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易是不會用的。
哈姆心情不錯地走到超市,看到等候在超市門口的雇員,哈姆不太在意的擺了擺手,自己走向了休息室。
守在門口的李姑看到哈姆過來,她微微俯身,然後打開了休息室的門。
哈姆沒有給李姑一個眼神,徑直走了進去。
哈姆走進休息室,步履輕鬆的走到沙發旁邊,看向坐在對麵的葉舟。
“舟先生。”哈姆坐下後衝葉舟笑道,“一段時間沒過來,這次過來發現鎮子裡多了不少人。”
葉舟也笑:“哈姆先生看起來也比上次過來更英俊了。”
哈姆笑著擺手:“這個鎮子現在有模有樣,不知道管理這個鎮子的領主是誰。”
葉舟臉上的笑容還在,但他沒有立刻搭話,哈姆觀察著葉舟的神情,自覺得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反應,話裡有話地說:“有時候一些地方沒有領主管理也很正常,隻要夠窮,或者沒人告訴附近的貴族。”
葉舟:“哈姆先生準備幫我想辦法?”
哈姆:“當然是互相幫忙,你要做的事,我能幫,我需要的,你也能幫,總不能隻有一方付出,另一方什麼都不用做,對吧?”
葉舟點點頭:“五萬金幣,確實不少了。”
哈姆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真誠了許多:“是啊,為了這五萬枚金幣,我把能借的都借了,連我自己的店鋪都賣了好幾家。現在貴族有錢,就是不容易討好,他們越來越貪心,像是喂不飽的狗。”
其實葉舟也不太在意哈姆想要幾盞燈,畢竟和五萬枚金幣比起來,就算給他三萬盞燈也是葉舟在掙,而且係統看得是流水,不是淨收入。
但葉舟並不想讓哈姆目標達成的太簡單,否則他會得寸進尺。
“哈姆先生是不容易。”葉舟抿了口茶,他知道今晚是不可能按時睡覺了,“不過你也知道,這樣的燈要製作一盞不容易,我手裡的也不多,而且你提的要求是賣給了你,就不能再賣給彆人,我也要承擔風險。”
“畢竟以後如果我手裡的燈多起來,卻不能賣,不就是虧嗎?”
哈姆對葉舟完全不當一回事,兩人都清楚這些話就是胡扯。
雖然是一錘子買賣,但五萬枚金幣足夠了,足夠任何一個人揮霍幾輩子。
但哈姆嘴上還是說:“互相幫忙嘛,這樣,這次的燈你多給我幾盞,如果之後我靠這些燈又掙了錢,我們還能繼續分,畢竟我還是要從你這兒買電池。”
葉舟“疑惑”的看著哈姆:“之前說好的是一盞。”
哈姆哈哈大笑,笑完:“之前說的確實是一盞,不過反正你之後也不能賣了,給不給我,不都一樣嗎?給了我,我們之後的生意還可以再談,畢竟你這裡的東西現在貴族們還不知道。”
“如果他們知道了,難道他們會和我一樣來談嗎?他們可不是我這麼守信用的人。”哈姆看向葉舟的眼睛,“錢就在那兒,等著我們去掙,你需要我,不是嗎?”
葉舟一副被哈姆說服了的模樣,手指在茶幾上輕點:“你想要幾盞?”
哈姆也收斂了笑容:“十盞。”
葉舟搖頭:“沒有,隻有五盞。”
哈姆不信:“七盞。”
葉舟笑了笑:“三盞。”
哈姆立刻說:“五盞,好吧,五盞也行。”
葉舟:“電池還是老樣子,一盞燈我給你配十對,但你之後來買,就是一百枚金幣一對。”
哈姆對這個沒有異議,反正燈一定能賣出去,到時候一對電池他轉手賣出去至少能賣一千枚。
那些貴族可不會缺這點錢。
雖然五盞在哈姆看來還是不夠,但他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問:“舟先生明天有什麼安排?”
葉舟搖頭,哈姆立刻說道:“不如我們明天就在周圍走一走。”
葉舟沒有拒絕。
休息室裡“其樂融融”,休息室外,武岩卻把鄒鳴拉到了一邊。
武岩還沒有表現得這麼著急過,鄒鳴:“說吧。”
武岩小聲說:“我看到那棟房子裡有人翻窗出去,我不知道他們要乾什麼,讓周文和草兒先跟著他們。”
他本來想自己跟上去,讓草兒回來報告,結果周文和草兒就像看到了獵物的狼,一個比一個跑得快,他這個想得多的人自然就留下了,隻能他來回報。
鄒鳴立刻背上槍,他邊朝外走邊問:“他們帶對講機了嗎?”
