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玉的自說自話讓尤鶴憬再次轉身麵向了她,這次他的眉心徹底皺了起來:“你是腦子有什麼毛病?”
誰與她是朋友。
“我腦子挺好沒有毛病,我姓秦,與我相熟的人都叫我阿露,你呢?”
這般還不是腦子有毛病?尤鶴憬眉頭緊扭,誰問她名字了。
尤鶴憬自然不會回答秦阿露的問題,轉向守門人:“李伯,不必理會她,我與她並不相識。”
說完,尤鶴憬越過門檻進了宅門。
有了主子的交代,李伯進了門就迅速關上了門,就像是怕是晚玉衝進去一樣。
見狀,晚玉聳了聳肩,原本她也沒想進這座陌生的宅子。
她想弄點銀子改變現狀,又不是想被人口販賣,自然能拿捏發癲的度。
打量著眼前的宅院,宅子大倒是挺大,但明顯是有些舊了,配不上剛剛那位瞎眼少爺的打扮。
這樣倒是符合書本的劇情——一間用於有錢紈絝子反省的鄉下莊子。
再者按著原主的記憶還有她跟王嬸的打探,這鄉裡麵就這有座城裡麵有錢人買的宅院。
房子明顯就是這間了,但人……外貌打扮跟書裡麵形容的差不離,就是眼睛這塊對不上號。
想不通晚玉就沒有硬想,最後嘴饞看了眼伸出院牆沉甸甸沒人采摘的桃子,就轉身打算原路返回。
“小姑娘,小姑娘你等等。”
李伯打開門,見人已經不在門外,在路上看到人影立刻就追了上去。
他怕少爺聽到他叫人生氣,不敢大聲叫晚玉,隻能壓著聲音讓她先彆走。
晚玉耳朵好,李伯開門她就聽到響動。
見他追上來,她有些驚訝,總不會那個瞎眼少爺,麵上跟她裝不近人情,但光是聽她聲音就曉得她是個美人,裝夠了就打算來占便宜了。
“老伯你有什麼事?”
晚玉停下了步子,尋思著這老頭跑步的速度,距離停在五步遠的地方。
跑了幾步,李伯喘得跟個破風箱似的,拍了拍胸膛才道:“小姑娘你真是我們家少爺的朋友?”
晚玉沒想到他追上來是問這個,從那個瞎眼少爺的態度中他難道看不出來?他們哪兒像是朋友。
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晚玉隻是點了下頭,沒多說什麼。
“小姑娘你彆擔心,我沒什麼彆的意思,就是高興我家小少爺有個朋友。”
本來看到尤鶴憬的態度,李伯沒把晚玉當回事。
是尤鶴憬進屋前頓了頓步子,突然問起大少爺說要送的東西送到了沒有。
提起大少爺,他就想起了大少爺對他的交代,所以人才追了出來。
“我家小少爺不是這兒的人,來這莊子上暫住是為了散心,小姑娘你若是有空可以多陪他說說話,若是我家少爺高興了,我主家少不了姑娘你的好處。”
他這也是病急亂投醫,想著大少爺交代讓小少爺跟生人接觸,早日受不了把眼上的布條拿下來,他們來這窮鄉僻壤已經一個月了,因為平日都見不到什麼人,他之前急的無法現在都快忘了這件事,沒想到就有晚玉這個生人湊了上來。
“我不過是見他有意思,蒙著眼像盲人卻又看得到路好玩,所以與他搭了幾句話而已。”
晚玉不知道這個老頭子是什麼意思,無辜地開口道,“我是做他朋友,又不是要打算來你這裡賣身為奴為婢,什麼好處不好處。”
說完,晚玉生氣就要走。
隻是人才轉身,李伯急切的聲音就響起:“是我冒犯了姑娘,我這是難得見少爺能有個朋友,年紀大了糊塗的連話都說不對,姑娘可千萬彆介意。”
李伯光想著這地方都是些鄉下丫頭,晚玉生的白皙嬌俏,身上的衣服卻隻是將就算是體麵,就沒把她當做一回事。
但聽著她說話,又覺著她這人比身上的穿戴要嬌貴些。
“我不是小氣之人,你既然誠心道歉我便既往不咎。”
微微揚唇說完了這話,晚玉沒有多留的意思,“時辰不早我也該走了,等到哪日有空,我在來尋你家瞎眼少爺玩。”
李伯還想留人多說兩句話,但晚玉腳步飛快,一下子就沒了人影。
她從老頭子的態度能看得出來,那個瞎眼少爺有許多細節可挖,那老頭也明顯一副好套話的模樣。
有細節挖她卻不急著挖,自然是怕挖太快把自己挖掉坑裡。
她這個人對於獵物極有耐心,今天她的收獲已經多的超出預料,沒必要那麼急切,迫不及待地告訴彆人她有所圖謀。
晚玉到家的時候,林灃垣剛好也回了,看著他身邊跟著秦家族叔,還有兩人鬆弛的表情,她心情才算是真正明媚了起來。
看樣子田是馬上就能賣出去了,想到瞎眼少爺頭上閃閃發光的鎏金金冠,雖然她現在搞不到那麼大塊的金子和玉,但她至少能弄個小金手鐲戴戴。
讓她現階段悲慘的人生稍微發那麼丁點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