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件衣服吧,那家夥總是穿很舊的衣服,領帶都沒有一條。
好像胡子也不怎麼刮,不行啊,這樣下去他怎麼找女朋友,本來拖著五個孩子就已經是婚戀市場的滯銷貨了,還是再給他買個最新款的傻瓜剃須刀吧。
快到冬天了,他在外麵處理雜事時,恐怕會冷,暖絨的羊毛手套和圍巾也安排上。
進口的辣味咖喱,貧窮的他一定沒吃過,買幾盒吧。
……
白倉草看到什麼都想給織田作之助買,於是他就真的全買下了。
若要讓相識的同伴了,定要驚呼鐵公雞拔毛了,因為白倉草窮怕了,特彆喜歡攢錢,給自己也沒買過什麼像樣的東西,到現在都還堅持在港黑食堂解決一日三餐。
但他在給織田作之助花錢時,一點都沒有在意價格,他心甘情願。m.
他還想到了織田作之助收養的那五個小鬼頭,也得給他們買點東西,萬一什麼都沒買,說不定會被他們團團包圍要禮物。
那太尷尬了。
他完全不知道那些孩子的喜好,隻記得他們說過想吃烤鴨,便買了幾份價格昂貴的烤鴨,買了幾盒糖果和巧克力,又買了些書籍和文具,衣服因為不知道尺寸,所以沒有買。在超市看到了青森蘋果,憶起織田作之助為他削蘋果的事,又買了一箱蘋果……
到最後回去時,他大包小包和箱子摞了一堆,差點都要靠中原中也的重力異能幫忙搬了。
他從來沒有這麼酣暢淋漓地買過,辛苦存下的錢像倒水一般地花出去,但他全身舒爽,每一個毛孔都在自由呼吸,仿佛自己多年積壓的鬱結一下子被打開了。
儘管這裡麵沒有一件東西是給他自己買的。
他腦補了很多戲,也在心裡彩排了很多遍和織田作之助對話的場景。他決定先發製人,痛斥織田作之助一頓,再表達善意。
……這樣他們就能和解了。
他其實沒有彆的意思,他隻希望織田作之助能力求上進,不在底層苟活,不被任何人瞧不起。
他想,他明明有那麼強的實力,豈可屈居人下,連阿貓阿狗都能使喚他!
回程那天的天氣很好,好到晚上白倉草回到橫濱時,晚霞都如織如幻,似乎要延伸到天空以外的地方。
等他抱著一大堆禮物,氣喘籲籲地來到織田作之助的住處時,卻被隔壁鄰居告知,他想找的人已經過世了。
白倉草一怔。
對他來說,經常聽到的是“死了”、“掛了”、“解決了”,這麼規規矩矩的形容死亡的,還是第一次。
……過世。
就是這個人從世界走過,且再也不會回頭了。
織田作之助過世了。
他的哥哥永遠離開了他,英年早逝,沒有留下任何遺言。
巨大的疼痛逐漸侵襲了他的大腦,再通過每一根神經傳遞到身體的各處,他連呼吸都覺得帶著鈍痛。
手裡的禮物再也捧不動了,手臂一酸,東西掉了一地。
裝糖果的玻璃罐是彩色的,摔成了玻璃渣,像是一個色彩斑斕的夢,碎了一地。
整個空蕩蕩的屋子裡都回蕩著他哀嚎的聲音,猶如一隻受傷的困獸。後來每當他想起這一幕,回憶的刀尖還會深深地紮進他的心裡,將那裡戳開一個口子,血肉模糊。
一並死去的,還有織田作之助收養的五個孩子,聽說是在去海洋館的路上遭遇了嚴重的車禍。
有人領著失魂落魄的白倉草去了車禍地點,他就那麼呆呆地站在街頭,看著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直從深夜站到了天亮,再從天亮站到了深夜。
三天的年假就這麼被他站了過去。
他覺得他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於是他去祭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