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賈瑜和黛玉成親後的第五天,時間也來到了八月十五。
古人對於八月十五的重視可不是後世的人能夠比擬的,
《禮記》中就記載有“秋暮夕月”,即祭拜月神。
到了周代,每逢中秋夜都要舉行迎寒和祭月。
設大香案,擺上月餅、西瓜、蘋果、李子、葡萄等時令水果,其中月餅和西瓜是絕對不能少的。
到了大夏朝,中秋賞月之風更盛,就如同《東京夢華錄》裡記載的那樣:“中秋夜,貴家結飾台榭,民間爭占酒樓玩月”。
到了八月十五這一天,皇帝要召開大朝會,但凡七品以上京官都要入宮向皇帝道賀,而皇帝也會一一接待,以示與群臣百姓同樂。
不僅如此,大夏皇室還會讓朝中勳貴、重臣家中有誥命的妻女入宮,由太後和皇後負責接見,以示榮寵。
而今年的中秋比起往年更加隆重,因為就在今天,朝廷要進行庭推。
一天之內一口氣推出三位內閣成員,這可是內閣成立以來從未有過的。
跟這件事相比,過不過中秋節反倒是次要的了。
八月十五前一晚的深夜
定遠侯府書房之中
一盞台燈將書桌照得明亮,一道坐得筆挺、高挑的身影,正在整理東西,因為明日一大早他就得上朝了。
明天可是庭推的日子,彼時,群臣將會上賀表相慶中秋節外,六部九卿的官員都要向陛下提出自己心儀的內閣成員人選,按照一定的標準排出先後名次,然後提交給皇帝禦覽批準。
按理說身為京營節度使的賈瑜並沒有庭推的資格,但誰讓他還有一個定遠侯的頭銜呢,身為勳貴一員的他也是有資格參與到庭推當中的,
不過在寫折子的時候賈瑜卻犯了難,對於隻接受了九年義務製教育和數理化熏陶的他來說,寫那些駢四儷六的賀表簡直就是在要他的老命。
不過好在他還有兩位有文化的媳婦,無論是元春還是黛玉,她們的文學素養那都是很高的,就算是探春也比賈瑜高得太多。
於是乎,賈瑜便當起了甩手掌櫃,將寫賀表的工作丟給了元春三女。
而元春三女難得有這麼一個給皇帝寫賀表的機會,興致也不是一般的高,三個人嘰嘰喳喳商量了兩天後終於將賀表交給了賈瑜。
而賈瑜拿過賀表後又用打印出了一份,署上自己的名字,於是乎這份元春、黛玉、探春三女琢磨了好幾天才弄出來的賀表就成了賈侯爺的。
就在賈瑜剛把賀表和庭推的折子整理完畢時,忽地聽到一陣環佩叮當之音響起,輕盈的跫音隔著一扇錦繡屏風,在旁邊響起,伴隨著馥鬱幽香,一道窈窕倩影款款而來,正是黛玉。
這裡要特地說一下,由於賈瑜懶得兩地跑,因此和黛玉成親後,便連哄帶騙的將黛玉給哄到了定遠侯府,並在侯府給她劃撥了一個院子作為她的居所。
善良的黛玉也理解自家夫君的辛苦,雖然名義上是兩個家庭,但事實上她和元春的夫君都是同一個人,乾嘛要讓夫君這麼辛苦,於是便在侯府住了下來。
隻是讓賈瑜感到遺憾的是,黛玉還是太過靦腆,不肯和元春三姐妹一起服侍自己,對於這點賈瑜隻能說,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夫君。”黛玉上前,柔聲道。
賈瑜抬眸看向黛玉,溫聲問道:“這麼晚了,還沒睡?”
想了想,似有所悟,笑了笑道:“是不是明日一早兒就要進宮朝賀,玉兒有些擔憂。”
黛玉在賈瑜身旁的椅子上坐了,精致如畫的眉眼充滿了溫寧和柔婉,輕聲道:“夫君,是有些睡不著,唯恐失了禮數。”
賈瑜笑道:“今兒個元春沒找你麵授機宜麼?”
元春作為一個自小便入宮十年的人,可以說宮中的規矩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黛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說了,但妾身還是有些擔心,生怕入宮之後做不好。”
賈瑜笑道:“你放心好了,元春在宮裡呆了十年。
對於宮中的禮儀流程、注意事項肯定了然於心,你隨著元春一同過去,跟著她照做便可,左右也沒什麼妨礙。
再說了,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心胸寬廣,非常人可比,縱是有點小錯,她也不會計較的。”
隻是說到這裡,賈瑜的腦海裡便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白皇後那白得幾乎耀眼的肌膚和兩瓣碩大的蜜桃來。
他趕緊晃了晃腦袋,將有些危險的念頭趕出腦海。
隻是有些火氣一旦被勾起來,可就沒那麼容易消掉了。
他一把拉住黛玉的小手笑道,“夫人……夜也深了,咱們回屋歇息吧?”
黛玉忍不住橫了他一眼,聰慧如她又怎麼不明白自家夫君的意思呢。
她也不說話,隻是驕傲的輕哼了一聲,搖曳的身姿朝著門外走去,賈瑜笑了笑,關了燈後便跟著出去了……
城西獅子巷汪府
內閣首輔汪知節、工部尚書東閣大學士葉祚,還有禮部侍郎龐文傑、左都禦史符同玄,國子監祭酒謝文濤都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都在低頭商議著什麼。
熟悉朝政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書房裡的人全都是浙黨的骨乾。
“父親!”
汪知節的長子汪文亮大步走了進來,頎長、挺拔的身材站立當場,橘黃色的燭光映襯在他極為儒雅的麵容上。
“何事?”汪知節看向了他。
迎著汪知節的目光,汪文亮躬身道:“父親……適才文華殿大學士簡閣老、武英殿大學士楊閣老已經答應,明日反對林如海和景三和入閣之事,還有一部分的清流和都察院也對咱們表示了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