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皇後真的打算將藥給李太後服用,那名為首的太醫趕緊上前勸道:
“太上皇……皇後娘娘,此藥來曆不明,倘若貿然給太後服用,微臣唯恐會出現不忍之事啊。”
“周太醫,莫非你們已經想出了給太後退燒的法子?”白皇後反問。
“這……”
周太醫語塞了,要是有辦法的話他早就用了,也不至於一群人現在都束手無策了。
最後,還是太上皇拍了板:“行了……朕做主了,給太後服藥吧。”
既然太上皇拍了板,周太醫終於不再勸阻了。
其實,他之所以過來勸阻,又何嘗不是一種自保的手段?
白皇後命人取來溫水,將太後扶起來後,幾個人忙活了一陣,終於讓李太後將藥丸吞了下去。
喂完藥之後,眾人的心不但沒有輕鬆下來,反而更加緊張起來。
時間慢慢的過去,戴權親自搬來了凳子,請昌平帝和白皇後坐下。
兩人也沒有走遠,就在床邊坐了下來。
寢宮裡一片寂靜,太上皇、昌平帝和皇後這三位大夏國身份最尊貴的人都沒有說話,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周圍的宮女、太監們全都眼觀鼻鼻觀心,全都默不作聲,甚至連咳嗽都不敢發出。
夜色已深,突然有宮女驚喜的喊道:“太後發汗了……太後開始發汗了!”
“什麼!”
周圍的幾名太醫一聽,幾乎是跳了起來。
尤其是周太醫,更是以跟年齡不相符的速度衝到了床前,伸手在太後的額頭摸了一下。
當他將手收回的時候,看著手指上上的汗水後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發汗了,太後有救了,太後有救了!”
周圍幾名太醫也全都湧到了床前,診脈的診脈,查看舌苔的看舌苔,一時間忙成了一團。
看到李太後終於出汗,白皇後原本一直緊握成拳的小手終於緩緩鬆開。
說實話,給李太後喂藥之後她的心也一直是懸著的。
畢竟這藥可是她親自喂的,要是沒有效果甚至情況轉壞,縱使太上皇不追究,可宮裡這麼多人看著人,事情一旦傳出去對她的名聲也是很大的破壞。
現在好了,李太後開始發汗,這就證明這藥是有效的。
太醫們忙碌了好一會,周太醫這才朝太上皇、昌平帝和白皇後拜了下去:
“恭喜陛下……賀喜皇後娘娘,太後她老人家的燥熱終於開始退了。剛才微臣又給太後娘娘把了脈。
如今的脈象也平穩了不少,可以開始服用一些溫和的藥物調理身子了。
若無意外,隻要再調理數日,太後娘娘便可恢複。”
“好……很好……來人……看賞!”太上皇一直陰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大手一揮便讓人賞了這幾名太醫。
待到幾名太醫千恩萬謝的退下後,白皇後也笑道:“父皇,您都賞了這幾名太醫了,獻上這藥的正主您可彆忘了呀。”
對於這位素有賢名的兒媳婦,太上皇還是很看重的。
聞言笑道:“你適才說了,這藥是那定遠伯賈瑜媳獻上的吧?”
“正是!”
太上皇扭頭看向了昌平帝:“老四……你的意思呢?”
一提到賈瑜,昌平帝便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這個混小子,平日裡總是惹是生非,讓朕替他擦屁股。
不罰他就算是好的了,還想著討賞,美的他!
父皇您甭理他。”
“老四!”
太上皇聞言沉下了臉,“為君者最忌諱的便是有功不賞有過不罰,這些年你的皇帝都白當了嗎?
這次,他獻上的藥可是救了你的母後,咱們皇家若是連一點表示都沒有,傳出去你讓天下百姓和百官怎麼看咱們皇家?”
麵對太上皇的責罵,昌平帝隻能躬身受教。
訓完之後,太上皇沉吟了一下,轉頭問身後一直如同泥塑般站在昌平帝身後的戴權,“戴權……你身為中車府令,掌管著皇家的耳目。
朕現在問你,那個賈瑜最近都在乾什麼?”
戴權偷偷瞄了眼昌平帝,看到自家主子沒有什麼反應後垂頭低聲道:“回太上皇的話,那賈瑜後日要納妾,納的還是其原配賈元春那位庶出的妹妹。
因此,賈瑜後日在榮國府大擺宴席,要宴請幾位東平郡王、安南郡王、北靜郡王以及那些國公府的人一起參加。
據說帖子已經發出去了。”
太上皇忍俊不住道:“嗬嗬……看來老四說得還真沒錯,這小子還真不是個安生的主,連納個妾都弄得如此隆重。
按理說這小子救了太後,朕應該賞他,可前些日子老四你剛賞了他一個世襲罔替的定遠伯,而他的原配如今也已經是伯爵夫人,這倒有些不好辦了。”
“誒……有了!”
太上皇似乎想到了什麼,捋須道:“老四!”
“兒臣在!”昌平帝應了一聲。
“那小子不是後日要納妾嗎?這麼著……後日那天,你派人給……”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三天
這一天,偌大的寧榮街上格外熱鬨,神京城但凡自認為有頭有臉的勳貴都彙聚向了這裡。
而今天,榮國府也是中門大開。
賈瑜站在門口親自迎接各位客人。
而今天神京圈裡的權貴們也很給麵子,鎮國公府的當家人一等伯牛繼宗、理國公府的一等子柳芳、齊國公府的三品威震將軍陳瑞、治國功夫的三品威遠將軍馬尚以及十二侯府的當家人都來了。
四位異姓王裡,東安郡王穆蒔拜、北靜王府的水溶也親自道賀,南安郡王府的太妃也帶著孫子也來了。
與之一起來的還有各府的家眷。
浩浩蕩蕩的足有上百人之多。
為了接待這些人,寧榮二府幾乎是全體動員,上千名下人忙得幾乎飛起。
而寧榮大街上路過的百姓看到寧榮二府如此熱鬨,不禁好奇的相互詢問。
最後得知居然是因為榮國府的女婿定遠伯賈瑜為了納妾,才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之後,所有人都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