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夜雨下的廝殺(完) 三合一(2 / 2)

“太過分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隻是那麼一說……誰讓老大撂下一句話就失聯了那麼久,還隻跟你聯絡,真是偏心的臭屁大王。”

“……還有你取外號這件事,一同跟老大講清楚。”

“……你好狡詐,幾天不見,你的狡詐程度更上一層樓了。”

“嗯?”

“我的雪原好姐姐,我錯了,我一定竭力配合行動,為老大的千秋霸業鞠躬儘瘁!”

西村千彩貼了上來,一臉嬉笑,眼神卻難得正經,“祝你行動順利,千萬彆死了啊。”

明智雪原摸了摸她的頭,附和道:“你也是,給我好好活著。”

“為了解藥。”

“為了解藥。”

二人異口同聲。

她們將手攥成拳頭,抵在自己的額頭上,神色異常虔誠。

明智雪原再度開口:“對了,還有蘆田真理的事。”

“拉攏計劃失敗了,她拒絕了我的邀請。”

西村千彩並不覺得意外,隱隱有過幾次相遇,她能看出蘆田真理本人是個有原則且忠於原則的人,這樣的人往往很難說動。

她隻隨意問了一句:“她給出的理由是什麼?”

“她沒有給出具體理由,但我想,是因為一個人。”

“就是你之前跟我說過的那個女孩,藤峰侑奈。”

西村千彩嘴巴微張,“啊……?”

記憶裡,蘆田真理前往送贖金之前,明智雪原再一次找到她,這次她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坦言想邀請對方成為合作夥伴。

本身明智雪原會出現在她身邊就是事出有因的,蘆田真理要和真田悠鬥打官司,不僅要控告對方企圖下毒謀殺,還連帶追責他這些年私底下賄賂偷稅、私收回扣、詐騙醫療費用等罪行。

為了搜集證據,蘆田真理動用關係,花錢雇傭了西村、明智二人所在的組織。

蘆田真理認真地考慮過她的提議,最後還是抱歉地笑笑,這是拒絕的訊號。

“這次合作很愉快,但是請恕我拒絕。”

她撫摸著指根上的粉鑽,抬眸道:“我有要珍惜的機會,所以很抱歉。”

回憶結束,明智雪原拖了下眼鏡。

“那家夥啊,對了,我還有個事情要和她確認一下。”

西村千彩突然想到一處,拿出手機來,想要撥通侑奈的電話,對麵傳來一陣忙音,又過了一會兒才被接通。

“藤峰侑奈?”

耳畔傳來嗞啦滋啦的忙音。

“實驗體是在你手裡吧?”

西村千彩皺著眉,努力去聽。

“嘟……對……嗞——”

嘈雜的電子音愈演愈烈,西村千彩嘖了一聲,“你那邊信號怎麼回事……我靠。”

“……”

西村千彩暗罵一聲,沒等她大吼一聲“該死的混蛋”,對麵的侑奈就已經利索地掛斷了電話。

“哎——!你做什麼!”

見西村千彩塞起手機,就開始直接附身上來,懸在自己上空,在自己周圍的區域翻翻找找,明智雪原滿頭疑問。

直到她眼睜睜地看到西村千彩把手探到副駕一側的調節按鈕,再收回時,手上就多了一團……被嚼過的口香糖?

明智雪原不聲不響地向後靠了靠。

西村千彩歸位後,麵色十分難看,咬牙切齒道:“苦艾酒!不對,藤峰侑奈!”

明智雪原不知她氣憤在何處,隻默默遞上一張紙。

“包著點吧。”

“你怎麼還沒看出來啊!這是竊聽器!所以剛才的電話信號才那麼差!”

明智雪原頓了一下,接著便道:“……那你也先包上吧,臟。”

在西村千彩的誠摯問候聲中,她口袋裡的手機又震動起來,打開一看,正是被問候對象某侑奈發來的簡訊。

「我知道你現在應該很生氣,但是請不要把它弄壞了。」

「謝謝配合。」

她還一連發了兩條。

西村千彩怒極反笑,“她倒是還挺節儉的,指望一個竊聽器循環著用呢。”

明智雪原托腮看她,“所以,到底怎麼一回事。”

“我想,是藤峰侑奈在苦艾酒身上放了這個竊聽器,但是被苦艾酒那家夥發現了,轉手貼到我車上。”

西村千彩笑著總結道:“真是兩個配合默契的無恥混蛋呢~”

明智雪原也總結道:“啊,是這樣呢,原來是你被人算計了。”

“……為什麼你能一連平常地說出這種話,被竊聽的不是我們兩個人的談話嗎?你也參與在其中好不好!”

