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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直接臉對臉,子春看清了他的細微變化,但沒有其他的感受。
而龍煜卻能敏銳地覺出一
股熟悉的、讓人心生厭惡的妖氣,伸手往他眉心一點,感覺那細成絲的妖氣一沾到自己,刹那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宋老板恍惚了一下,詫異地望著龍煜:“你怎麼在這兒?”
龍煜收回手看著指尖,沒有回答。
宋葉磊大氣不敢喘一下,緊張道:“怎怎怎麼樣?”
龍煜道:“要二期圖紙試試。”
宋老板更詫異:“要二期圖紙乾什麼?”
龍煜打量一番,說道:“他應該沒事了。”
這和上次襲擊他的妖氣不同。
上次的妖氣很濃,帶著滿滿的惡意。這次卻淡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看宋老板還能有自己的意識,估計是沒什麼大事。
宋葉磊頓時鬆了口氣,衝過去抱了老爸一把,給他解釋前因後果。
子春則詢問地望向龍煜,想知道他有沒有看出什麼來。
龍煜道:“是上次的妖氣。”
子春臉色一變:“什麼?”
龍煜道:“分了一絲在身上。”
分量極輕,沒有攻擊性,意識也有限,沾上他就碎。
如果要做個比喻,就像是在腦中植入了一段程序,隻靠著關鍵事件或關鍵詞運行,不觸發的時候讓人什麼端倪都察覺不到。
這也就是宋葉磊趕巧了得知拿錯了圖紙,仗著兒子的身份敢反駁宋總。
要是換成彆人,怕是都不敢直接和宋總懟,而是會偷偷摸摸找項目負責人,私下裡換成二期。
子春凝重道:“它這種事也辦得到?”
是啊。
它這種事都辦得到,其他事是不是也可以?
龍煜的神色有些難看,下意識掏出了手機。
如果它不隻分了一個,而是把自己切了無數片,隻留一兩個人來控製開關,時刻監控著這些動靜。如果……如果換成妖被植入,妖王印同樣發現不了,那他前不久做的排查就完全沒用了。
他本以為宋老板被控製,這次或許會和它交手,因此沒敢把鬱承帶來,畢竟辦事處的妖都沒有問題,那邊還有護衛和高層,無論怎麼看,鬱承待在那裡都要更安全。
但現在他覺得鬱承隻有待在自己的身邊他才能放心。
他扔下這些人,一邊往外走一邊撥通鬱承的電話,問他在哪。
鬱承笑道:“剛回辦公室。”
龍煜道:“東灰他們在你身邊嗎?”
鬱承道:“他們在走廊,我想讓
他們去外勤處待著。”
誰上班帶保鏢啊,這也太浮誇了。
龍煜簡單敘述完前因後果,說道:“我不確定它有沒有派人監控這些動靜,以防萬一,你馬上跟著他們回妖界,今天請假。”
鬱承一向聽話,道聲好,掛了電話就往外走。
邁出幾步,他聽見有人喊他,回了一下頭,看見了陶恩宇。
陶恩宇道:“去哪?洗手間?”
鬱承道:“不去。”</陶恩宇道:“有空嗎,聊聊?”
鬱承往外邁了一步:“今天沒空。”
陶恩宇沉默一下,跟著出去,低聲道:“我想跟你自首來著。”
鬱承暗中對護衛招手,麵上帶著一點疑惑:“嗯?”
陶恩宇掃見護衛走過來,問道:“能單獨聊聊嗎?”
鬱承道:“不能,但我保證不讓他們把聽到的說出去。”
陶恩宇遲疑幾秒,同意了。
他跟著他們來到走廊的儘頭,措辭一番道:“我坦白,邪教的事我知道一點。”
鬱承道:“那你怎麼過的測謊儀?”
陶恩宇笑道:“他們問的是有沒有給人看過照片,我沒給彆人看過,說的是實話。他們還問我有沒有和邪教的人接觸過,我也確實沒有,接觸的人是我爸。”
鬱承隻詫異一下,便不意外了。
它要在平城動手腳,為了便利些,自然要控製住一把手。
陶恩宇道:“我爸讓我進辦事處,但一直沒說讓我乾什麼。”
鬱承笑了笑,不置可否。
陶恩宇也沒指望鬱承能信。
他是有自己的私心,可這不是他今天的重點,他說道:“我不是傻子,局勢怎麼樣我能看出來,所以最近一直在勸我爸彆和他們來往,但他表現得很不對勁,我懷疑他被人控製了。”
他試探了好幾天,終於得出了結論。
他知道龍煜看他不順眼,隻好趁著龍煜不在,想通過鬱承自首,他說道:“我有九成的把握,他出了問題。”
頓了頓,他低頭道,“你能不能幫幫我?”
鬱承正要開口,隻聽“呼啦”一聲,身邊的窗台上落了一隻喜鵲。
陶恩宇的臉色微微一變,拉著鬱承就躲了兩步,說道:“我現在看見這玩意瘮得慌,我爸身邊就有一隻……”
話未說完,護衛們齊齊擋在了鬱承的麵前。
他們都能察覺到一股熟悉的妖氣,隻是輕了不少。如果說上次那隻妖身上的妖氣是一百級,那這隻大概隻有一級。
喜鵲落地化形,神色猙獰,直接對上了護衛。
護衛們分出一個保護鬱承,其餘則迎了上去,但緊接著就被拍開了——哪怕隻有一級,他們應付起來也依然很困難。
他的速度極快,奪過護衛的匕首就往鬱承身邊衝,乾淨利落地撂倒那名護衛,把多餘的人一拳打了出去。
鬱承眼看著陶恩宇猛地往前飛去,砸在地上不知死活,不等給個反應,身體就被按在了牆上,而後胸口一涼。他緩緩低頭,見那
把匕首捅了進來。
喜鵲聲音嘶啞,眼睛裡都是血絲:“我說這上次怎麼沒打傷他,原來是和你連在了一起,安心死吧,我很快就送他去陪你。”
鬱承掙紮地往他手腕一抓,無力地垂了下去。
他覺得能一起看著日出日落便已是幸福,卻原來……連這個也是奢望。
作者有話要說:穩住!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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