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鳳鳴甚至還讓小助理替派出所所有值班人員叫了外賣宵夜。
她也曾親自去邊疆慰問戍邊將士們,微服私訪體察底層官員的日常,知道基層工作確實不好做,一線人員總是很辛苦的,就算有問題,也不能遷怒到他們身上。
劉所長他們收到餐廳工作人員親自送來的外賣時都懵了,“誰點的外賣?”
一群值班的都呼啦啦圍過來,“沒啊。”
“嗬,好家夥,這麼多,誰這麼大手筆?”
有人眼尖,一眼認出來外賣包裝,“這可不是一般外賣啊,好像這家餐廳特好吃,這麼多少說也得幾千塊。”
他們累死累活一個月工資才多少?劫後餘生請客也沒這麼大方的,還過不過日子了?
有個女/警笑道:“是不是安德森?我覺得他挺體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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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哄笑,“你快算了吧,他一在機場就能給人宰了的外國人去哪兒定外賣?漢語都不會說,能看懂APP?”
“那肯定是鳳總啊!”小隊長一錘定音。
眾人全票通過。
按道理說,他們確實不該要群眾的東西,可送外賣的工作人員拒絕透露訂餐人的任何信息,又說他們家質量把關特彆嚴格,食品類一旦出門絕不可能回收,然後就拿著簽單瀟瀟灑灑的走了。
到了這份兒上,好像不吃都對不起人家的心意了。
一群人麵麵相覷,都有點兒不好意思。
說老實話,因為這事兒涉及到兩尊大佛,鳳鳴來之前大家都做好了打硬仗的準備,誰知……
“沒的說,鳳總辦事兒忒地道了!”
“就是,這回咱親身經曆過,也算明白了,旁的不說,這為人處世確實夠意思。”
“唉,理解萬歲!”
“關鍵是這份體諒!你們說咱們天天累死累活圖啥?一個不小心把命都丟了,才掙幾個錢?圖的不就是份踏實心安嗎?可能有幾個這麼想的?”
這話算是說到大家心裡去了,一個個都跟著點頭。
當事人安德森先生就不說了,一點兒也沒因為自己的身份特殊就要求特彆待遇,坐在塑料小板凳上還自始至終都笑眯眯的,沒有半句怨言。鳳總更彆提,人家直接連善後都自己做了……
“還說呢,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才剛那個女/警忍不住抱怨道,“去年棒子國那邊有個什麼男團過來摟錢,大半夜偷偷跑去酒吧,瞎胡亂勾搭女孩子,結果亂的差點出不來。咱們的人組成人牆給他們搶出來,多少同誌都給那些粉絲撓的流血了,說什麼了嗎?有個實習的小姑娘才二十呢,到現在下巴上還能看見疤!他們倒好,一個個掛著張臭臉,都他媽一條流水線整出來的,蹲這兒我都分不出誰是誰!那人模狗樣的經紀人來了之後嘰裡呱啦一通鳥語,還有臉抱怨……”
值夜班,也沒人閒的沒事兒過來盯梢、舉報,劉所長也知道同誌們心中積怨已久,合理吐槽更有助於增進內部團結和工作積極性,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群人就著外賣熱情交流了整宿。
完事兒之後還都唏噓呢,要是所有群眾都跟鳳總他們似的通情達理,那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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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事情的經過略有波折,派出所之旅更是純屬意外,但安德森先生表示結果實在好的出人意料:
他從容的跟來了甜心的私人住所!
然後一進門,他的心就被澎湃的狂喜席卷。
“哦,親愛的,你可真是太貼心了,其實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脆弱,不過再經曆了那樣一番驚嚇和波折之後,能有點甜甜的蛋糕來撫慰身心也不錯。”
鳳鳴:“……”
你咋這麼會想?施舍給你片瓦遮身就不錯了,還想什麼有的沒的。
她冷靜的看了眼依舊矗立的三層蛋糕,對強哥一擺手,“順便帶走吧,隨便怎麼分了,彆浪費就好。”
這蛋糕跟她預料中的點心根本不是一回事兒,隻是安然心意難得,倒是不好當麵回絕。
強哥一臉為難加崩潰掙紮,“老板,不是我偷懶,這大半夜的去哪兒分?再說了,為了保持身材,我和安娜姐都至少三年沒碰過甜品了,您這不是坑我呢嗎?”
鳳鳴思索片刻,“送到總部去,給加班的人做福利。”
強哥眼睛一亮,“這個可以!”