“其實我倒在意的一般。”

明智雪原微微一笑,轉而朝她手中的竊聽器靠近了些,開口道:“你好,藤峰侑奈,正式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明智雪原,和傻瓜千彩是一個組織的搭檔。”

“你說的根本就不對嘛——我們兩個是組織公認世界第一的最佳拍檔!”

夜雨下的廝殺(完)

手機又是一聲震動。

「你好,明智小姐,請讓西村千彩把你的號碼發給我。」

西村千彩:……我隻是一個傳聲筒嗎?

“不用了,我直接把號碼報給你。”

明智雪原報出一段數字,沒過多久,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隻是侑奈為了測試,她也並沒有接通,因為竊聽器的影響依舊存在。

「如果你能在明天把它送到我家的話,我會非常感激你的。」

侑奈打上這樣一段文字,便把手機放下,她取下耳機,看向對麵的蘆田真理。

“你的選擇很正確。”

蘆田真理雙手支著下巴,含笑問:“你說哪個。”

“每一個。”

侑奈補了一句,“特彆是交贖金時的那個。”

“你連這都看出來了。”

蘆田真理看向彆處,輕輕抿起嘴唇,“你說的很對,我還有機會,所以沒必要在這時候下此賭注。”

她的目光停留在手上那枚戒指上。

侑奈呢喃,“它很漂亮。”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當年她在英國拍賣下來,名字叫完美粉鑽。價格換算成日元的話,可能有三十多個億吧。”

饒是侑奈對其價值已有估量,也被這巨額的財富砸的有些暈眩。

而最關鍵的是,這麼昂貴的寶石,蘆田真理居然能隨意拿去做一個小小的賭注。

根據她的猜測,蘆田真理願意去做交贖金的人,正是因為她想借機在包裹裡做些手腳。

“我本來以為你會想下毒什麼的,但又覺得你不會做的那麼明顯。”

“的確,我比較喜歡隱秘一些的做法……”

蘆田真理喜歡揣度人心,也擅長把握人心,她不會大動乾戈地下毒殺人,而隻是輕輕摘下戒指,將這價值連城的寶物放到裝贖金的袋子裡。

“無論是真田悠鬥,還是蘆田玄一郎他們兩個,本質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貪婪。”

侑奈靜靜地看著她,道:“所以,你果然早就知道這樁綁架案的最初動機了。”

“當然,蘆田玄一郎想在我麵前邀功,自然恨不得直接告訴我是他做的,我原本打算順水推舟,沒想到後來情況發生了變化。”

經過真田悠鬥的一番遊說,蘆田玄一郎二人直接反水,從討好蘆田真理變成往她頭上扣黑鍋,既然如此,她就要將這池水攪得更渾。

他們達成了統一戰線,那她就讓他們的合作崩盤。

“他們都知曉完美粉鑽的價值,想象一下,當他們打開包裹,想確認裡麵的贖金,卻看到了它。”

三十億日元,足夠讓真田悠鬥拋棄一切,良心、愛情,在如此巨額的財富麵前不值一提,他在蘆田真理身邊圖謀至此,為的不就是錢嗎,對他都有如此無與倫比的誘惑力,更彆說那兩個賭徒了。

“他們會內訌,互相廝殺、爭鬥。正因為他們三個都是惡人,所以一旦看到它,第一個念頭絕對是獨吞,而不是共享。”

