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起來,拍掉身上的粉末,搬起藤椅坐到床邊,開門見山道:“你是怎麼遇到媽媽,再把她帶回來的?當初發生了什麼?”
時見夏隱隱覺得媽媽會受重傷,並流落到蟲族宇宙,與博士有關卻並非完全因為他。
她還記得之前那個模糊的夢境,有人找到了她和媽媽,並且把她送離了媽媽身邊。
那不像是她臆想出來的夢境,更像存在於她記憶深處,曾經確
確實實發生過的事情。
而那個人不是博士。
聯邦內部一定還存在某股勢力,他們很可能與博士有所勾結。
了晝小時候的那段記憶,時見夏更加確信這一點。
現在差不多可以確定媽媽是博士利用老元帥和他妻子的基因製造出來的實驗體。
但媽媽沒能覺醒《山海經》擬態,並被博士帶在身邊培養成了蟲族研究員,且利用她的血液培育蟲族。
爸爸在記憶的最後也對媽媽說過,她所在的研究所正在進行很多明令禁止的研究,這件事被上報之後不了了之。
可惜她到的不是媽媽的記憶,而是晝的記憶,如果能從媽媽的視角看一遍過往發生的事情,她現在就不用在這裡猜來猜去了。
大抵是已經暴露了自己最不想被彆人知道的那段記憶,晝也懶得和她扯那些有的沒的,回答道:“我不想讓她逃走的事情被發現,和她分開之後,就帶著蟲族去端了那個研究所。”
時見夏聽著他的描述,想象出比拳頭稍大的小蜜蜂帶著一群蟲族把研究所再次夷為平地的場景,忽然覺得有點爽。
作為人類,得知研究所被摧毀,她就算不感到悲哀也至少不能幸災樂禍,可站在媽媽的角度,眼看著她獲得自由,博士的心血毀於一旦,她隻想拍手叫好。
晝繼續說道:“在那之後,我就回到了這裡,再次見到時汀是在十六年前,她穿越海底的空間裂縫來到這裡。”
“我感知到她的氣息找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受了重傷,昏迷前也說不出話了,隻在手裡捏著一塊玉佩。”
晝抬起手,一塊純白色的玉佩躺在他的掌心裡。
時見夏將玉佩拿起,仔細打量起來,它的正麵鐫刻了一朵朵祥雲圖案,觸感溫潤,算不上極品卻也是上等。
她壓在玉佩背後的指尖觸碰到了些許凹陷,翻過來一看竟是一朵盛放的彼岸花。
時見夏的心跳幾乎停止,翡玉牌的模樣不受控製浮現在她的腦海中,不一樣的玉佩,一模一樣的花紋。
這枚玉佩代表著什麼?它的擁有者又是誰?
晝看到她沉下來的臉色,追問道:“你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曆?”
時見夏點點頭,“它與當初把你抓起來做實驗的人有關係,但那個人已經死了。”
媽媽是普通人,沒有覺醒擬態,自然也不存在精神力泉,這塊玉佩不是用來控製她的。
時見夏見過的那些翡玉牌,每一枚都是正麵鐫刻著彼岸花,背麵鐫刻著數字,代表著一到十三號是彼岸花、是博士的傀儡。
這枚玉佩的正麵鐫刻著祥雲圖案,彼岸花則挪到了背麵,難道代表擁有這枚玉佩的人是控製彼岸花的人,而他很可能與祥雲圖案有關。
祥雲……雲……
雲上軍團!
時見夏瞳孔收縮。
爸爸當時是雲上軍團的軍官,他口中的上報,未必是報給聯邦,而有可能是報給雲上軍團的高層。
雲上軍團為什麼會救援博士所在的研究所?還強調一定要救出媽媽。
此前,時見夏一直有個想不通的疑惑,以老元帥聖域境界的實力,博士怎麼弄到他和她妻子的基因,又為什麼非要用他們兩人的基因製造實驗體。
而那個秘密實驗室存在的時間超過半個世紀,正巧符合老元帥退出聯邦的權力中心,不再接管聯邦事務的時間。
如果……如果是雲上軍團內部出了問題,老元帥的基因泄露就能合理解釋了……
“你永遠都不知道她是誰。”
“如果你知道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時見夏低聲重複這兩句話,再看躺在藤床上神情寧和平靜的時汀。
媽媽是博士利用老元帥和他妻子的基因製造出來的實驗體。
拋開人倫問題,媽媽其實就是老元帥的女兒,她也是老元帥的直係血親。
時見夏的心臟跳得厲害,她展開智腦,手忙腳亂去翻自己與老元帥的基因鑒定報告。
鑒定結果上寫著‘支持雲上與時見夏為血緣親屬關係’。
如果是隻隔了一代的血親,基因檢測不可能鑒定不出來。
那位醫生曾親口說過無法確定具體隔了幾代。
假的!
報告摻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