武岩也把自己的手|槍換成了步|槍,背上之後小跑著跟上鄒鳴:“帶了,但我怕他們離那群人太近,就沒有聯係他們。”
鄒鳴點頭:“他們朝哪個方向走的,先跟上去,不確定的時候再呼。”
·
“好多蟲子。”草兒小聲抱怨,他們出來的時候沒做準備,鎮子裡雖然也有蟲子,但絕對沒有草叢裡的多,草兒和周文一直隻敢在草叢裡悄悄跟上,被草割就算了,還被蟲子咬。
草兒不停的摳自己臉上被咬出來的包,摳出了血才停手。
周文也沒比草兒好到哪兒去,隻不過他不是臉上被咬,而是腿上。
他們就這麼一邊摳一邊往前走,直到草兒小聲喊道:“趴下!”
周文想也沒想就和草兒一起趴伏在了草地裡。
草兒被葉舟救下來的時候年紀還小,夜盲症沒有那麼嚴重,雖然周文現在夜晚也能看到東西,但視力還是比不上草兒,他心裡清楚,因此格外信任草兒。
“他們停下了。”草兒小聲說。
周文問道:“他們來這兒乾什麼?不會是那個哈姆讓他們出來乾什麼壞事吧?”
草兒卻不這麼覺得:“我覺得他們是自己跑出來的。”
臨時召集的人手,人家有自己的頭,不太可能事事都聽哈姆的。
草兒看著前方。
跑出來的打手大概有四十人之多,他們似乎是在尋找什麼,一直在張望。
草兒也猜不出他們究竟要乾什麼,難道他們另有主人,這次過來是想黑吃黑?
就在草兒想出一大堆可能,又挨個否定的時候,那群人似乎終於找到了目標。
她眼睜睜看著他們朝著距離路邊不遠的一處農戶的房子走去。
“快起來!出大事了!”草兒連忙拽著周文爬起來,身上的蟲子也不在乎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朝前跑去。
那戶人家的兩個兒子都出去了!留在家裡的隻剩下兩個老人和三個女兒!
她想到這群人剛到時提出的要求,幾乎瞬間知道了他們要做什麼。
“你帶了多少發子彈?!”草兒一邊貓著腰往前跑一邊問周文。
周文小聲說:“除了彈夾裡的,身上隻帶了十發。”
他們出來的匆忙,又沒有拿手電筒,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想要一槍一個簡直是癡人說夢,哪怕是神槍手,也沒幾個能練成聽聲辨位。
“我先到前麵去,你用對講機跟武哥說一聲,我們兩個人隻能拖延時間。”草兒衝身旁的周文說。
周文沒有拒絕,他不是個很有主意的人,有人願意拿主意他就願意聽。
於是他原地蹲下,拿出對講機聯係了武岩。
草兒接近了那棟木屋。
她記得這家人不是因為她記憶力超群,而是這家人也想搬去鎮裡,但因為兩個兒子還沒回家,拿不出買房子的錢,所以沒能搬進去。
之前草兒還跟他們說過,可以先搬進去,等兒子回來了再給錢。
但老夫妻不願意,怕兒子到了家看不到家人。
這裡地廣人稀,所以經常會出現最近的兩戶人家都相隔一小時步程的情況。
打手們已經走到了木屋跟前。
草兒緊緊攥著手裡的槍,她緊張的直咽唾沫,雙眼緊緊的盯著木屋,就怕木屋裡的人出來。
領頭的男人敲響了木門。
草兒看著木板縫隙裡透出昏黃的火光。
“誰啊?”裡麵傳來了老人的聲音,這家人還有點警惕心,沒讓老婦人和女兒們來應門。
確定屋內有人之後,領頭的男人沒有出聲,而是一腳踹向了木門。
“砰”地一聲,但木門撐住了這一腳,沒有被踹壞。
草兒幾乎是在木門被踹的同一刻舉槍,朝男人所在的方向扣動扳機。
比木門被踹更大的槍響在所有人耳邊炸響,在這個深夜顯得格外巨大。
男人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短暫的安靜了幾秒後,人群中有人忽然跌倒在地,他捂著肚子,雙手能有粘稠的液體從肚子裡流出來,可他摸不到傷口在哪兒。
“我受傷了。”倒下的人喃喃道,“我受傷了……”
他身邊的人立刻撲過去,木屋裡的燈已經滅了,那點微弱的火光也消失不見,他們更看不到受傷的人究竟傷到了哪裡,隻能看到一個人的輪廓。
人群立刻喧鬨起來:“發生了什麼?!”
“誰受傷了?怎麼受傷的?”
“傷口在哪兒?是什麼武器?”
打手們不再想要踹門了,看不到敵人,恐慌在人群中蔓延。
“都閉嘴!”領頭的男人大喊一聲,“彆吵!”