幾個人很快便將蛋糕推走,隻剩下空氣中淡淡的香甜。
安德森聳聳肩膀,倒沒多少失望,轉身去洗澡。
畢竟認識這麼久了,他也早知道準備蛋糕這種事情完全不是鳳鳴的風格……
出來時,鳳鳴正坐在壁爐旁邊的沙發裡看文件,一點兒都不在意後麵的動靜。
室內本就開著暖氣,壁爐裡又熱乎乎的燒著,時不時發出細微的炸裂聲。跳動的火光溫柔投射在米色真皮沙發上,溫暖的空氣將桌邊一大瓶鮮花的香味進一步催發開,憑空多了三分人氣。
大約是因為在家,鳳鳴周身冷硬的氣場好似都被軟化了些許,纖長的脖頸溫柔包裹在駝色高領毛衣內,顯出幾分知性和溫柔。
潔白的羊毛地毯踩上去柔軟極了,像從天上落下的雲彩,整隻腳掌都好像要陷進去。
沐浴過後的安德森隨意裹了浴袍,赤著兩隻腳向他的女神走去。
他的頭發隻是吹乾了,並沒有梳理,就這麼亂而有型的炸著,此刻正隨著他的走動在燈光下蕩開一層層的波浪,如同黃昏時夕陽下那宛如灑了碎金的美麗海麵。而金發後若隱若現的深邃藍眼睛,又像極了海洋深處動人的珍珠。
他過去從後麵環抱著她,微微扯下毛衣領,發出一聲聲帶著點兒委屈的哼哼,鼻尖一下一下的往她後頸蹭著,還輕輕地試探性的用牙齒和嘴唇輕輕的磨咬,唇齒間噴灑出的熱氣儘數拍打在鳳鳴細膩的肌膚上。
“外麵好冷,但我期盼見到你的澎湃熱情足以融化任何冰雪。現在你在我懷中,便好像信徒擁抱著上帝!之前付出的一切代價都是值得的。”
鳳鳴麵上便忍不住蕩開一絲笑意,挑著眉毛戲謔道:“你似乎也沒付出什麼代價。”
有日子不見,這人口吐蜜糖的本事顯然更加爐火純青了。
彆人的情話總是肉麻,而他卻仿佛在一本正經的朗誦情詩。
“來時我跟人學了一句中文,那人說我一定用得上。”安德森的下巴擱在鳳鳴肩膀上,又用臉頰蹭她的,腰部帶著兩人微微晃動,一本正經的獻寶。
鳳鳴輕笑出聲,對他的用心回了一個細膩纏綿的親吻,“說來聽聽。”
安德森戀戀不舍的啄了啄她柔嫩溫暖的唇瓣,清了清嗓子,非常認真的用奇怪的強調一字一頓的往外蹦:“我的雞兒邦硬。”
鳳鳴:“……嗯?”
安德森的眼神分外澄澈,好似白色沙灘後連接著的蔚藍海水,裡麵滿滿的都是深情款款的……茫然。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了鳳鳴的遲疑,“呃,我是不是被騙了?”
鳳鳴放聲大笑,主動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吐息,“吻我。”
次日醒來,一場鵝毛大雪下的轟轟烈烈,倒是方便了聖誕老人駕駛他的麋鹿馬車四處奔走了。
安德森醒來時,例行發現隻有自己在床/上,隻不過這次沒有支票。
他努力睜著惺忪的睡眼四處尋找,然後下一刻,便瞪圓了眼睛,瞬間睡意全無。
屋裡溫暖如春,鳳鳴便隻穿著酒紅色的緞子睡袍,走動間露出兩截雪白滑膩的美腿。胸前兩團他昨夜恨不得吞吃下肚的膏脂微微顫動,勾出的細微波浪有種驚心動魄的美,不難想象布料掩蓋下的美景。
安德森麻溜兒下床,三步並兩步過去熟練地抱著,跟在鳳鳴身後亦步亦趨,連體嬰兒似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飽含深情地吟誦道。
“嗯?”鳳鳴忽然回身瞧了他一眼,眼神十分意味深長。
連這麼高難度的句子都用的如此之溜,沒道理連什麼雞兒邦硬的意思都不知道。
嗬,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眼中的懷疑和揶揄顯而易見,而安德森先生卻毅然決然的決定繼續扮無辜、裝傻。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本就尚未徹底清醒的雙眸中立即湧出更多霧氣,藍的更透徹,宛如兩顆水洗過的上等藍寶石,又好像闖了禍試圖蒙混過關的大金毛。
安德森喜歡聰明人,可有時候對方太聰明,卻又難免要時時警惕,一不小心就要用一萬個謊話來圓最初的一個謊話……不過這也正是情/趣所在不是嗎?
