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喊都喊不出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墜入那團黑色裡,覺得這次大難不死,以後碰見什麼糟心的事他都能釋然。
山穀看似幽深,但他落地卻很快。
好像隻是一眨眼,他便踩到了結實的地麵。
護衛們緊隨其後落下來。
有兩個人留在原地守著他,其餘人則迅速散開,開始搜溜進來的那個人。
鬱承抬了一下頭。
從下往上看,頭頂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像塊布似的罩著山穀,不見天日。
他推測可能是有某種法陣,感覺心跳又莫名加快,若有所覺地轉過身,見前方怪石嶙峋,在黑夜裡有一種狠厲的陰森感。
他站了一會兒,等著心跳平息,便往前走去,繞過亂七八糟的怪石,拐了幾個彎,不知不覺走到一片更加狼藉的怪石群。
兩側的山體帶著極深的溝壑,像是有利爪撓過,地麵散落著大大小小的石塊,有些隻到膝蓋,有些則有三四米高。
石塊完美阻擋了視線,根本看不清前麵有什麼。
鬱承想要再走,卻突然撞上了一層透明的屏障,無法前進分毫。
兩位護衛對此見怪不怪。
禁地一直是老大的心病,這些年他有空就會來逛逛,可惜一直沒能進去。
鬱承不明所以,試著換個角度往裡瞅,心想:這是什麼地方?
龍煜不知道某個小崽子一出獄就到了禁地。
他仍孤零零地站在院外,看著這些人忙得熱火朝天。
演員紛紛換完衣服,一些過來跟他道彆,另有一些想再為自己爭取一把,便試著約他喝杯酒。
龍煜道:“不喝,滾。”
小演員噎了一下,見他態度冷淡,猜測可能是討厭這種事,連忙找補兩句表明自己不是那個意思,見他依然不搭理人,隻好悻悻地離開。
工作人員和他合作過一次,眼看快要收拾完,便笑著打招呼,問他要不要吃宵夜。
龍煜正是不痛快的時候,剛想再給個“滾”,突然掃見他們在搬一個東西,上前道:“這玩意還有電嗎?”
工作人員道:“有啊,這原本就是給你準備的,想著你說話能方便點,結果你沒用上,所以電還是滿的。”
龍煜道:“我現在想用,借我用用,明天聯係我,我找人給你們送去。”
工作人員自然沒意見,痛快地遞給了他。
龍煜單手拎起來,扭頭往更衣室走,想著那裡應該有小崽子的行李,誰知還沒走到,就見一輛熟悉的車開了過來。
他不由得停住腳。
司機降下車窗,詢問他是否回家。
龍煜勾起嘴角:“回。”
司機把他的手機遞給他:“那我調個頭,你換衣服吧。”
龍煜其實是想找找小崽子的車鑰匙,然後再出來找找車。
現在車有了,手機也有了,他便不在乎那幾件衣服了,於是開門上車,說道:“不換了,直接走吧。”
司機應聲,拉著他往小區開。
龍煜點了點手機屏幕,想看個時間,結果輕鬆解鎖——這次能刷臉了。
龍煜:“……”
小兔崽子!
從“看守所”到小區有近一個小時的車程。
鬱老板今天回國,鬱老爺子留在這邊吃了頓飯,可惜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小承的身影。鬱延解釋說小承回來得晚,和老爸一起勸著爺爺先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鬱老爺子無法,隻能上了樓。
鬱延明天要上班,估摸弟弟又會和演員們吃宵夜,因此處理完工作的事也睡下了。
龍煜進門的時候已經是淩晨的一點四十分,萬籟俱寂。
他扯起嘴角,上樓直奔鬱延的房間,擰開門就進去了。
鬱延聽見動靜,睜開眼:“誰?”
“我啊,”龍煜笑容滿麵地走過去,站在床邊看著小崽子的幫凶,語氣萬分溫柔,“哥,起床撒尿了。”
鬱延:“……”
他打開床頭燈,見自家弟弟穿著看守所的衣服,笑得特彆好看,手裡還拎著一個移動音箱。他覺得這狀態有點不對,問道:“你喝醉了?”
龍煜道:“沒有,我很清醒。”
妖王不痛快的時候,誰都彆想痛快。
他往床上一坐,把音箱一開,拿起話筒道:“為了慶祝你撒尿,我給你高歌一曲。”
鬱延:“……”
他終於看出不對勁了,一句“等等”還沒出口,某人就嚎起來了。
冤有頭債有主,龍煜沒心思折騰保姆,特意調了音量,保管讓鬱延糟心,還不會太打擾到一樓的傭人,但他不知道此刻這棟房子裡還有兩個人。
凶殘的歌聲順著敞開的房門衝出去,正在倒時差的鬱老板和原本就淺眠的鬱老爺子瞬間全醒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