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l乎是粘液濺起的刹那,一團赤紅色的火焰竄起,將時見夏和朱厭長劍一同包裹。
粘液瞬間被畢方之火驅逐,並在火焰的灼燒中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土腥味瞬間變成了令人頭皮發麻的惡臭。
時見夏截胡了臨海隔離站給彼岸花的‘上供’,一點也沒吝嗇給崽子們升級,畢方吃下一顆四級蟲晶後沉睡了長達一周,在今天早上成功升到三級。
此時的畢方之火威力遠非當初可比,卷住朱厭長劍的透明觸手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驟然竄起,試圖逃離火焰的炙烤。
它的速度很快,原本癱在地上的女服務生也詐屍般迅速跳了起來。
烏黑的長發披散,沾著顆粒狀的透明粘液,那條像蝸牛腹足的透明觸手縮進了她嘴裡,又好似包裹不住,垂出來小半段,惡心至極的涎水滴答滴答往下掉,隱約可見邊緣處被燙得泛紅。
除了這條舌頭,女服務生的外表幾l乎與正常人沒有區彆,她的眼睛還是睜著的,隻不過泛著詭異的紅,又能輕易被人判斷出她已經變成了蟲族寄生體。
它爬起來後,是想逃走,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支配屬於人類的雙腿,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小腿甚至以詭異的弧度向外翻,擺成了正常人幾l乎做不到的270度大扇形,儼然是個蹩腳的怪物,也難怪會從樓梯上摔下來。
時見夏果斷一劍刺入它的心口,還燃著畢方之火的朱厭長劍對它而言猶如世間最劇毒之物,迅速烤乾它分泌出來的粘液。
伴隨著水氣蒸發,寄生體痛苦地掙紮起來,四肢揮舞扭曲,竟像張輕薄的紙片被朱厭長劍直挺挺戳在空中。
嗬嗬嗬!
寄生體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可無論它怎麼掙紮都無法擺脫畢方之火,最後像被脫了水的乾貨,迅速乾癟下去,掛在朱厭長劍上。
看來這種蟲族也怕火。
畢方之火將那張乾癟的人皮徹底燒成灰燼,彈珠大小的蟲晶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騶吾立刻將其撿起。
時見夏沒有
耽擱,順著箭號所指的方向快速上樓,她才上了一層樓梯,便對上了十餘雙詭異的紅眼。
它們或趴在樓梯的扶手上,或像蛆一樣在樓梯上咕蛹,還有的直挺挺粘在牆壁上,畫麵不堪形容。
這些寄生體全都穿著溫泉山莊服務生的服飾,有的是雙手變成了透明色的觸手,有的是雙腿變成了透明色的觸手,還有的四肢都變成了透明色的觸手,而在觸手的邊緣又有著淡黃色的分泌物,那些粘液殘留在它們爬行過的地方,像養著田螺的池塘底。
時見夏果斷扔出畢方之火,火焰張揚,有燎原之勢,又被很好的控製著隻燃燒堵在樓梯上的寄生體,沒有傷到建築分毫。
寄生體如遭重創,根本來不及對剛出現的獵物表示垂涎之意,就被燒得渾身扭曲,在樓梯上痛苦的翻滾。
時見夏裹著火焰一路衝上樓,樓梯的儘頭是半個露天觀景台,旁邊則有個密閉的房間。
蒲公英形成的箭號指著大門。
顯然,君小亦等人極有可能在裡頭。
時見夏走向大門,餘光中忽然注意到觀景台木質的房梁雕刻著許多古樸的圖案。
她側眼看去,目光霎時頓住了。
那些圖案並非毫無章法,連起來看是一個個完整的雕畫故事,南方是朱雀展翅,東方是青龍騰雲,西方是白.虎嘯天,北方是玄武潛淵。
四方神獸!
星際時代竟然還有四方神獸的雕畫!
時見夏心下震驚,將要收回視線卻看到觀景台正中央的房梁上鐫刻著一本正在翻動書頁的古書。
它的書頁上有一枚神秘的遠古圖騰,僅看一眼便有頭暈目眩之感,仿佛蘊含了某種常人難以理解的真意。
這枚圖騰時見夏見過,而且印象深刻,是《山海經》第一次出現時,她眉心處浮現出的圖騰。
被雕在房梁上的那本古書,是《山海經》!
時見夏的心臟不受控製加速跳動。
難道她覺醒《山海經》為擬態,不僅因為她是藍星來的穿越者,還有其餘她未曾知曉的原因?
四方神獸簇擁著《山海經》又意味著什麼?
喵嗚~
突如其來的貓叫聲驚醒了時見夏,她猛然轉頭,不期然對上一雙嫵媚妖嬈的鳳眼。
身著黑金色旗袍的女人抱著隻黑貓,慵懶地靠坐在觀景台的圍欄上,她漫不經心撫摸著黑貓的毛發,緋紅色的美甲與黑色的毛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給人極強的視覺衝擊。
時見夏與她四目相對,緩緩道:“五號。”
女人歪了歪腦袋,“七號,好久不見。”
她的長相極為豔麗嫵媚,本該不適合做這種可愛的動作,可不知為何,她歪過腦袋時,成熟的氣質儘數退去,竟多出幾l分純真無害。
“你在這裡做什麼?”時見夏應對過九號和博士,已經不像最初那般一頭霧水,生怕說錯一個字引來殺身之禍。
“當然是為了等你。”五號撫摸
著黑貓的腦袋,笑意盈盈,卻讓人摸不清她此刻的想法。
傾刻間,時見夏有了判斷。
五號不是九號那個傻憨憨,三兩句話就能騙過去。
這個女人僅是看到溫秋秋的擬態,便要把她抓去做實驗,為此害得她家破人亡,絕對是心狠手辣之輩。
“等我做什麼?我可不記得我們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時見夏嗤笑。
五號揉著黑貓耳朵的動作一頓,紅色的美甲在天邊一線流光之下折射出嗜血的光芒。
“你從博士那裡截胡了我的小玩具,還敢問我在這裡等你做什麼?”女人眯著眼,漆黑的瞳孔好似壓成了一條線,要淬上世間至毒,將獵物一擊斃命。
危險在迫近,凜凜殺意像座大山壓向時見夏!
這條毒蛇,有著斑斕的色彩,卻最是睚眥必報,受不得被人虎口奪食。
時見夏一劍落地,涅槃重火如紅蓮綻放,頃刻間將她包裹,抵禦周圍無孔不入的黑暗。
可這種保護持續不了多久,她的擬態戰鬥等級最高不過三級,五號高她兩級就能弄死她。
她抬眸,注視著神情戲謔的五號,麵無表情道:“九號,你還不出來,是慫了不成?”
刹那,五號的臉色沉了下來。
純白色的身影悄然浮現。
九號翹著二郎腿,靠坐在扶手旁的長椅上,明明還維持著看熱鬨的姿勢,神情卻有些氣惱,並露出‘你在開什麼星際玩笑’的眼神。
囂張跋扈的少年甩了甩手中的冷白色長鞭,冷嗤道:“一個任務失敗的廢物而已?我需要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