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蟲渦不見了,比蟲占區裡的蟲渦不見了還要惹人注意。
崽子們吃掉的唯一一個蟲渦還是在水元星,她以為自己剛穿越那會兒,由不周山殺死赤脊蚰蜒母蟲意外之下吸收的。
要想掩人耳目吞掉蟲渦,辦法之一是參與蟲族調查處的外勤任務,趁著其他調查員沒注意,假公濟私把母蟲乾掉,吞噬蟲渦。
但這種辦法一兩次還行,長久之下也會留下破綻。
畢竟人人都知道蟲族需要母蟲才能大量繁殖,任務過程中沒有發現母蟲會被記入任務檔案,萬一有人複合卷宗,一下就能發現這些沒有發現母蟲的任務全都有她參與,是變相給自己挖坑。
基於以上原因,她思來想去,覺得自己不能以當前身份獲取蟲渦。
時見夏走到冰箱前,在裡麵翻翻找找,撇開一堆凍製品,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四方小盒子。
朏朏溜達過來,探出小腦袋,好奇地看她打開盒子,裡麵有兩個圓滾滾的球狀物。
時見夏掌心一翻,球狀物的正麵露了出來。
是兩隻眼球。
準確的說,是放在透明球狀收納盒中的兩隻眼球。
朏朏立刻伸出小爪子捂住眼睛,也不知是在害怕還是在裝模作樣,九尾狐恰好從它身後擠過來,啪嘰一下把它擠到地上,自己也因為重心不穩滾在朏朏身
上。
時見夏瞥這兩隻撒嬌精一眼,在朏朏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之前,撓了撓它的下巴,成功讓毛茸茸舒服地眯起眼。
九尾狐連忙配合地抬起小腦袋,時見夏嘖了聲,也撓撓它的下巴。
哄好兩隻崽後,它們又你追我趕玩去了。
時見夏將盒子放到客廳桌上,從背包中摸出一隻淺灰色的智腦手環。
匿名交易會那天,她與溫秋秋分開後從地下建築裡出來,意外看見倒在血泊裡的交易會主辦人。
他不知被什麼人抹了脖子,死前約莫太過震驚,雙眼瞪得滾圓,死狀相當恐怖。
當時,她心念一動拿了他的智腦,想從裡麵獲取些有用信息,卻發現解鎖需要驗證虹膜。
她狠了狠心,強忍著惡心感,挖出他的眼球,並一把火將他的屍體燒成了灰燼,確保無人知道她從彆墅裡帶走了兩樣東西。
收納盒的保鮮效果極佳,即便放在冰箱裡近一個月,眼球也和剛被挖出來時沒什麼區彆,順利完成智腦的虹膜驗證。
任務結束那天早上,她把九號弄暈後,仔細瀏覽過智腦裡的相關內容,也發現了些許有價值的東西。
比如,黑市經手的交易信息,屬於黑市的灰色產業,其他黑市控製者的聯絡方式……
在這其中,時見夏發現了能讓她獲得蟲渦且不會留下後患的途徑。
沿海蟲族隔離站。
出現在陸地上的蟲渦,蟲族調查處能進行控製和監管,確保蟲族不會流入人類社會,造成危機。
但出現在海中的蟲渦,蟲族調查處根本找不到控製手段,隻能任由通過蟲渦到來的蟲族寄生海洋生物,並在沿海建立隔離牆,於各大水係入海口設置隔離站,對江河湖進行嚴格的過濾篩查,同時禁止人類在水邊嬉戲。
寄生在海洋生物上的蟲族無法上岸,但大海會漲潮,每天都有蟲族幼蟲或海洋寄生體被衝上岸,普通一些的還好,不用理會,它們沒有水會死亡,大多都會主動返回大海。
可要是兩棲類海洋寄生體上岸,將造成不小的麻煩,一旦形成規模,還會集體進攻隔離牆和隔離站,所以沿海隔離站每天都會派出巡邏小隊處理上岸的兩棲類寄生體,發現母蟲則會重新將其扔回大海,避免在沙灘上形成新的蟲渦。
青藤小鎮的黑市控製者手中恰巧控製著一處沿海隔離站。
時見夏在智腦中查到,黑市每個月都會從沿海隔離站運走大批蟲晶存進某個私立銀行,等下次再存時,裡麵的蟲晶已經被人從其他星球提走了。
她懷疑這些蟲晶是被彼岸花取走的,他們通過這種方式得到活動經費,維持組織的正常運轉。
蟲占區的蟲晶收支有很嚴格的監管,因為擬協明確規定能力者殺死蟲族後必須將屍體帶出蟲占區,避免其成為其他蟲族生長的養料,從而控製蟲占區裡的蟲族數量和等級。
彼岸花很難在蟲占區鑽空子,得到大批量蟲晶。
沿海隔離站則不然。
大海中的寄生體數不勝數,人類所能處理的寄生體屍體隻占很小的一部分,根本無法對深海食物鏈起到任何控製效果,聯邦也沒有那麼多蟲族解剖師,所以巡邏小隊殺掉蟲族或寄生體後,要麼丟回大海,要麼就地焚燒,不會一一登記在冊。
時見夏的手中握有黑市掌控者的智腦,趁著前段時間軍方和蟲族調查處聯合搜捕九號,導致南藤星風聲鶴唳,給沿海隔離站的負責人發送過暫停蟲晶運輸的指示。
對方顯然不知道黑市負責人已經死了,恭恭敬敬回了她信息,態度十分謙卑。
現在,是時候去沿海隔離站走一趟,給崽子們搞蟲渦吃,順便把那些蟲晶收入囊中。
時見夏打開智腦,給沿海隔離站的負責人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