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穗點點頭。
對於她來說,混混不是什麼大問題,隻要房子好就行。
說起這個,她還有點好奇。
“為什麼這些房子都沒人要?”
蔚照拂了拂身上的灰,旋開門把:“你看看我給你裝的入侵程序。”
麥穗依言打開,懂了。
周圍閒散人員十個有九個都頂著通緝懸賞,河岸那邊還遊蕩著三隻蟲獸。
正常人誰敢住這兒。
麥穗默默關閉光腦。
蔚照引著她走進屋內:“怎麼樣?”
小平房外麵看起來不大,進來卻發現挺寬敞的,客廳有扇大窗戶,傍晚的陽光斜斜落進來。
她一個人住綽綽有餘。
麥穗粗略逛逛,很滿意:“就這吧,挺好的。”
“你喜歡就好。”
蔚照靦腆地笑了笑。
“我先回去了。你一個人住要注意安全,空了可以來工作室找我。”
送走蔚照,麥穗又在屋裡轉了好幾圈。
這裡唯一的家具是一張破沙發。
除了空蕩,沒有任何毛病。
麥穗興致勃勃的用光腦將房間掃描錄入,然後策劃起:這裡放床,這裡放工作台,這裡放書架……
夕陽給屋子鍍上一層金色,沙發破碎的皮革也變得閃閃發光。
她跑累了,躺到沙發上,睡了一會兒。
再次醒來,已經入夜。
空港電力設施未曾停用,一眼望去,寂寥無人,燈火璀璨。
好餓。
麥穗揉了揉臉頰,抓起件外套,走出去。
夜裡風涼,剛才睡覺時燜出的熱汗都被吹散。
途中經過了一群蹲在路燈下喝酒的小混混,圍在骷髏圖標邊。
混混們吹了聲口哨:“喲,小妹妹——”
流裡流氣。
麥穗看他們一眼,沒說話。
他們也擠眉弄眼看著她,爆發出怪笑。
等她過去後,幾人使了個眼色,尾隨她身後。
麥穗沒當回事。
她買了罐菠蘿汁。
她實在太口渴,拿起飲料就喝了一口。
身後混混終於開口。
“小姑娘挺勇敢啊,半夜一個人在這亂晃。知不知道我們這的規矩?”
麥穗搖頭:“不知道。”
“那就讓你知道知道。”
為首的人揮了下手,大笑。
“夜裡不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到處亂逛的女孩和Omega,就是等著被人乾的傻逼!”
說罷,一具身體朝她貼過來。
***
李序站在水塔上,活動著手腕。
月色朦朧。
風吹過時路燈微微搖晃,光亮中飛蟲振翅亂撞。
他是被蔚照拜托過來的。
說一個朋友剛搬來這裡,小姑娘,人生地不熟,怕不安全,想他過來看看。
李序到了後才發現,蔚照的朋友是這個小圓臉。
少年這會兒很不爽。
混混們說的話讓他指骨哢哢響,冷笑幾聲,想跳下去與人乾架。
但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見小圓臉錯開身子,連嘴邊的易拉罐都沒放下,一邊喝水,一邊用另一隻手乾淨利落地給出一個肘擊。
哢擦。
不知道是不是肋骨斷了,男孩疼得差點吐出來。
“操——”
李序:……
他又忘了,這弱唧唧的小姑娘其實很厲害。
少年愣了幾秒,退回去,倚在鐵架邊觀看。
眾混混驚呆了。
沉默幾秒。
“媽的,打她,給她點顏色瞧瞧!”
他們一哄而上。
五分鐘後。
屍橫遍野。
有的蜷作一團,有的抱臂哀嚎,有的哭著罵娘。
小圓臉則放下自己一滴未灑的易拉罐,將他們下巴一個個捏住,抬起,滿臉嚴肅地打量。
混混們伏在她腳邊,軟弱無力。
那樣子不像是混混們欺負她,而像是她在調戲一群良家婦男。
“你……你想做什麼?”
被她捏住下巴的男孩抵死不從,卻掙脫不得。
又覺得疼,又覺得屈辱,眼睛都快冒出淚花。
麥穗看了半天沒看出個所以然,搖頭:“我眼神不太好。”
說著,把光腦對向他,指指上麵的通緝犯照片。
“這個是你嗎?長得有點像。”
都是兩個眼睛一張嘴。
男孩抬起眸子,錯愕。
照片裡是個麵目可憎的男人。
蒜頭鼻,三白眼,眉毛稀疏,凶狠醜惡。
而男孩倒影在虛擬屏的那張臉,濃眉大眼,細皮嫩肉。
他覺得自尊受到了極大打擊,不光是身體上的疼痛,還有內心的崩潰。
竟然把模樣順眼、隻搶過兩星幣、堪稱清白的他指認成醜陋可怕的通緝犯……
她就是想羞辱他,踐踏他,哪兒是什麼眼神不好。
男孩崩潰哭道。
“不是!”
“才不是!”
“怎麼看都不是啊!”
作者有話要說:穗穗:我真認不出來。我是很誠心很真摯地請教你是不是通緝犯。
序哥開啟小圓臉觀察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