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測那個隱藏劇情的發現點就在滿級怪的野區裡,正因如此,至今沒人敢摸過去開任務。他們這次要找的藥材裡也有幾個滿級怪身上的,打的時候都是蹭到野區邊緣,戰戰兢兢引來一隻,拉到一旁慢慢磨,這才沒搭上命。
相比而言,紅紋獅就要好很多。
大概策劃是覺得獅王已經夠難殺了,不想讓玩家在打獅王的同時被小怪騷擾,所以紅紋獅難得的弄成了被動怪,隻要不打它,它就不會搭理你。
不過幾人看著在身邊來回溜達的齊腰高的獅子,還是覺得有點瘮得慌。方景行道:“一會兒打獅王的時候注意點攻擊範圍,彆打到這些小怪。”
王飛鳥道:“這誰控製得住啊!”
方景行道:“那你們彆動手,我來拉怪。”
王飛鳥幾人一齊看著這個脆皮,問道:“你拉得住嗎?”
方景行道:“應該。”
兩分鐘後,他們看見了獅王。
它比小怪大了一圈,足有成人的胸口那麼高,身上的紋路呈暗紅色,猙獰恐怖,全息裡看著尤其的可怕。
王飛鳥等人看看獅王,又看看二百多米開外的河岸,覺得要涼。
他們等級低,速度也低,根本跑不過獅王。它兩口下去就能弄死一個人,假設運氣好能跑出十米,最起碼也得二十多具屍體才能跑完這條路。
王飛鳥咽咽口水:“你……你真行?”
方景行道:“嗯,你們下河,封印師留下。”
王飛鳥幾人道:“——啥?”
苟盛:“你都不用我們幫著扛一扛?”
本宮最美:“奶媽也不要?”
榨紫:“就你們兩個?”
王飛鳥:“還都是脆皮!”
逸心人懶洋洋地道:“彆廢話,聽指揮。”
副幫主發話,幾人立刻閉嘴。
他們默默下河,遠遠地望著那兩個人,想著一會兒去收個屍。
剩下的二人相互對視。
方景行笑著問:“你懂吧?”
薑辰道:“懂,開。”
方景行很放心,走到獅王的麵前,一個普攻扔過去,轉身就跑。
獅王咆哮一聲,衝上前就是一口,暗冥師瞬間隻剩10%的血。
王飛鳥幾人:“……”
他們就說吧,兩口一具屍體!
方景行頭也沒回,在它咬第二口之前吃了藥,把血加滿。
下一秒,又隻剩了10%,他於是又換了另一種紅藥,很快再剩下10%。
王飛鳥一行人看得心驚肉跳。
但凡嗑藥慢一步,他就得躺屍,這簡直和走鋼絲沒什麼區彆。
出發前,他們把現階段能買的紅藥都買了,一共有四種。
但遊戲裡的藥都是有冷卻時間的,不到一定的時間,不能繼續嗑。
“第三種了,”苟盛道,“他嗑完了第四種,第一個能冷卻好嗎?”
“不能,”逸心人道,“時間不夠,太短。”
王飛鳥哀嚎:“那完了。”
說話間,方景行嗑完了全部的藥。
獅王一口咬過來,他再次剩了10%的血,剛想開口,薑辰那邊就出了手,一個普攻外加一個單體攻擊,立刻把獅王的仇恨值搶過來。
他於是代替方景行的位置,拉著獅王繼續跑。
方景行在旁邊跟著他,問道:“它的攻擊頻率摸出來了嗎?”
薑辰這兩天看了獅王的資料,說道:“不用擔心。”
方景行便不問了,看著他恰到好處的補血,沒出半點差錯。
他滿意地笑了笑,等到封印師也吃完一遍藥,他這邊的藥就冷卻好了,便快速疊傷害,把獅王的仇恨值再次搶過來。
王飛鳥幾人直接給跪了。
“臥槽!”
“牛批!”
“大高手啊!”
“是我等凡人有眼無珠!”
逸心人聽說過封印師的實力。
但知道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
誠然這就是個基本功的事,職業選手很多都能做到,但有一點得考慮進去,這是封印師第一次打獅王。
隻看一遍方景行那短短十幾秒的拉怪,就能完美地做下來,難怪方景行那麼精的一個人,肯下這個工夫陪著人玩遊戲,果然值得。
兩個人相互交替拉怪,動作流暢得像官方宣傳片,眨眼間就把獅王成功拉到了河岸。
薑辰當機立斷,掏出召喚符就用了。
隻見河水翻騰,熟悉的女孩躍了出來。方景行和薑辰動作一致地躲到了她身後,靈槐正要詢問找她什麼事,抬頭就見一隻獅子張開血盆大口衝向她,“呀”的一聲拍了過去。
獅王的血“刷”地下去三分之一。
王飛鳥幾人:“……”
臥槽!
這仇可結大了,獅王立即扔下玩家,專門盯著靈槐咬。
靈槐“呀”地又是一招,獅王的血再次下去三分之一。
眾人看得爽快不已,紛紛給小姐姐打call。
然而小姐姐出來的時間有限,打完第三下,便對薑辰他們一揮手,走了。
幾人:“……”
人乾事啊!
