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修)(2 / 2)

據說我爹是皇帝 時三十 11654 字 7個月前

祁文月麵色一白,後退一步:“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是什麼意思。”溫宜青冷冷道:“讓開。”

祁文月不敢再糾纏,在場皆是達官顯貴,唯恐她將自己的身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她退開一步,眼睜睜看著溫宜青上了馬車。

罷了罷了。

她和溫宜青計較什麼?一個得罪了皇上的人,說不定明日就能傳出她的壞消息。有這功夫,她還不如和鄭夫人多說幾句。今日宮宴,獨獨鄭大人被皇上叫去,可見殊榮!

……

更深夜靜。

鄭容跪在禦書房外,身上的錦衣被冷汗浸濕。他的雙腳已無知覺。

大太監輕手輕腳地走出來,“鄭大人,皇上請您進去。”

“梁公公。”鄭容站起身,雙腳頓時傳來刺痛,連站也站不穩,但此時他已顧不得,忙道:“梁公公,皇上可有說些什麼?”

今夜太後宮宴,普天同慶,他本在與同僚喝酒,卻被皇帝傳喚過來,連皇上的麵也沒見到,就先跪在外麵,直到如今。

他心中惴惴,半分醉意也被夜風吹散,更將這些時日辦的樁樁件件差事都回想一遍,卻未曾想出半點不妥。

梁庸歎氣:“鄭大人,去吧。”

鄭容更加不安。

他走進殿中,到皇帝麵前再次跪下,行禮請安,半天等不到皇帝聲音。

邊諶坐在桌案之後。

他屈指輕敲桌麵。不過片刻功夫,溫家母女進京後的動向已經呈到他的麵前。

溫宜青突然進京,原先住在忠勇伯府,在孩子出事後第二日搬出來,買了宅院鋪子,如今正在做脂粉生意,清白簡單,短短幾句便可概括。他翻來覆去地看過。

至於江南那邊,當年賑災款貪汙案始末,溫家這些年的動向,他都已派去人手調查,隻是天高路遠,一時得不到消息。

“鄭容。”

鄭容頭伏的更低:“臣在。”

皇帝眼眸冰冷,看著跪在底下的得力下屬。

他緩緩道來:“當年朕初登帝位,朝堂動亂,內憂外患,那時你亦年少,因你父親有護駕之功,朕便將你帶在身邊,十幾年來,朕信你用你,視你為異姓手足,自認從未虧待過你。”

鄭容忙道:“蒙皇上看重,臣不勝感激。”

“六年前,朕微服私訪,隻點你一人隨行,諸多事宜也交由你去辦。”邊諶:“當年朕平定動亂回去後,也是你拿著玉佩告訴朕,是餘黨反撲,一把大火將阿青燒死,屍體已送回溫家提前下葬。後來京中傳來急報,朕將你留在雲城,替朕料理之後事務。”

“……”鄭容伏在地上,冷汗直流。

事情已過去多年,他萬萬沒有想到皇帝會舊事重提。

他咬著牙,應道:“……是。”

他說:“當年微臣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察覺不對時再回去,溫姑娘已經葬身火海。溫姑娘的父母痛失獨女,微臣歸京時,也命當地知府多加照拂。”

“是嗎?”

鄭容:“臣不敢欺瞞陛下。”

嘩啦!

桌案上一切事物皆被帝王震怒拂下,他大步跨下台階,一把抓起鄭容衣襟,迫使他惶恐抬起頭。帝王冷峻的眉目因暴怒染上赤紅:“鄭容,朕是信你,才將一切都交由你,也從未懷疑你的話。你告訴朕,若阿青已經死了,今日朕為何會在宮宴上見到她?!”

“什麼?!”鄭容大驚。

當年他與那個溫家小姐說好,溫家小姐分明是心灰意冷,言明再也不會糾纏皇上,主動配合假死。雲城天高地遠,皇上又因悲痛不忍故地重遊,溫宜青是如何混進宮宴中來,還被皇上看見?!

但事已至此,已無法遮掩。

他腦子裡飛快轉過,殷切地道:“那位溫姑娘隻不過是一介平民商戶,陛下卻意欲立她為後。她身份低微,如何匹及?”

