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辰點頭。
謝承顏道:“你現在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院?”
薑辰道:“嗯,不過項目有了進展。”
“那應該快了吧,”謝承顏很樂觀,“最好年前能回家,這樣過年的時候我就能和你一起過了。”
薑辰還沒應聲,隻聽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輕笑:“哦,加我一個。”
二人同時一驚,齊刷刷扭頭,見那邊的暗冥師收起了魚竿。
謝承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方景行道:“剛來。”
二人懷疑地看著他,快速過一遍剛才的對話。
他們說話時特意注意了分寸,沒喊舅舅,也沒說出院是回外公家,隻說過年一起過……那應該還好。
謝承顏不確定地道:“真的?”
方景行品著他這個語氣,懂了。
看來這兩個人又聊了點他不能聽的悄悄話,他壓著泛酸的感覺,微笑:“你猜。”
謝承顏不想猜。
隻是一想到發小已經在懷疑薑辰可能和他家有關係,就有點虛。
好在這個時候幾位幫主也都上線過來了,他便趁機岔開話題,陪著他們聊了五分鐘,急忙跑了。
剩下的人繼續做任務。
方景行照例陪著封印師,壓低聲音:“你過年能出院?”
薑辰比謝承顏淡定,說道:“不確定。”
方景行湊近一點:“要是能出院,我陪你過年?”
薑辰下意識就要拒絕,想讓方景行去陪著家人過。
但轉念想想謝承顏的話,乍一聽感覺他們是能在一起過年似的,依方景行的聰明程度,不可能不注意到這一點。
所以他如果讓方景行去陪家人,那方景行肯定會思考他為什麼不拒絕謝承顏,萬一深想一層就麻煩了,便說道:“到時候再看吧。”
方景行希望能在“到時候”之前就把人追到手,笑著應聲,明知故問:“在醫院無聊嗎,我抽空去看看你?”
薑辰道:“不用。”
方景行順勢轉到重點上:“那你喜歡什麼,我托阿姨給你帶點?”
薑辰立刻道:“不需要。”
上午剛出語音烏龍的事,方景行要是再跑過去托薑詩蘭給他帶東西,不用猜都知道他姐姐會往哪方麵想。
他看著這位聯盟男神,由衷建議,“你現在時間富餘了,那麼多人喜歡你,有空去談個戀愛,彆總惦記我,免得讓人誤會。”
方景行:“……”
恰好走到近前的幾位幫主:“……”
慘,太慘了。
白龍骨幾人看著自己身上的裝備,覺得“裸-奔”怕是沒跑了。
聯盟男神方隊長第一次動心,還沒體會暗戀時酸酸甜甜的美好,這就被捅了一刀。
他暗中緩了一口氣,掃一眼身後的人,見他們識趣地遠離,這才看向封印師,說道:“我又不喜歡他們。”
薑辰道:“那你是喜歡我?”
是啊,喜歡。
方景行忍住了,反問:“你怎麼會這麼想?”
薑辰道:“你送東西,容易讓我誤會。”
方景行道:“作為朋友送的。”
薑辰其實也知道方景行是關心他,但這個時機挑得實在不對。
不過怪也怪某人非要浪那一下,自己的鍋自己背,他冷漠道:“不用,我不缺東西。”
方景行笑得無奈:“好吧。”
頓了頓,他多問了一句,“要是承顏送的,你要嗎?”
薑辰避免他借著謝承顏的名義送東西,把這個口子也給他堵上了:“不要。”
方景行覺得心理平衡了一點,猜測可能是研究院不讓收,畢竟連手機都不讓用了,消息也沒回……思緒轉到這裡,他突然想起當初似乎發過什麼掉節操的東西,打開聊天頁查了查,頓時失笑。
他剛剛還以為封印師讓他談戀愛,是已經心有所屬,想和他劃清界限。
現在再看,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可能研究院的人現在都知道封印師有個緋聞男友了……他那被捅的傷口立刻就痊愈了。
薑辰道:“笑什麼?”
方景行心情愉悅:“沒什麼。”
薑辰不清楚他發什麼瘋,不想再談這個事,說道:“快點找,趕緊把這個任務做了。”
方景行道聲好,陪他走了一會兒,想起一件事:“巫師被狼咬過嗎?”
薑辰回憶巫師的模樣:“他裹著袍子,看不出來。”
方景行道:“它咬的都是月輝的人,如果沒咬過巫師,會不會去找巫師?”
既然去找巫師,它當初應該是往小村莊的方向跑的。
二人同時想到這一點,便召集小隊成員,去了附近的村莊。
木枷鎖道:“巫師後來不是又去祭壇了嗎,它沒跟過去?”
方景行道:“有可能半路出了事,先去看看。”
一行人抵達村莊,眼尖地在地麵發現了血跡。
他們便去和這裡的NPC對話,得知有一頭血狼衝進村子跑了一圈,看樣子是在找人,可惜沒能找到,就進了山裡。
他們於是順著零星的血跡往山上搜,最後到了獵戶的門口。
……該不會已經被做成圍脖了吧?