外援默認和玩家一隊,獅王失去第一目標,便把目光轉到了其餘人的身上。
它隻剩不到10%的血,怒意滿值,一個群攻砸過去,級彆最低的謝承顏直接撲街,剩餘七人則全部殘血。
它緊跟著加了一個單體攻擊,目前仇恨值最高的方景行剛及時補完一口血,又隻剩下一絲血皮。
薑辰見狀急忙把仇恨值往這邊拉,奈何獅王再次一輪群攻,隊裡又撲街了三個,其中就包括沒來得及跳出攻擊範圍的方景行。
大腿沒了一個,剩下的一個獨木難支。
幾秒後,河麵浮起了一片屍體。獅王雄赳赳地吼一聲,威風凜凜地走了。
八人小隊原地複活,沒有氣餒,因為他們都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方景行道:“再來一遍,這次你們不用下河,等靈槐和它對上,我和十方俱滅就上岸找你們,咱們在岸上和它開團。”
其餘幾人一齊點頭。
水裡動作受限,太難受了。
方景行又交代了一點細節,帶著封印師重新去找獅王。
兩個人有過一次經驗,第二次遊刃有餘,把靈槐召喚出來就走了,等獅王找上他們,他們已經擺好了陣型。
兩個大腿加頂尖的指揮,雖然中間有過亂子,但都被成功穩住了。
幾個人熱血沸騰,攻擊一股腦地砸過去,獅王仰天怒號,“砰”地栽倒。
瞬間隻見一個金色的公告飄了上來:恭喜玩家十方俱滅、暗冥、王飛鳥、苟盛、榨紫、逸心人、本宮最美、青鹽成功擊殺紅紋獅王,達成首殺成就!
全服炸鍋。
[世界]負一米:???
[世界]情字當頭:??????
[世界]小金魚:是我瘋了還是係統瘋了?
[世界]佐佑:挨個查了一遍,一個51級,六個40多級,還有一個才35級!
[世界]一粒橙:這能打得死獅王?
[世界]漠北討魚乾:獅王把他們全吃了怕是都不夠塞牙縫的。
[世界]板藍根:人呢,吱一聲!
[喇叭]王飛鳥:哈哈哈哈哈,爽!
[喇叭]苟盛:儘管羨慕,牛批的人生你們也隻能羨慕了。
[喇叭]榨紫:來,好好看看,它的第一次被我們得到了[飛吻][截圖][截圖][截圖]
眾人急忙點開,發現是獅王的屍體截圖,又瘋了一輪。
[世界]負一米:臥槽!
[世界]此門皆吾友:臥槽!
[世界]放開那隻魚:臥槽!
[世界]一葉舟:我書讀得少,這特麼怎麼打的!
[世界]論文好難寫:我書讀得倒是挺多的,但臣妾也想不明白啊!
[世界]風衣太長:來來來,跟我們說說,咋打的?
然而八人小隊沒有再冒泡。
他們拿到獅王的牙,便集齊了全部的藥材,回去交給了占卜師。
占卜師高興極了,迫不及待地熬了一大碗黑乎乎的東西,對著鏡子糊在臉上,把剩餘的小半碗倒進瓶子裡,嘎嘎地笑道:“這可是好藥,聽說甚至能起死回生呢,我肯定能治好臉。”
王飛鳥道:“那你直接喝了,不是能治好全身嗎?”
占卜師充耳不聞,沒再浪費時間,哼著小曲拿出水晶球,說道:“信物給我,我幫你們占卜。”
謝承顏很好奇:“他頂著這麼一堆藥占卜,不會對神靈不敬嗎?”
薑辰道:“誰知道,看著吧。”
他說完取下加裡的信物,遞了過去。
占卜師握在手裡念念有詞,隻見水晶球發出亮光,短暫照亮了昏暗的木屋,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也帶上了一層神秘莫測的色彩,讓八人小隊大為意外,覺得這占卜師竟不是吹的,似乎真的挺厲害。
片刻後,占卜師放下吊墜,“哇”地吐出一口血。
八人小隊:“……”
難道又要出幺蛾子?
占卜師道:“咳……咳咳,我……我查到了……”
八人小隊:“……”
哦,幸好查到了。
你倒也不必如此多戲。
占卜師掏出藥丸吃了一顆,慢慢緩過來了。
他寫下一個坐標,說道:“我隻能找到這裡,再靠近就不行了,他應該就在那邊。”
薑辰接過來,見任務成功刷新,便轉身往外走。
其餘人跟著他,剛要推門,就聽見占卜師興奮地要洗臉,不約而同又轉了回來,想把這點劇情過完,看著他恢複容貌。
占卜師不在乎他們圍觀,快速洗掉藥,拿起鏡子一看,隻見滿是皺紋的臉上又多了一片血呼啦的痘。
八人小隊:“……”
救命,他們的眼睛。
占卜師和王飛鳥頓時一齊大叫,都特彆真情實感:“啊啊啊啊啊——!”
