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杏》
正文/許魚/晉江文學城
2023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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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溫涼草地閒逛的小兔子突然被狼尾巴卷進了不知名的山林洞穴。
野獸帶著倒刺的舌舔舐,吮弄,臉頰唇翼被四處探尋,山林間的風濕熱帶著黏膩。
繼而被霸道蠻橫的惡狼用尾巴卷著一起滾進山穀處溫熱的潺潺溪流。
被略短的發尖輕戳,臉頰脖頸又癢又麻。
粉嫩的唇輕啟,低低輕喃。
漸重的呼吸熱度提至滾燙,山間溪流環繞。
夢境似在熱帶雨林陽光雨露下舒展搖曳的植物,隨風輕擺,被風伺弄。
“張嘴。”
低啞的命令聲像裹著火焰的絲線纏住她的神智從沉眠的夢境中被抽拉。
唇與唇柔軟的貼合,氣息在滾燙中交疊纏繞。
手臂上的軟肉被滾燙修長的骨指緊握。
強烈的力量差讓對方輕易鉗製,如入無人之境,占山為王,反客為主的蠻橫霸道。
秦珩衣冠禽獸,明明是輕薄柔軟的唇,卻給人感覺強度遠遠超過冷質的固態硬物。
凶狠、瘋狂、肆無忌憚。
獵物的每一寸都要被氣息包裹,標上獨屬他的記號。
氣息溫度包融纏綿。
躲不過,扛不住,不能再裝睡。
陸杏禾綿啞的嗓音顫顫巍巍的吟聲似熱熔拉絲的巧克力,“秦珩,疼。”
對方停頓一瞬,似哄似笑,混著水意的沙啞在暗夜裡魄人心魂,“寶寶明明很喜歡。”
扣住來拉人的小手,黏膩的唇落在她的掌心亂啄亂蹭,瞬間染上黏膩。
“先親一下,不然等會你打不開。”
大半夜回來就開始折騰人,陸杏禾快淩晨三點才睡,這會房間一片昏暗,窗沿沒泄出光亮,估計還是半夜。
頭又麻又重,思緒也轉不動,加著被含含弄弄的啃舔,被拋在溫水裡玩融的軟糖,甜甜膩膩的融化在他滾燙裡。
秦珩太清楚她的所有點,他心急時候不超過三分鐘就可以給她一片極樂讓她可以輕鬆點配合他玩樂。
也不知道這人是回程路上睡夠了還是單純精力旺盛。
十幾分鐘,陸杏禾從睡眠沉睡遊離到意識清醒。
秦珩故意的。
原本的困頓不在,陸杏禾蹙著眉,緊緊握著被角試圖忍耐抵抗。
浪潮漸翻漸湧。
理智潰散。
陸杏禾哼哼唧唧,腰腹輕擺。
觸了兩下他的鼻尖。
秦珩在生氣,故意挑著磨她。
他對陸杏禾所有嬌氣的點了如指掌,但這會明顯在懲罰她。
也不是要她低頭認錯,大概也隻是想聽她一句真心實意的要求,或者真切說一句對他的想念。
這會被她著急的動作取悅到,壓低的輕笑。
聲線裡裹夾著水潤濕淋的啞意。
秦珩白天是衣冠,晚上是禽獸。
不知饜足,每次都有種最後一夜的極端縱橫。
但都是拉著她一起沉溺、顛簸,很少這麼故意放空折磨她。
陸杏禾這時候總是膽子更大些。
兔子急了也咬人。
不想哄著他了。
壓著軟綿的厭煩不耐,“疼。”
她喊疼,秦珩下意識手掌收了點力道。
陸杏禾趁機逃離魔爪,團成一團往旁邊滾,雙臂抱緊自己卷著被子。
飯團開口,“不要,我要睡覺。”
飯團鬨脾氣了。
秦珩直起腰,雙手交叉揪著絲綢的襯衣角往上掀脫。
一把攥在手裡捏著柔軟順滑的綢緞隨意擦了把臉,不怎麼乾淨,畢竟黏甜黏甜的像棉花糖拉絲的糖漿似的。
他從室外進來就沒開燈,這會深邃的眸在黑暗中亮得似狼一樣泛著蹭幽光。
陸杏禾隨意挽著的發帶早就蹭散了,絲質的長發散著。
臉頰藏在藏藍色的綢緞麵料中露出額角一弧,像灑在上麵的牛奶,白得晃眼。
是視線中的觸目可及,是在他掌控中同樣觸手可及的嬌豔鮮花。
隻屬於他一個人的珍藏品。
秦珩感覺自己這麼多天越積越重的氣就這麼無知無覺散了個乾淨。
氣消了,不想逗她了。
陸杏禾一晃眼,視線裡亮起光,是窗外透進的月色和路燈。
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籠罩感突至。
野獸要開始進食時的眼眸,屏退理性,幽暗深邃。
專注地隻在黑暗中倒影著她的輪廓。
所有聲息退避,隻餘下獵物的心跳和輕喘。
秦珩血液滾燙、呼吸沉重炙熱。
陰影如墨,隨著他彎腰俯身的動作籠罩壓製。
是獵物被食肉動物鎖定時,本能感到危險的戰栗。
下沉。
半軟半化的棉花糖嬌氣委屈的控訴,“脹。”
她嫌棄自己的味道,這時候不給親。
秦珩氣消了,也不難為她,手指穿梭在她的發間低頭咬了口她的脖頸。
聽她抽氣,心情舒暢,“忍著。”
他這趟去黎城近十天,原本半個月的行程規劃,壓縮到今晚匆匆趕回。
十天的分離在情緒上被理智壓縮折疊,她每次都回答想念,但從頭到尾沒問過歸期。
她不盼著他回來,百分之九十九是哄他的假話。
剩下的百分之一是他自己給自己找補的空餘。
半天的哄哄咬咬反糟得他自己隱忍滿身汗。
空了這麼多天,她像顆默默藏著小珍珠縮攏貝殼的珍珠蚌,他像一直被吊著兔子吃不上越來越燥的狼。
越發不適。
還好身體的反應遠比情緒真實。
他太知道小珍珠的可愛。
原本很有骨氣要跟他鬨脾氣的小姑娘沒一會就手臂搭著他的脖頸抽抽搭搭的大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