如此事後,警察再進行調查,蘆田真理隻用說不小心將戒指掉了進去,哪裡用承擔任何責任。

貪婪是原罪,而價值連城的至寶是罪惡的根源,至於蘆田真理,隻是個冒失的失主而已。

蘆田真理是一個一旦有了目標,便堅定不拔地朝此前行的人,單憑侑奈那日的“你還年輕有機會”不足以徹底說服她改變想法。

所以後來侑奈又給她打電話,直截了當地告訴她,贖金根本沒有機會被三個人同時看到,負責下水撈包的蘆田玄一郎會被當場捕獲。

還包括讓她準備好,聽到真田悠鬥二人的死訊。

在這一點上,蘆田真理至今不知道侑奈是怎麼預料到的,但有了這通電話的加持,才使她最終沒有把戒指放進去。

其實侑奈大可不必為她提點到這種程度,但是她一早就對佐藤秋月的身份有所懷疑,在經過祝部星的調查後,顯示對方果然跟西村千彩有牽扯。

她們似乎想拉蘆田真理入隊,彆人喜歡的就肯定是最好的,侑奈就直接下手橫刀奪愛,把蘆田真理的好感度吸到自己這邊來。

目前看來,似乎都挺順利的,不過她對蘆田家族的富豪指數確實是有些好奇。

究竟有錢到何種程度,才能被西村千彩背後的組織搶著要,侑奈記得創建角色的時候那些名門望族裡,沒有姓蘆田的家族。

“這個啊,我也不太確定,畢竟不好量化嘛,但是如果我沒跟真田悠鬥結婚的話,家族已經安排我去和鈴木家聯姻了。”

懂了,能跟鈴木家比肩的大財閥。

但聯想到真田悠鬥的一係列行為,侑奈突然嗅到一絲狗血的氣息,“真田悠鬥不會不知道你家的具體情況吧。”

或者是不是她為了跟他結婚,放棄了繼承權之類的狗血小說劇情。

“他應該或多或少知道吧,雖然我沒有明確地告訴他……好吧,他好像確實不怎麼知道,畢竟我的那些店,都是自己開起來的,我家人不看好這門婚事,也沒怎麼在他麵前出現過。”

因為對前妻的家境沒有一個真正透徹的了解,真田悠鬥圖謀的財產也隻是這些年蘆田真理自己打下的產業,要是讓他知道還有蘆田家族這樣一個龐然大物……估計他連下毒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至此,蘆田真理的婚姻徹底告一段落,她也能步入嶄新的人生。

關於合作的事情,倒不用明說什麼,祝部星原本就在門口的車上等,侑奈直接把人叫了進來。

身為一個情報販子的直屬上司,侑奈對於自身產業實際上了解的不多,為了培養自己的勢力,讓祝部星放手乾,她的柯幣差不多全換了現金,林林總總的投入了一億日元左右,也就是一千柯幣。

這些年侑奈做任務得到的柯幣,幾乎都換成了錢,商城的道具貴且品質良莠不齊,她憑借滿格幸運值,在垃圾桶裡隨便掏一掏,得到的可能都要好的多,所以這方麵柯幣的花銷很小。

等兩人敲定合作,侑奈就帶著祝部星告彆了,回到祝部星的辦公室時,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三點。

侑奈早早讓祝部星給她老爸打電話報了個平安,兩人分坐在茶桌兩側,侑奈沏了一壺茶,茶香慢慢彌漫開來。

桌上的和果子是白天吃剩的,祝部星也不嫌棄,就著茶水就當夜宵吃了。

她問道:“那個逃犯你打算怎麼安排?”

侑奈磨蹭著茶杯蓋,“隻能先藏好了,等時機合適的時候,或有大的效用。”

“我說你,真的隻有九歲?不會是鬼魂附身了小孩身體吧?”

這話她不是第一次說了,侑奈隻淡淡瞥她一眼,“你說得對,我下一步就是吸你的陽氣,晚上睡覺記得睜著一隻眼睛。”

“……嚇唬誰啦。”

祝部星又往嘴裡塞了一塊,含含糊糊道:“你是怎麼料到的,我說你怎麼讓我調查大橋附近失蹤的流浪人口呢——咳咳。”

豆餡很是乾噎,她趕忙送了口茶順了順。

逃犯真名叫野穀駿,原是那一帶的流浪漢,就住在橋洞裡,黑衣組織將他抓走用作實驗,所以他出逃後,在明顯精神狀況有問題的情況下,下意識的念頭仍然是回家。

這也是苦艾酒會埋伏在附近便利店的原因,她詳細調查了野穀駿的經曆,猜測他會躲回橋洞,易容成他的臉有試探之意,也有刺激其精神的打算。

“你一說起這個……”

侑奈話說到一半,便斂眸一笑,她慢慢地飲茶,把祝部星急得不上不下。

“怎麼了?你倒是說呀!”

