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睡了一個多小時,她終於完全醒了,醒過來時腦子還在叫囂。
“咬。咬。”
麥穗忍不住用臉頰蹭了蹭,看著麵前懷抱發呆。
這是李序的衣服,她認識——她特彆喜歡這件衣服的麵料,貼著很舒服。
布料上有點濕潤,是她呼吸時的吐息弄的。
——她在李序懷裡。
理智告訴她應該趕緊退出去,當個不亂來的乖學生,保持距離,避免被發現。
但身體又固執地告訴她不想動,要繼續窩著。
雖然隻有兩次,但好像已經很契合這個懷抱了,麵前的濕潤更是明白告訴她,她剛才埋胸埋得很舒服。
麥穗眨眨眼睛,懵懵懂懂。
“李序,我有點奇怪。”
身體哪裡不對勁,大腦很興奮,反應卻很遲鈍,還很渴求他,想要黏在一起。
李序回答:“你易感期。”
他聲音烈且硬。
他剛才本來想去替她買抑製環。
alpha不同於omega那麼好打發。
他們的抑製劑造價更高昂,副作用更大,所以大部分alpha更喜歡用沒有副作用但價格同樣高昂的抑製環。
李序正準備離開,小姑娘卻像印隨中的鴨寶寶一樣,拉住他,他心一軟,就留了下來。
麥穗歪歪腦袋,還不甚理解。
剛想抬頭,卻被他按了回去。
她不得不埋在他胸口茫然。
——李序好像心情不太好。要撓人一般。
當然野貓不是家貓那樣凶巴巴伸出爪子、實際上隻用肉墊裝模作樣地嚇唬人。
他是真的會動手到讓人求饒。
或者更簡單粗暴地拽著她,讓她動到他求饒。
讓她動……
想到這裡,麥穗浸泡在信息素裡的大腦突然抓住了一個關鍵詞——易感期!
對!她易感期!
小姑娘眼睛赫然睜大,腦袋埋在那,臉漸漸紅了。
易感期的alpha和被她標記過的omega抱在一起躺床上,簡直就是大寫的少兒不宜,就差掛個牌子標注“即將發生我們都懂的事”。
更何況她的野貓還格外沉迷快樂。
麥穗幾乎已經想到之後會發生的事了。
然而少年卻隨手將她按了按。
“今天做不了,你傷口會裂開。實在想做的話,我幫你口。”
麥穗:!!!
她大聲:“不想!!!”
她幾乎爆炸。
小圓臉紅得滴血。
他又雙叒叕這樣說話!
他怎麼……他就沒有羞恥心嗎?他能不能學學他弟?哪個香香軟軟討人喜歡的omega會像他這樣說話啊!簡直、簡直就是……
乖孩子不會批評人,麥穗想了半天也結結巴巴想不出個合適的詞,腦袋上都快冒煙。
但是此刻放大的信息素感知和對omega的依賴,讓她沒法退出懷抱表明決心,反而越貼越近。
易感期的alpha總是黏人得要命。
麥穗為這種狀態感到害臊,急於找理由為自己開脫。
正好有靈感閃過,她急急抓住,像抓住救生筏一樣,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想咬脖子。”
想咬李序脖子。
“……”
麥穗悶悶的,放棄掙紮了。
alpha和omega本質上就是帶著點獸性的生物,埋在基因裡的弱肉強食也好,繁衍結合也好。
尤其是到了一觸即燃的時候,更是原始性大於理性,所以世界上才需要抑製劑抑製環這種東西去幫助他們保持理智。
不幸的是,這張小小的病床上沒有人帶了抑製用品。
耳邊響起窸窸窣窣聲音。
少年鬆開手,沒有猶豫地轉過身,把白皙脆弱的脖頸亮給她。
“咬吧。”
他乾乾脆脆就敞露出最薄弱的地方。
麥穗一頓,竟然有些輕顫。
少年的氣息鑽入她每段骨頭縫。
易感期這個概念對於麥穗來說還是太過不真實,甚至在李序清楚告訴她她進入易感期後,她也沒什麼反應,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嘛,輕輕鬆鬆就能渡過。
但所有一切,在看到想要的東西時就化為灰燼。
她眼睛漸漸變沉。
麥穗隻剩下一個叫囂的念頭。
咬他。
小alpha就像見到骨頭的小狗,一點點湊近,被香味牽引到他後頸邊。
忍不住要立刻開動。
她舔了下虎牙尖,剛要張口,又突然聽他問:“彆的香香軟軟的omega有我好嗎?”
嗯?
麥穗抬頭去瞧他。
窗外長夜漫漫,冬日的夜空透著凜冽。窗內隻有一盞小夜燈揮散出曖昧光芒。
她能通過窗戶倒影看見他黑而深的眼睛。
他也透過倒影在看她,冷笑不服。
“他們的身體除了摸起來軟一點,還有哪點好?”
野貓雖然桀驁不馴,卻也不許主人親近彆的貓。
“他們也能隨你弄出一身痕跡不抱怨?他們也能隨你亂咬脖子不喊疼?他們也能隨你折騰搞不壞?”
他頓了頓。
“他們也能被你易感期信息素引出熱潮,一邊流水一邊擔心你傷口崩裂,所以咬著牙硬熬?”
麥穗一愣,歪頭。
問題太多,她不理解。
野貓並不是隻考慮著自己快樂。
沒有omega能硬熬熱潮。omega的意誌根本支撐不住身體,一旦有了反應就刹不住車。
但李序是個例外,他熬慣了。
人生初次經曆易感期的小alpha根本無法思考太多,隻是停頓一下,又趴了回去。
虎牙在他後頸廝磨片刻,用力刺進去。
少年悶哼。
麥穗反反複複地標記,模模糊糊地想。
世界上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李序,一個是麵目模糊的其他人。
作者有話要說:中秋快樂!發節日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