天不是還輸錢了嗎?今天就笑得這麼開心?”
“對方比我想象中會做人,送來了這個。”徐堯把盒子遞過去。
岑淮山沒接,隻就著他的手看了眼:“穆罕默德那塊玉璽?”
“嗯。”
老頭沉吟一瞬:“你跟我說說那人什麼情況,詳細點,昨天電話裡也沒講清楚……”
徐堯直接把監控調出來給他看。
“……沒錯!就是拍你那一下把鬆香和柚葉塗在你身上了。”
“那依您看這位是什麼路數?”
“不好說。”老頭摸了摸胡子,“這樣,你把人約出來,我當麵見一見。”
“好。”
……
江扶月接到徐堯電話的時候,正和柳絲思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回臨淮。
“吃飯?”
“是啊,你送我這麼大一份禮,我總得儘一儘地主之誼,表達一下感謝。”
“時間,地點。”
……
徐堯結束通話,朝岑淮山點點頭:“成了。”
“行,那我先回酒店洗個澡啊,順便睡一覺。我跟你講,這個老年人的瞌睡最耽擱不起了baba……”
直到把人送出門,目送著走遠,徐堯才長舒口氣。
老爺子這叭噠勁兒實在……費耳朵。
惹不起,惹不起。
夜幕降臨,A市最繁華的永興街上,霓虹璀璨,燈火輝煌。
江扶月還是昨天去賭場那身打扮,身長玉立,五官英俊。
柳絲思則換了條白裙,跟在“男人”身邊,像朵文靜的清水蓮。
兩人剛踏進酒樓前廳,便被早早等候的服務員微笑著帶進了一間包房。
房內空間寬敞,除了吃飯的紅木圓桌,還用屏風隔開了茶話區,再往裡是洗手間。
徐堯和一位老人已經端坐主位,見二人進來,老人沒動,徐堯則起身請江扶月入座。
屁股剛挨到椅子,便察覺一道犀利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江扶月輕笑勾唇。
根本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位老人在打量自己。
她沒理,淡定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老人似乎有些錯愕,又有點驚疑,突然出聲:“小友覺得這茶如何?”
江扶月:“還行,解渴。”
岑淮山嘴角一抽。
徐堯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員:“上菜。”
期間,他為雙方介紹——
“這是我一位長輩,姓岑。”
“這是我新交的一位朋友,姓江。”
江扶月微微頷首,利落乾脆:“岑老。”
她開始明目張膽打量對方,老人目測六十來歲,身體略有發福,臉盤子很圓,耳垂肥厚,一看就很有福氣。
身上的黑色對襟唐裝是國內某定製品牌,價格不菲,頭發梳成大背頭,油光水滑,且看不到半根銀絲,明顯定期焗油保養。
最有特色的還是嘴上那兩撇八字胡,可能摸得多了,看上去服帖又順滑。
總之,這是個講究又臭美的老頭兒。
哦,還很喜歡故作犀利地看人。
岑淮山很想說:老子不是“故作”,是真的犀利啊喂!
這些年輕人怎麼都不信呢……
敲!
江扶月在打量老頭的同時,老頭也在打量“他”。
男生女相,注定福薄。
那就更不應該啊……
這種人怎麼可能比徐家小子的運道好?還贏了他幾個億的美金!
臥槽!幾個億啊!還美金!
這敗家的臭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