侑奈放下茶杯,神色漠然道:“其實我們是被人算計了。”

“哈?”

以祝部星的理解,目前來看,都是藤峰侑奈在算計彆人吧。

“她是故意那麼說的,故意提起附近的流浪漢會撬車鎖,故意把這番話講給我聽,故意……”

“讓我們把實驗體奪走。”

祝部星慢慢跟上腦回路,眉心一沉,“你是說,這一切都是苦艾酒設計的。”

“她其實也不確定我是否能聽懂她的暗示,這隻是她的備用方案,我們幫她打出了她最想要的結局。就像西村千彩說的一樣,找到實驗體,成功提取藥物,下一個試藥的人就會是她。”

這段時間的不懈追查下,祝部星對黑衣組織的內部情況了解地更深,同時對裡麵的一些秘而不宣的關係也有所耳聞。

她疑問道:“可是她不是那位先生身邊……關係密切的人嗎?”

“正是因為她的身份特殊,所以才非她不可。”

祝部星常年混跡各種人際網,怎會品不出其中的深意,被侑奈一點撥,她露出嘲弄的笑容。

“那你就甘心完全順著苦艾酒的意思走了?”

“這有什麼,各取所需而已。”

她覺得侑奈會因被人算計而感到惱怒,實際上侑奈根本不care,遊戲的每一處劇情都是策劃算計的一部分,要是她過於在意,那還玩什麼遊戲。

而且,苦艾酒也送上了歉禮。

就是那個被貼在西村千彩車上的竊聽器,讓她聽到了不少有趣的內容。

雖然苦艾酒的本意可能隻是看不得西村千彩嘚瑟,才讓她成為她們play中的一環……

“不過那到底是個什麼實驗啊,你說他啃自己的手,不會是什麼喪屍病毒吧。”

“不是哦。”

侑奈豎起一根手指,“他啃自己的手,是為了確認它們是不是真實的,因為那是一雙如此年輕的手,而野穀駿本身,現在已經六十歲了。”

“……”

祝部星手一顫,茶杯落在桌案上,茶水溢出了一大灘。

顧不得被浸濕的袖口,她表情荒誕,“……六十?那個逃犯?”

“可是不論怎麼看他都隻有三十多歲吧!”

在祝部星的凝視下,侑奈徐徐點頭,道:“這就要追溯到黑暗組織進行中的實驗的具體內容了——我想具體的效果就表現在,能夠使人返老還童。”

“換句話說就是……能夠使一個人身上的時間回溯。”

「它向那人類無法觸及的概念探出手——它居然妄圖左右時間,控製自然規律。」

在對內存卡內的試驗資料反複研讀後,侑奈早已得出結論,她知道那名為“銀色子彈”的藥物,組織傾儘財力去研究,是為了通過其達成什麼樣的目的。

——返老還童,亦或是……長生不老?

對於那位身份不明的組織BOSS的想法,很容易想象得出。

當登臨權力之巔,一切物欲都得以滿足,這時的人最懼怕的,當然是無可避免的衰老,與終將降臨的死亡。

罪惡源於永無止境的不知足。

侑奈飲了一口茶。

古往今來,縱然是皇帝也要崩殂在這求仙問藥的道路上,如今居然真的讓那個組織有了成功案例。

該說不說,也隻有遊戲世界才能如此罷。

不過既然已經被她劫獲重要實驗體,雙方交戰已然徹底奏響號角。

她的思路很明確。

不論在哪,此等泯滅人性的殘忍行為都應受到抵製,更何況,其性質屬於逆天而行。

——而在遊戲世界裡,玩家本身就是天。

侑奈撂下茶杯,眉眼一掀,神情漫然,仿佛隻是隨口下了一句指令。

“從今天起,針對黑衣組織的所有行動,我們都要采取無差彆破壞措施。”

“從此以後,‘RAID’——便是我們組織的名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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