幾人沉默一下,推開門,見血狼就癱在地上,奄奄一息。
獵戶正摸著它的頭,得知他們的來意,歎氣道:“行,你們帶走吧,多好的一頭狼,怕是熬不過去了。”
木枷鎖幾人也覺得它要完,問道:“這怎麼辦,把屍體送過去?”
方景行看著“找藥師”的任務條,說道:“咱們差個藥師。”
木枷鎖道:“來得及嗎?”
方景行道:“試試吧。”
眾人便死馬當活馬醫,準備分成兩個隊,一隊運著狼去找伊林,另一隊則去找藥師。
為了多一些保證,木枷鎖幾人強烈要求兩位大佬拆開。方景行無奈,隻能暫時和封印師分彆。
不過幸好沒分多久,等運狼的隊伍走到伊林的位置,他們就見伊林的身邊站著一個女孩,同時“找藥師”的任務條也變成了“已完成”,顯然這位就是藥師。
而血狼意誌堅定,愣是現在還留著一口氣。
伊林和女孩都瘋了,急忙上前查看它的傷勢。
女孩告訴他們缺藥,接著一個清單就上了任務條。
得,看來還是避不開找藥的工作。
十人小隊便去搜集藥材,一直找到深夜都沒找完,便約了明天繼續。
方景行看一眼時間,知道封印師早就睡熟了。
他躺在床上掂量著自己的心思,想想一個潛在的情敵,便撥通了謝承顏的號。
謝承顏剛拍完戲,正是累的時候,見狀一個激靈,繃著臉接了:“怎麼?”
方景行看著他:“我問個事。”
謝承顏努力保持住鎮定:“什麼事?”
方景行道:“你對封印師到底有沒有想法?”
謝承顏一聽就妥了,那根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暗道發小看來是沒多想,便說道:“沒想法。”
為避免麻煩,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喜歡女孩子,對他好,真的是因為心疼他。”
方景行道:“他哪讓你心疼?”
謝承顏今晚的情緒耗得太過,腦子便有些不轉彎,聞言下意識想起舅舅的臉,張嘴就來:“臉讓我心疼。”他為什麼就沒繼承小舅舅的長相呢!
方景行一怔:“臉?”
謝承顏說完才回過味,隻好順著方景行以前的思路,接著說:“就……有點那啥……”
他試圖找個合適的理由,“我不是看過照片嘛,感覺他可能不受待見,就心疼他。”
他越說越覺得邏輯通順,理直氣壯起來,“很心疼他,你看了你絕對也心疼!”
方景行道:“哦,那我看看。”
謝承顏道:“我沒照片。”
方景行微笑地盯著他,不說話。
謝承顏被他看得發虛,說道:“那……你等等,我找我媽要照片。”
方景行是覺得他今天的狀態不對,想詐一詐他,沒想到竟有意外收獲。
他無法拒絕這個誘-惑,笑道:“行,等你。”
謝承顏切斷通話,跑去洗了兩把臉,意識清醒了,有點後悔。
但事已至此,隻能繼續填窟窿,他於是急忙跑去找助理,讓他給自己拍照,想要P一下。
助理道:“你想發自拍?”
謝承顏道:“不發,你快拍,趕緊P,要多醜弄多醜。”
助理懵逼:“……啊?”
謝承顏來不及解釋,等他拍完,便湊近了指揮:“不能讓人看出是我,五官弄扭曲點,頭發弄黃點,發際線調高,弄點青春痘上去……哎,多弄點。”
助理一邊乾活一邊風中淩亂:“你這是想乾什麼?”
謝承顏道:“彆問,P就完事了。”
他又打量一下,決定弄個大的,“這樣,你再弄一個大黑痣上去,拇指那麼大。”
助理道:“……拇指那麼大?!”
謝承顏想了想:“算了。”
助理頓時鬆了口氣。
謝承顏道:“小拇指那麼大吧。”
助理:“……”
他確定影帝今天是瘋了,按照要求P完,隻覺慘不忍睹,看了一眼後完全不想再看第二眼。
謝承顏很滿意,把照片發給了方景行。
方景行正在忐忑又期待地等著,見狀急忙打開聊天框,對上了一張臉。
方景行:“……”
方隊長平生第一次試探地邁出網戀的腳……腳斷了。
謝承顏等了半天,見他不吭聲,不知道他發沒發現是假照片,小心翼翼地發消息詢問:怎麼樣,是不是挺慘的?
方景行猛地受到一輪衝擊,暫時沒辦法把照片上的臉和封印師對在一起,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不過他也知道封印師是遇見了醫學解決不了的難題,才會去研究院當誌願者的,想想萬一真的因此受過歧視,便有些心疼。
於是腦子還沒緩過來,手就自動幫著自家封印師說了好話:也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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