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嘴唇留著一撇胡須的年輕人突然一拍桌子喝道:“可恨……吾等如今尚未出仕,隻能在此坐看賈瑜那奸賊,蠱惑君王,成立那勞子軍機處。
等到那軍機處一成,那些武夫勢必會膨脹起來,吾等讀書人恐怕就要被那些粗鄙的丘八給壓在身下,屆時讀書人的臉都要丟儘了。”
“誰說不是呢,這治理天下原本就應該天子垂拱而治,百官各司其職。
那些武夫原本就應該老老實實的鎮守邊關,居然妄想著成立什麼軍機處,想要染指大夏軍務,此乃亂政之道也!”
“其實,說一千道一萬,之所以有此亂象,全都怪那賈瑜,若非是他,哪會有此等禍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痛斥起了賈瑜這個罪魁禍首。
就在眾人罵得痛快的時候,隻聽見砰的一聲,包廂門被人一把推開,巨大的聲響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隨後隻見到一群穿著五城兵馬司服飾的巡城兵丁衝了進來,為首的一名百戶指著這些人大聲叱喝道:“來人,將這些誹謗陛下,妄議朝政的亂臣賊子給我拿下。”
“喏!”
數十名兵丁衝了進來,將這些還弄不清情況的公子哥們全都摁倒在地,五花大綁之後如同拖死狗般拖了出去……
…………
大理寺卿嶽嘉泰剛回到家中,還未來得及換衣服,就看到管家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衝入了內院,帶著哭腔道:“老爺……不好啦,公子被五城兵馬司的人給抓走啦!”
“什麼?”
嶽嘉泰大吃一驚,幾乎是跳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讓兒犯了何事?怎麼會讓五城兵馬司的人給抓走?”
管家哭泣道:“小人也不知道,小人適才到西城兵馬司詢問了一下,可那邊的人說,是中城兵馬司的人抓的公子,小人又馬不停蹄的去中城兵馬司詢問,據說由於公子和一眾好友在醉仙樓飲酒時,喝多了然後咖啡誹謗朝政,正好被兵馬司的人聽到了,所以才被抓了起來。”
“誹謗朝政?”
嶽嘉泰愣了一下,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一位中年婦人在兩名丫鬟的陪同下哭泣著走了進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泣聲道。
“夫君啊……你快點救救讓兒吧,他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妾身也不活了!”
嶽嘉泰看著哭得死去活來的發妻,無奈的歎了口氣,將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讓她坐了下來。
安慰道:“夫人先彆著急,待我派人去查探一番,先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再作打算。”
“查探什麼?有什麼好查探的?”
他的夫人一聽立刻就急了,怒聲道:“妾身早就讓人打聽過了,五城兵馬司的那群兵痞子就是一群土匪。
肯定是做了什麼壞事被讓人他們看到了,所以才惱羞成怒之下抓了人。
彆忘了,你可是大理寺卿,五城兵馬司雖然不歸你管,但再怎麼說它也隻是個四品的衙門,你可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難道還管不了一群兵痞嗎?
你現在馬上到兵馬司去,將讓兒給我接回來,否則我跟你沒完!”
“你知道個屁。”
嶽嘉泰差點被氣樂了,瞪了他夫人一眼,罵道:“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你知道什麼,還不趕緊退下去,這件事容我再想想。”
說罷,他不由分說將丫鬟將夫人給帶了下去。
等到他夫人離開後,他這才重新問一直站在一旁的管家道,“老嶽,今日與讓兒一同被抓的還有什麼人?”
“回老爺話,今日裡和少爺一同被抓的還有國子監的幾名學子,這些學子的家境都比較普通,並沒有官宦人家的公子。”
嶽嘉泰沉吟了一下後緩緩道,“讓兒這兩年裡都在國子監念書,平日裡充其量也就是和那些友人喝喝酒,談論一下時政,應該不會得罪什麼大人物。
可今天卻突然被抓,看來那些人應該是衝著老夫來的,可他們為什麼要動讓兒呢,禍不及家人的規矩難道他們不懂嗎?
隻是為什麼是五城兵馬司的人動的手,老夫自問平日裡也沒得罪晉王殿下啊?”
不愧是混跡了半輩子官場的老人,一下子就抓到了問題的重點。
隻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五城兵馬司為什麼會跟他過不去。
思索了半天後,實在想不明白的嶽嘉泰晃了晃有些發疼的腦袋,“罷了……不想這些了。
來人……備轎……拿上老夫的一張拜帖,隨老夫去晉王府!”
“喏!”
兩個時辰後,一身疲憊的嶽嘉泰回到了家中。
早就等在後院的夫人趕緊迎了上來。
“老爺……讓兒在哪?他怎麼沒跟你一塊回來?”說完,他還往外麵看了好一會,直到確定沒人後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回來?”嶽嘉泰冷笑一聲,身子往椅子上重重一坐,無奈的長歎了口氣:“讓兒恐怕短期內是出不來了。”
“為什麼?”夫人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讓兒到底犯了什麼錯?你剛才不是去見了晉王殿下嗎?難道是晉王殿下令下動的手?”
“當然不是。”嶽嘉泰幽幽道,“動手的另有其人。”
“是誰……咱們的讓兒到底得罪了誰,為什麼會下此毒手?”
“夫人……你知道今日親自抓讓兒的人是誰嗎?”
不等他夫人回答,他又道:“是榮國公府的賈璉,正是他親自抓的讓兒。”
“榮國公府?”
夫人愣了一下,不解問:“咱們跟榮國公府無冤無仇,他們為什麼要抓讓兒?”
“為什麼?”嶽嘉泰苦笑一聲:“因為就在幾天前,老夫派人去了趟榮國府,要抓一位住在榮國公府的親戚,你明白了麼?”
“什麼……”夫人尖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