打手們閉上了嘴。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開槍後草兒就匍匐在草地裡,她的心臟狂跳,這一次她是以一敵四十,而她給自己的任務是拖延時間,絕不是上去硬碰硬。
剛剛倒地的人根本不是她選擇的目標。
靠她現在的這些子彈,根本殺不了這麼多人,加上周文也不行。
那些人被逼到絕境,未必不敢頂著子彈上來拚一拚。
他們可不是普通平民,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惡|徒。
草兒看著那些人在沒有任何交流的情況下朝四周散開,她甚至看到有人朝她在方向走來,因為手|槍的距離有限,她現在跟他們的距離很近,即便有夜色和草叢掩護,這裡也沒有樹,隻要她站起來就會立刻被發現。
沒事,沒事,草兒對自己說,至少那群人不踹門了,她有槍,他們沒有。
就算打不過,她還能跑,還能用槍給自己爭取時間。
草兒深吸了一口氣,她緊咬著牙,就在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候,她突然聽見身後的草叢有異響。
瞬間,草兒頭皮發麻。
周文在奔跑,給武岩彙報完消息後,他就立刻來找草兒。
但他不敢叫喊,隻能一邊小跑一邊探索草地,他的眼神差,也沒看到遠處的打手們。
草兒艱難地轉過頭,看到了正朝這個方向跑來的周文。
“在那!”草兒聽到木屋的方向有人大喝一聲。
她立刻站起來,舉起手|槍,不帶任何猶豫的朝前方人影開了一槍。
開完這一槍,草兒立刻大喊道:“都彆動!否則剛剛那兩個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原本朝著草兒靠近的人影都停留在了原地。
槍聲和突然倒下的同伴嚇住了他們。
第一個倒下的人還沒有讓他們把響聲和受傷聯係起來。
畢竟能遠距離傷人的武器隻有弓箭或者弩,但弓箭和弩都不可能達到那個效果,更何況他們還沒有摸到箭身。
但聽見是個女人的聲音,他們還沒有太驚慌失措,隻是一動不動。
草兒:“誰敢動,我就讓誰死,你們可以試一試!”
這時候周文也順著聲音跑到了草兒背後。
草兒知道身後的人是周文,她沒有放下槍也沒有轉身,隻是小聲問:“你跟武哥說了沒有?”
周文:“說了,他們說很快就到,鄒哥也在。”
草兒:“鄒哥還有沒有說什麼?”
周文低聲說:“鄒哥說讓我們儘量彆動手,如果必須動手,就下死手。”
草兒抿了抿嘴唇:“知道了。”
周文剛剛看不清,現在能勉強看到點人形的影子,他小聲說:“現在隻能這麼僵持著。”
周文也舉起了槍。
草兒有些後悔,早知道周文的夜盲症這麼嚴重,就應該讓周文留在鎮子裡彙報。
但當時他們也沒時間商量。
一直舉著手臂,草兒很快就舉得有些手酸了,但她不願意放下,也不敢放下胳膊。
麵對著四十多個亡命徒,草兒的神經極度緊繃。
她看到人影晃了晃,立刻朝著人影開了一槍。
那人應聲而倒。
草兒的手在抖,她開槍之後才意識到,那人不是想攻擊她,而是站不穩了。
但她不能深想,她隻能告訴自己,她做的沒錯。
終於,那邊先堅持不住了,領頭的男人吼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什麼東西?你想乾什麼?!”
草兒巡視了一圈,發現她竟然找不到領頭男人的位子。
人太多了,她隻有一雙眼睛,根本看不過來。
草叢裡再次傳來窸窸窣窣地聲音。
草兒緊張的朝著不遠處的草地開了好幾槍。
那人是不是匍匐在草地裡想要爬過來?
是在哪個方向?
她剛剛擊中了嗎?
草兒的腿和牙齒都在顫抖,她不能指望周文隻能指望自己。
“周哥,待會兒我喊跑,我們就跑。”草兒,“把他們引到樹林裡去。”
周文也舉著槍:“好。”
四麵八方的草叢似乎都有異響,草兒甚至想朝每個方向都開一槍,她緊張的看到有影子晃動都差點扣動扳機。
她隻能繼續吼:“都你大爺的彆給我動!動一個我殺一個!”
就在草兒快要被草叢裡的異響折磨的精神崩潰四處開槍之前,她聽見了一聲更加巨大的槍聲。
那一聲巨響,似乎能炸碎眼前所有黑暗與恐懼。
月光在這聲巨響落下後灑落在大地上。
草兒和周文下意識的轉頭看去。
但出現在他們身後的,不是武岩,不是鄒鳴,而是一個原本不該出現,甚至不可能出現的人。
葉舟把槍扛到肩上,還以為自己剛剛的樣子被草兒他們看見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也沒想到這把槍後座力這麼強。”
哎,還是該拿更熟的那一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