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願意嗎?(2 / 2)

溝通無果之後,謝韶倒也確實乖乖喝了幾次藥。

最後還是決定不折磨自己的味覺,她想悄悄把藥倒了。

謝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倒黴,明明把玉簟都瞞過去了,卻被段溫撞了個正著。

對方沒有說什麼,但臉上那似有若無的笑總有種“我看透了但不說”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心虛起來。

那次之後,段溫每天晚上都要過來轉一圈。

雖然從頭到尾,對方都沒說一句話,但是這人要不是來盯著她喝藥的那就怪了!!

好意是好意,但是謝韶覺得自己真的不需要。

而且眼下這情況,反倒襯得她像是喝藥都要人盯著的幼稚鬼似的。

謝·成熟·韶:不就是喝藥嗎?!

段溫的定時定點的行為也帶來了個微不足道的後遺症。

巴普洛夫的那隻狗知道吧?

謝韶現在看見段溫那張臉都覺得嘴裡發苦。

這次也不例外。

果然,段溫人過來沒一會兒,藥就被送過來了。

謝韶這幾天也喝出心得了,捏著鼻子一飲而儘,儘可能減少味道的殘留。

隻是謝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她喝藥的時候,段溫眼底像是帶著笑,但是凝神再看,又像是她看錯了。

謝韶:錯覺吧?

……

段溫一向知道自己不是個好人,但是近來發現他竟然還能再惡劣一點。

看著那張漂亮的臉上露出不情不願,卻被迫忍氣吞聲的表情,他居然被勾的心裡癢癢的,忍不住想要再做點彆的過分的事情。

到時候謝娘子會怎麼樣呢?

是繼續委屈求全?還是氣急了罵他?亦或是忍不住哭?

他哪一樣都想看。

心底惡劣的念頭一個接一個地往上冒,但是終究還是舍不得近幾日來裝出的溫良守禮(王賓:?您再說一遍!)的皮,段溫隻略帶遺憾地壓下。

他開口道:“明日讓葛醫再過來看看罷。若是情況好些,這藥倒也不必再喝下去。”

謝韶:!

還有這種好事兒?!

幸福來的太突然,竟讓人生出了暈乎乎的不真實感。

對上謝韶驚喜的目光,段溫莞爾,又提議:“今日趕巧,旁邊駐紮了一支商隊,裡麵或許有什麼新奇的貨物,謝娘子可有心去看看?”

剛剛得知好消息的謝韶這會兒正是心情極好的時候,對段溫的這邀請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的。

段溫說的是“旁邊”,但是其實這商隊離他們的紮營還有一段距離。

遠遠看見段溫這邊帶著人過去,那商隊肉眼可見地騷亂了一陣子。

就在謝韶猶豫要不要過去的時候,商隊裡麵出來一個滿臉帶笑、看麵相就很可親的中年胖子。

來人極殷勤地迎了出來,上來就行了個大禮,很難想象這胖子拖著這麼一個笨重的身體、行動居然如此靈活。

在被段溫隨手揮起來之後,這人又是躬著身子極儘卑微諂媚之態。

“於此靈山秀水,萬幸得遇段公,實乃仆莫大的造化。仆本該親前往拜謁,卻不想勞段公大駕,實在是惶恐至極、惶恐至極!”他說著,又是誠惶誠恐連連作揖,“仆此次自東萊而來,帶了些當地的土貨入長安,段公若有什麼看上的,儘管拿去。”

謝韶:“……?”

這和她預想中的過來看看似乎不太一樣。

這真的不是強搶嗎?

陶智雖然極儘放低姿態,但是一直偷眼打量著這邊的情況,自是注意到了謝韶這一言難儘的表情。

這人也是個人精,腦子一轉就明白了這情況。

以段柱國的能耐,實在犯不著對他這一支商隊動刀兵,但凡段氏透露點意思,多少巨賈願意傾家蕩產舉族投奔,他陶氏雖有些家資,但是到底還是層次不夠,實屬走門路人家都看不上的小商販。

這也是為什麼陶智敢大著膽子駐紮在這附近。

小憩的獅子是不會在意旁邊有螞蟻爬過的,他這麼一支走商在段氏看來跟螞蟻也沒區彆了。

不過雖是如此,陶智也不敢擅自行動,駐紮前是攜重禮去拜見過的。隻是他們的等級顯然夠不上段氏的門檻,碰壁後悻悻而歸,但禮雖沒送出去,人家也沒趕,陶智這才壯著膽子留下。

卻不想這一留竟留了個潑天機緣出來。

——段溫竟親自過來了!

天上掉餡餅若是太實心,可是會砸死人的。

陶智一時也料不好這是福是禍,但是瞧見段柱國身邊帶著的美人,他才恍悟:恐怕關鍵不在於段柱國,而是在這位小娘子身上。

多半是段柱國為了討好美人,才屈尊來他這地界。

好事!大好事啊!

能教段柱國如此上心,這美人也必定極受寵愛。

若是此次能得了這美人歡心,讓人吹吹枕邊風,他陶氏也能扶搖直上了啊!!

這世道,就算有多少家資,也不及有兵的硬氣。

更何況是段氏的兵。

若是他真的能搭上這此機會,日後這北地行商,他陶氏絕對是響當當的天字第一號了。

一步登天的機會近在眼前,陶智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隻是到底理智尚在,想起方才美人瞧著仿佛不太高興的樣子。

這年頭敢在外麵走南闖北的,一顆玲.瓏心少說也有七竅,陶智轉眼間想透了症結所在。

這美人瞧著舉止不凡、出身定不一般,大抵是哪家小娘子養在深閨,少見外頭這直白奉承的場麵,反倒是覺得段柱國是以勢壓人了。

殊不知,這段氏哪裡還需要“壓”啊?!

隻要有“勢”在,多少人上杆子求著去踮腳。

雖說這美人心軟,於他是大大的好處,但是若是對方因此對段柱國生隙,恐怕他有八條命都不夠填的。

想到這裡,陶智立刻話鋒一轉,“小娘子莫要誤會,我等在北地行商,誰人不知段公名諱?當年石立之亂,幸得段公平定,整個長安、整個大齊都感念其恩德。陶某雖一介市井兒,但也感段公大義,莫說隻是一次走商的貨物,便是將全副家財贈予段公,也是應當的。”

陶智這麼說著,頗自得於自己急智。

這種“大英雄”、“大將軍”的事跡,小娘子當是極愛聽的。

謝韶:“……”

這瞎話編的,她一個沒有記憶的穿越人士都聽出不對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