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1 / 2)

據說我爹是皇帝 時三十 10705 字 7個月前

晚上, 善善向娘親要零花錢。

溫宜青向來慣她,並未多想, 取來銀子裝進她的小金魚錢袋裡,打開卻見到一兜的欠條。

上麵全是沈雲歸的名字,寫明了借錢緣由與數目,全是前幾日善善逛街所花,她一張張看過,唯獨一張不是。

“江惠柔?”

這名字十分耳熟,卻想不出在哪裡聽過。

奶娘在旁邊提了一嘴:“小姐, 這莫不是宣平侯府的姑娘?”

宣平侯姓江, 江惠柔便是宣平侯夫人所出的雙胎之一。

欠條上更不是一筆小數目。

“善姐兒怎麼會欠江家的姑娘這麼多銀子?”奶娘納悶:“從沒聽善姐兒提過宣平侯府的姑娘, 平日裡她也都是和文姑娘玩。”

溫宜青抬眼,善善正趴在書桌前做功課,一手抓筆, 一手抓點心,一紙甜香味。她捏著欠條, 招手把人叫了過來。

她一問,善善毫無隱瞞, 竹筒倒豆子似的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說給了她聽。

溫宜青聽完也忍不住:“十個?!”

小姑娘仰著圓圓的小臉,一臉天真地說:“對呀。”

“她說要十個,你便答應了?”

“可、可是, 她說要告訴夫子……”善善糾結地絞著手指頭:“夫子打人可疼了……”

溫宜青與奶娘對視一眼, 繼而深吸了一口氣。

小女兒嬌氣, 每次在學堂裡被打了手心, 回來總要抱著娘親哭。溫宜青也狠不下心來責罵她, 想了想, 便給奶娘使了一個眼色, 讓她拿來一本賬本和算盤。

她翻開賬本,撥弄算盤,而後為難地皺起眉頭:“善善,你的錢不夠了。”

善善不解。

“你記不記得,我每月給你銀錢,你想要什麼買什麼,都是自己出銀子。”

善善點頭:“記得。”

她三天兩頭出門玩,京城不比雲城地方小,這兒好東西多,她見什麼都想要,常常不夠花的時候。雖說月例有定額,可溫宜青疼她,小金魚錢袋空了就補上,在沈雲歸那打的欠條也替她還上,善善從來沒覺得手頭緊。

但這會兒,她看著娘親把賬本攤到她麵前,與她說:“你這些時日花的太多,非但是這月的,連下月、下下月、今年的,全都花完了。”

“花完了?”

溫宜青把小金魚錢袋裡的銀子倒出來,點了點,大半都撥走,剩下的重新裝回去:“去掉要還給沈雲歸的,隻剩這些了。”剛好一個珠花,剩下的隻夠買些小零嘴。

善善抱著自己的錢袋,呆呆地看著她。

她愣了好半天,才總算反應過來,圓溜溜的眼睛緩慢地眨了眨,“那我沒法賠江惠柔銀子啦?”

“是。”

善善想了想:“娘,你能不能借我銀子?”

溫宜青應道:“我借了你銀子,你拿什麼還我?”

善善便想不出來了。她隻有娘親給的零花錢,已提前花完,連透支也透支不出來了。

“那……那……”

“明日你到學堂裡,便告訴江惠柔,隻能賠的出一個,多的就沒有了。”

“那她要是告訴夫子呢?”

溫宜青語氣輕柔地說:“是石頭先弄壞了人家的東西,做錯了事,你既然答應了石頭替他頂罪,就不能出爾反爾,若是夫子罰你,你也隻能受著了。”

善善小臉一呆。

“可,可是……”

“你不是最喜歡讀孫悟空嗎?孫大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也敢作敢當的。”溫宜青鼓勵她:“善善彆怕,娘替你準備傷藥,明日你去學堂時帶上,讓石頭替你敷上。”

善善懵懵地看著她。

對上娘親溫柔鼓勵的目光,再低頭看看手中空蕩蕩的錢袋,她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握緊小拳頭,臉蛋繃得緊緊的:“……嗯!”

……

第二日,她拉了石頭與文嘉和給自己壯膽,怯生生地把小金魚錢袋遞給江惠柔。

江惠柔早就期待至極,迫不及待地打開,點清銀子後,頓時變了臉色:“這裡哪夠買十個?溫善,你怎麼說話不算話?”

“我沒有錢了。”善善還是第一次嘗到沒錢的滋味,說得心頭發苦。

“你怎麼會沒有錢?!”

那日她親眼看著溫善將她看中過的珠花全都買下,更彆說溫善平日裡便有數不儘的好東西,連珍寶齋的玩具也是幾天就換。她還聽她娘說了,溫善娘親開的鋪子可掙錢了。

江惠柔期待了一晚上,想著銀子到手,便去如意坊將自己先前看中的首飾全都買下。眼看著到手的東西飛了,她怎麼能忍得下:“溫善,你要是不賠錢,我就去告訴夫子了。”

換做往常,這樣的威脅早就讓善善害怕。

可是現在,她連一文銅板都掏不出來,便隻能想著自己最崇拜的齊天大聖,在心裡給自己呐喊打氣,壯著膽說:“那你去告訴夫子,讓夫子罰我吧。”

反正娘親給她準備藥膏了!

她……她不怕!

文嘉和終於忍不住道:“江惠柔,拓跋隻踩壞了你一個珠花,你卻要他賠十個,先前善善被你嚇唬過去,夫子可不會,就算是你把院長找來,此事也是你無理取鬨。再說,昨日還是你先推了他,他才踩到你的珠花。”

江惠柔很快閉上嘴巴。

她不甘心地嘀咕:“是她先答應我了的……”

“善善賠你的銀子,已經夠你買一個新的了。”文嘉和:“你若真要再追究,我們便隻能找夫子,全聽夫子怎麼說。”

她閉上嘴巴,才沒有再提。

此事便告一段落。

善善被牽走之後,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她茫然地看著文嘉和:“她不告訴夫子嗎?”

“她才不敢告訴夫子呢。”

“那夫子不罰我了?”善善長鬆一口氣,她摸了摸懷裡的藥膏,臉頰上露出甜甜的小梨渦:“太好了!嘉和,多虧了你,我請你吃點心吧,我……”

她說著說著,笑臉又慢慢消失,悵然地歎出一口氣:“我沒有錢了……”

文嘉和忍俊不禁:“那今日我請你。”

……

傍晚,江惠柔氣憤歸家。

祁文月早聽她說了十個珠花的事情,見她麵上不顯高興,頓時納悶:“怎麼了?溫善沒賠你十個珠花?”

“沒有!”江惠柔生氣地說:“娘,溫善她出爾反爾,明明都答應我了,卻隻賠了我一個。她還說自己沒錢了!”

“沒錢?怎麼可能?!”祁文月也變了臉色:“溫家那鋪子生意那麼好,她連珍寶齋的東西都說買就買,怎麼會沒錢?!”

江惠柔越說越氣:“她昨日還唆使她家的那個乞丐拿蟲子捉弄我,踩壞了我的珠花也不賠我銀子,娘,她一定是故意的!”

祁文月忙把女兒摟進懷中,心肝寶貝的疼了一番。

隻是這口氣怎麼也忍不下。

想到溫宜青那間鋪子生意大好,她心中便酸意翻騰,再想想那母女倆出手金銀闊綽,如今卻連幾個珠花都舍不得賠,更是怒意難消。

她摟著女兒,咬牙切齒地道:“不過是一個商戶,豈能叫她欺負到我們宣平侯府的頭上?”

祁文月腦子轉了一圈,便很快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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