邊諶鬆開手,緩緩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他。

“陛下,微臣一心為陛下打算,絕無二心。”鄭容跪在他的腳邊,頭磕在冰涼的石磚上,閉上眼,咬牙道:“僅是如此。”

當然不止如此。

他們鄭家有從龍之功,自皇帝登基以來,便一直得皇帝重用與信任。他的姐姐更是後宮中唯一的女人,掌管中宮事務,說一不二,最是風光不過。

哪怕他心知鄭貴妃有名無實,也不以為意。他乃天子近臣,最是明了帝王心意。

先帝荒淫無道,寵妾滅妻,連當今太後都險些喪於宮鬥之中,諸位皇子更是為帝位爭得死去活來,皇帝因而厭惡後宮。隻是少年皇帝初登帝位,政權不穩,群臣屢上奏折,請納後宮,他們鄭家便主動送了家中女兒入宮,一為皇帝分憂,二為鞏固權勢。

這些年來,一直未出差錯。不論是太子登基,還是鄭貴妃誕下皇子,待皇帝老去,他們鄭家的風光依舊能延續百年。

偏偏向來冷心冷情、他的姐姐在後宮十餘年也未打動的帝王,獨獨在江南小城為一民間女子動了真情,還要接她回京,立她為後。

一麵是侍奉的君主,一麵是家族的未來,他也曾左右為難。

本以為瞞得天衣無縫,這些年來處處遮掩,那位溫姑娘也一直好好待在雲城,未有動靜。這麼多年,本以為此事早該過去,連他自己都忘了那個溫姓姑娘的麵容。

怎麼偏偏……偏偏她竟進了宮?!

邊諶目光冷漠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臣子。

禦書房裡落針可聞,連鄭容刻意壓抑的粗重喘|息聲都顯得尤為清楚。儘管他勉強維持鎮定,可額前已遍布冷汗。

晌久,皇帝諷刺一笑。

“朕記得,當年你剛到朕身邊,連隻鳥都不敢殺。”

邊諶轉身走回高座之上,腳步聲沉悶,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他的心上。鄭容渾身顫抖,冷汗直流,連跪都跪不穩。

“這些年,你的膽子當真大了不少。”

……

第二日不用上學堂,日上三竿,被丫鬟喊了好幾聲,善善才懶洋洋地睜開眼睛。

昨日進宮參加一趟宮宴,回家的晚,早過了她平日裡睡覺的時間,在馬車上便倒頭睡了過去,後來的事情便什麼也不清楚。

她伸出手,撒著嬌叫丫鬟抱她起床,穿了衣服,梳了頭發,才樂噠噠地跑去找娘親一起用早膳。

今日家中的廚子也大顯神通。用海參乾貝煨了一鍋鮮粥,佐以蒸得軟糯的鳳爪,水晶剔透的蝦餃,春卷金黃,乳鴿鹹鮮,小菜若乾。善善吃得頭也不抬。

一大早,奶娘便在念叨:“……聽說昨夜鄭大人受了鞭刑,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被送出宮的時候,家中人都快認不出來了。”

溫宜青冷淡道:“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也不是奴婢打聽,外頭都傳遍了。”京城乃天子腳下,一有風吹草動,黎民百姓都有耳聞,更何況他們附近住的也有達官顯貴,消息最是靈通。奶娘絮絮叨叨:“都說這鄭家是貴妃母族,多風光顯赫,就是忠勇伯府也比不過的,前幾日還稱一聲國舅爺呢,這一眨眼的功夫,便是狗都不敢往鄭家門前過。”

“……”

“對了,聽說鄭大人還被調職去往越州。”奶娘說得倒吸涼氣:“那越州多荒涼,尋常人都不願意去,與流放有何差彆?”

“小姐,您說鄭大人這是犯了何事?竟惹得皇上如此生氣?”

溫宜青眼皮也不抬一下,往小女兒碗中夾了一個蝦餃:“反正與我無關,管他作甚?”

奶娘唏噓一陣,倒也不再提。

一頓早膳還沒用完,守門的下人急匆匆地跑進來。

“主子,外頭來了人,送來一車東西!”

善善從飯碗裡抬起頭,下意識地問:“又是沈叔叔嗎?”

“非是沈公子,倒……倒像是從宮中來的人……”

善善轉過頭,與娘親麵麵相覷。

溫宅門口,一名宮人牽著一輛馬車等著,車上裝了滿車東西,綾羅綢緞,古玩珍品,數不勝數,甚至還有一座等人高的西洋鐘。

一見善善出來,他便笑眯眯地道:“溫家小姐,咱家是奉了太後娘娘的命,來給小姐送東西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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