也不知鳳鳴怎麼做的,貌似隻是很隨意的在安德森手腕上點了兩下,後者就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
她向後斜靠在大圓桌上,雙手環抱,稍稍上挑的視線中明晃晃透出壓力。
“一不做二不休!”見裝傻不管用,安德森索性露出“真麵目”,一邊流利的說著華國語,一邊大步上前,伸開雙臂直接抱起就走,很是得意洋洋。
鳳鳴順勢摟住他的脖子,同樣笑容愉快。
安德森身材高大健壯,肌肉結實,抱起來十分挺舒服。
重新將佳人放回床/上,安德森居高臨下的欣賞許久,這才虔誠的伏下身體,動作輕柔的捧起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親吻過去。他的唇舌一寸寸向上,沿途留下濕漉漉的qing色的痕跡,引發一串又一串的蝕骨戰栗。
他的眼底分明閃著yu火,可還是努力克製,真是可怕的意誌力。
鳳鳴輕笑出聲,抬起膝蓋在他兩腿間蹭了蹭,嗯,果然梆硬。
安德森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身體肌肉緊繃,額頭上也微微見汗。
鳳鳴滿意的點點頭,忽然單手撐頭側起來,又衝著他勾勾手指,眼波流轉。
安德森像得了信號的野獸一樣撲過來,可下一刻又被無情的推開,他的眼睛都憋紅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體溫燙的嚇人。
“我在上麵。”女帝伸出染得鮮紅的指甲,輕輕在他胸膛上畫了幾個圈子,又微微用力掐了下。
空曠的原野中瞬間燃起一把熊熊大火!將人的理智焚燒殆儘!安德森的眼睛刷的亮起,二話不說就把自己撂倒了,四肢大張,一副獻祭者的坦蕩,迫不及待的拉著鳳鳴的手往自己胸肌上按,“來吧!”
一番雲收雨散,安德森先生露出精壯的胸膛,隻在腰間係了一條毛巾便去煮意大利麵。
他煮麵也不好好煮,又是擺造型又是亮肌肉,還故意將醬汁滴在自己胸前,場麵一度十分曖昧。
然而重新從浴室出來穿戴整齊的鳳鳴卻冷酷的抬起腕表看了下,“下午我要召開新員工入職大會,如果你能在十分鐘之內做好,那麼我便與你共進午餐。”
言外之意,你要是再繼續專注於浪而不務正業的話,那麼外麵有的是適合一個人安靜用飯的餐廳。
安德森:“……”
安德森先生委屈的擦乾淨胸脯,然後僅用了三分鐘就呈上午飯。
他得意洋洋的替鳳鳴拉開椅子,略顯誇張的行了一禮,“請用。”
鳳鳴看著那雪白細膩的餐具,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這嘚瑟了半天,感情就隻煮了一鍋意大利肉醬麵?
不過味道倒是還不錯。
正吃著麵,對麵忽然推過來一隻天鵝絨盒子,一抬頭,安德森衝她眨了眨眼睛,十指交叉墊住下巴,“我覺得很配你。”
看這個尺寸,約莫就是項鏈之類的珠寶,鳳鳴道:“我可沒替你準備禮物。”
“這不重要,而且這本來也不是專門為了聖誕節準備的。”安德森無所謂的送了下肩膀,又睜著那雙好看的藍眼睛溫柔的說,“隻是我無意中發現的,覺得再也沒有人能比你更凸顯出它的美,所以就拍下了。”
鳳鳴笑笑,拿過餐巾擦了擦手,打開一看,是一條碎鑽下墜著大顆六邊形紅寶石的項鏈,以及一對同樣造型的寶石耳墜。
下麵黑色的天鵝絨襯布如同漆黑的夜,將紅似火、豔如血的寶石襯的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周圍一圈並不算很小的碎鑽不遺餘力的閃著光,奢華卻並不浮誇。
“我很喜歡。”鳳鳴說。
他真的很懂女人的心,觀察更是細致入微,兩人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多,可他卻穩準狠的抓住了鳳鳴的真正喜好。
安德森也跟著笑了,“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替你戴上?”
鳳鳴衝他揚起脖頸。
上麵戴著一串黑珍珠項鏈,如今看來,倒是過於穩重。
她喜歡紅色,喜歡這種充斥著澎湃生命力的顏色。
換好首飾之後,安德森又拉著鳳鳴去鏡子前照。
“比我想象中的更好看。”
她的肌膚白皙細膩,對珠寶的包容性極強,很少有什麼不合適的。但像紅寶石這樣合適的,卻也不多。
鳳鳴換了幾個角度看,滿意極了,拍著他的手臂讚許道:“Good boy。”
“現在,”安德森從後麵輕輕攬住她纖細的腰肢,伏在耳畔低低的道,“Good boy想要點甜蜜的獎勵。”
鳳鳴吃吃的笑起來……
前往公司的路上,鳳鳴又重新補了一次口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