本宮最美立刻踢了王飛鳥一腳:“你鬼叫什麼,嚇我一跳!”
王飛鳥痛心疾首:“沒有治好,咱們辛辛苦苦弄的藥材就被他這麼糟蹋了,我恨啊!”
其餘幾人一時竟無言以對。
方景行笑著提議:“你可以再打他一頓。”
王飛鳥看看在那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作精,抬起武器又放下了,說道:“算了,他已經夠慘了,咱們走吧。”
一行人很快抵達坐標位置。
眼前是一片幽暗的森林,散著薄薄的霧氣,哪怕是在白天,也沒什麼光線能透進去。
薑辰看了一眼地名:絕望森林。
他問道:“有多絕望?”
方景行笑道:“這裡不顯示坐標,路癡容易迷路,裡麵有毒的東西多,不小心踩到就會中毒。”
薑辰點點頭,覺得還好。
八人小隊便進了森林,開始找人。
他們在這邊專心做任務,論壇那邊則已經炸了。
今天是周六,上午的人比工作日多,辰星映緣打死紅紋獅王的事剛被發到論壇,帖子就火了。大佬們討論了半天,全想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打的。
“難道是因為隱藏任務,這是做任務,給降了難度?”
“降難度,係統不會給公告。”
“那特麼這是咋打的,辰星映緣的問出來了嗎?”
“我們問了,他們不說啊。”
紅紋獅王作為遊夢裡的最強野怪,是很有排麵的。
隻一個上午,繼“大佬集體裸-奔”,遊夢的另一個話題——“辰星映緣紅紋獅王首殺”也上了熱搜。
各俱樂部的網癮少年從被窩裡先後爬起來,熱搜已經進了前十。
幾位隊長都打過獅王,對此也很意外,看完名單,目光在暗冥師的身上停留兩秒,幾乎同時問了一個問題:“方景行在哪個服?”
新人們是關注過八卦的,說道:“以前在辰星映緣,現在不知道。”
幾位隊長道:“以前?”
新人們便把知道的說了一遍。
幾位隊長抽空翻了翻論壇,把某人的愛恨情仇掃了一遍,看著那什麼“為伊消得人憔悴”的見鬼截圖,除了知情的TQ戰隊的隊長,其餘幾人全部恍然大悟:“原來他找的是個封印師。”
新人們不解:“啊?”
幾位隊長的思路基本一致。
他們指著那幾張截圖,說道:“方景行還在辰星映緣,他在,謝承顏肯定也在,謝承顏一直玩的是刺客。”
他們在青鹽那句“我值得”上麵畫一個圈,“這是謝承顏。”
至於這個封印師……方景行肯為他挨煙花突突,又在遊戲裡送花,不是真愛,就是另有所圖,看方景行這麼豁得出去,八成所圖不小。
幾位隊長道:“你們現在全轉服去辰星映緣。”
新人們又是一呆:“啊?”
幾人看著截圖裡那位斯文的封印師,說道:“去試試這個封印師。”
熱搜加持,辰星映緣的玩家仍在討論這件事。
新成立的“老當益壯”幫會裡,一群早就退役的“老年人”坐在一起研究了半天,齊齊搖頭。
“不行,想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太可怕了。”
“是職業的乾的?”
“這個等級,那也夠嗆啊,老杜你說呢?”
被點名的人淡淡道:“現在還在打比賽,職業的沒這麼多閒工夫,方景行倒是退役了,可能裡麵有他。”
“隻一個大神管什麼用?”
“謔,這小隊裡的封印師走的是攻擊體係,是個輸出,他們能打死獅王,這封印師至少不水。”
“那又怎樣,他還能到辰輝蘭樂那個級彆嗎?”
“你說得也是,所以到底怎麼打的啊!”
幾人又討論了片刻,沒得出個所以然。
眼見快到中午,他們有的要做飯,有的要接孩子下補習班,便各自散了。
造成這一切的八人小隊在絕望森林裡徘徊了一上午,沒找到人,隻好暫時作罷。
謝承顏下午要去拍雜誌封麵,不能來,遺憾地和封印師說了一聲,聽見對方說等他晚上一起打,忍不住又問了一遍要不要認他當哥哥,被拒絕後便道:“那咱們加個聯係方式吧,不上遊戲也能聯係。”
薑辰今年的生日禮物就是手機,裡麵隻有家裡三位成員的名字。
他猶豫一下,便和外甥互加了好友,隻是提醒了一句:“我不方便接視頻,能接語音。”
謝承顏道:“好。”
方景行見狀也湊了過來,同樣加上了封印師,頓時滿意,目送他下線了。
薑辰照例散步吃飯,然後午休。
迷迷糊糊睡到兩點十分,隻聽手腕上的手機一響,他點了接通,一條語音瞬時響起,溫潤中帶著淡淡的笑意,是蘇懷孕過無數粉絲的聯盟男神。
“睡醒了就上線,我們找到人了。”
薑辰忍不住側了一下頭。
他反應幾秒,看一眼手機,對某個貨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雖然有點糟心,也有點討厭。
但……聲音還挺好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