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副董:“你是克隆的?”
薑辰:“滾。”
唐副董:“那你這是為啥啊?”
薑辰:“參加了冰凍實驗。”
唐副董混亂的大腦好像被這四個字也凍了一下, 稍稍冷靜,但仍抓著他沒撒手。
方景行在這個空當把杜飛舟請進來,關好門, 示意他們坐下聊, 順便趁機把自家封印師從某人的魔爪裡解救了出來。
杜飛舟自始至終都沒開口, 發紅的眼眶出現在一向穩重的臉上, 顯然是極不平靜。
直到在沙發上坐好, 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啞聲道:“……冰凍實驗?”
薑辰輕輕一點頭,簡單說了說來龍去脈。
方景行則在一旁補充幾句保密協議和目前的情況,告訴他們為什麼昨晚沒有直接在遊戲裡說, 以及之前幾次為什麼要隱瞞。
唐副董的大腦死機了一半,另一半讓他勉強抓住了重點。
這小子是原版, 而不是粘貼複製的或中間被塞過零件……想通這點, 他的情緒立刻決堤,把人往懷裡一抱, 一瞬間潸然淚下。
這世間生離死彆,最惹人斷腸。
已經離世的好友猛地出現在眼前,仍是記憶裡鮮活的模樣, 換成誰也受不了。
杜飛舟也沒能繃住, 起身走過去,抱了一下他們的封印師。
薑辰格外有耐心, 伸手拍了拍他們的背。
直到見姓唐的沒完沒了,他才忍不住給了一句:“彆哭了, 喊爸爸。”
唐副董哽咽道:“喊你妹啊!”
薑辰抽出兩張紙, 分彆遞給他們。
杜飛舟和唐副董這些年的歲數到底不是白長的,努力壓了壓情緒, 直勾勾看著他們這位死而複生的好友。薑辰也平複了心情,吩咐AI給他們倒水。
二人握著杯子,還沒想好問點什麼,隻見方景行突然伸手扳過了薑辰的下巴,拇指輕輕摩挲著他的臉。
薑辰道:“怎麼?”
方景行打量了幾眼。
可能是唐副董太激動了沒注意,也可能是指甲戳的,薑辰的臉上有一點點紅痕。
他摸了摸,放開手:“沒事。”
唐副董:“……”
杜飛舟:“……”
今天的事刺激太大,對上這個畫麵,二人的表情隻剩了麻木。
唐副董的目光在他們之間轉了一個來回,問道:“你們真在談戀愛?”
薑辰“嗯”了一聲。
唐副董還沒徹底冷靜,下意識道:“可以啊,老牛吃嫩……”
說到一半,他對上好友這個巔峰顏值,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薑辰盯住他:“繼續往下說。”
唐副董低頭喝水,裝死。
方景行當了一回“嫩草”,頓時笑出聲。
他覺得自家封印師和這些朋友間的樂子太大了,不僅有過去的小彩蛋,還能不停地製造新料。
杜飛舟不理會旁邊的某個人,老乾部上身,問了點關心的問題,比如有沒有後遺症、病情如何、醫生是怎麼說的之類的。
薑辰一一作了回答。
杜飛舟放心地點頭,又問:“你是想回來打比賽?”
薑辰道:“我還差個世界冠軍。”
杜飛舟和唐副董聽得激動,感到了一股久違的熱血沸騰。
消失了三十年的黑色封印師,當年的辰輝蘭樂重回賽場,那場景光是想一想就覺得熱淚盈眶。
唐副董道:“打!我去現場給你打call!”
杜飛舟則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能用你以前的身份回來?”
薑辰道:“還不知道,得看他們具體怎麼公開。”
正說著話,隻聽房門被敲響,工作人員把檢查完的見麵禮拿了進來。
薑辰道:“這什麼?”
唐副董的神色有些微妙,鎮定道:“就……想著第一次見你,給你買的東西。”
薑辰瞥他一眼,拿過東西細看介紹,“哦”了聲:“補腦子的。”
方景行:“……”
杜飛舟:“……”
真行。
唐副董試圖解釋:“就是想著你可能還在上學,給你補補嘛。”
薑辰麵無表情:“拿回去自己吃,一把年紀了,小心老年癡呆。”
唐副董不甘示弱:“你留著唄,凍了三十來年,腦子再給凍空了。你看螃蟹,凍久了就什麼都沒了。”
薑辰盯著他,有點想把這堆東西糊他臉上。
唐副董忽然想起一件事:“上次放狗咬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薑辰道:“不然留著你過年?”
唐副董:“不就是說了點你的黑曆史嗎?”
薑辰:“這還不行?”
唐副董:“我又沒說錯,再說你騎豬是我逼你騎的嗎!”
薑辰:“……”
杜飛舟勾起一個淺笑。
雖然眼眶的紅暈未消,但神色卻是愉悅的。
方景行也笑了笑,有些慶幸唐副董是這個性格的。
不然三十年巨大的物是人非砸下來,他們可能不會這麼快回到以前的相處模式。
唐副董看著薑辰這副冷淡中透著不爽的模樣,隻覺萬分懷念,感慨地伸手摸了把頭。
薑辰拍開他,嫌棄。
唐副董道:“摸一下怎麼了?你都不知道你當年死的時候我們這幫兄弟哭得多慘,還有老杜。”
他拍拍聯盟主席的肩,“每年給你掃墓,終究是錯付了……啊呸,錯付了挺好的。”
杜飛舟笑著點頭。
錯付了挺好,至少人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