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2 / 2)

琴沒毀成,謝韶隻能硬著頭皮上,順便在心底祈禱兩句原主保佑。

在磕磕碰碰談完一曲之後,得到了唯一聽者的誠心稱讚。

謝韶一開始真的以為是原主保佑。

但是後來,她漸漸發現:有沒有一種可能,是聽琴的那位太沒水平?

在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之後,這個想法得到了確認。

有了這麼一遭,謝韶也很快發現眼下是個練琴的好機會。

因為這幾日要走的地方得小心戒備,謝氏的人都被安排到了外圍做掩飾,她周遭護衛的變成了段溫的屬下。

這倒不是說謝父給她安排的護衛有多拉垮,畢竟是親女兒出嫁,謝父選的護衛都是人高馬大,看起來很有威懾力。但是這些人拿著棍子打人可以,和真正戰場上見血的老兵比起來,還是相去甚遠。段溫這次入京帶來的又全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都不用比劃兩下,隻一打眼就能看出他們之間的區彆。而他們這一行過並州,采用“外鬆內緊”的策略,故而把謝氏的人安排到外圍,假裝正常行商。

當然,玉簟作為謝韶的貼身婢女,是不在被安排範圍之內的。

但小姑娘這幾天不知道怎麼突然醒悟,不打算在未婚夫妻培養感情時杵在旁邊當電燈泡了,在段溫來的時候就會意離開。

所以這會兒落腳院子裡麵的,除了謝韶,就隻有段溫這個樂盲。

外麵守的又都是段氏的人。

就算謝韶彈琴的聲音飄出去,那些人以往又沒有聽過原主彈琴。就算其中有善音律又聽說過原主名聲的,謝韶頂多被說上一句“名不符實”、抹黑了原主名聲,還不至於被懷疑鬼上身。

情況順利到謝韶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老天在幫她。

她不趁著這會兒刷熟練度,難道等著日後遇到類似的情況再露餡嗎?

謝韶:送到手邊的機會還不抓住,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

謝韶兢兢業業的刷著熟練度,試圖在到達幽州地界之前,撿起原主的這項技能。不求有原主的八.九分風範,起碼一半的能耐總要有吧!

謝韶本來以為情況會這麼順利下去,卻不料才過了幾天就出了意外。

這日她正試著弦呢,卻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琴弦被勾動,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謝韶的右手也被抓著腕往上抬起。

她下意識地抽了一下,被拉起的手去紋絲不動。

反倒是那隻帶著厚繭的掌心從手腕往上滑,最後覆在在手背上指節的位置。

段溫的抬起拇指從掌心壓過,指腹的厚繭帶來粗礪的磨砂感。

謝韶的手指本來是自然的彎曲狀態,卻因為對方這個動作被強迫著舒展開,本來半垂指尖向上,露出了紅腫的指腹。

不知是因為對方掌心的溫度太過灼熱,還是厚繭帶來的粗糙觸感太過鮮明,謝韶隻覺得被碰過的地方刺刺麻麻的癢。有點像是被撓了癢癢,但是她這會兒完全笑不出來。

又見對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指尖上,謝韶越發不自在了。

明明手心手背都沒什麼區彆,但是這會兒被對方的手掌貼在掌心,強壓著手指上的每個關節都維持著舒展的姿態,本該收在掌心的指腹被迫向前袒.露著,總讓人有種莫名的不安。

像是貓被強行翻了身,把肚皮露出來似的。

謝韶嘗試性地屈了屈手指,並沒有成功把指尖壓下,反倒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與對方肌膚接觸又分開時那種汗水蒸發帶來的黏膩感,她禁不住僵了一下,不敢再亂動。

倒是段溫被這動作提醒,終於沒再像先前一樣盯著指尖上的紅腫不放,而是將視線移到了謝韶的麵孔上。

他輕聲問:“怎麼不說?”

這聲音聽起來像是溫和關切,但是隱約又似壓抑著什麼。

謝韶隻是不想因為這事影響了她練琴。

——你知道這麼一個可以不引起懷疑刷熟練度的機會有多難得嗎?!

要知道琴可不是彆的什麼可以偷偷練習的技能。

原主的彆的技能點兒,謝韶可以背著人偷偷練,但彈琴是有聲音的、沒辦法徹底避開人。

而謝韶身邊又有一個很了解原主的玉簟幾乎一天十二個時辰、二十四小時守在她身邊。雖沒有寸步不離那麼誇張,但也絕對在她一揚聲對方就能聽見的位置。

雖然玉簟這小姑娘容易腦補過度,又是個哭包,動不動就不知緣由地掉眼淚,但是對方跟在原主身邊這麼多年,職業婢女的素養是足足的。

謝韶就算找了什麼理由把玉簟支走,對方臨走前也一定能安排好接替的小丫鬟在附近候著,免得到時候娘子有什麼吩咐,沒有人應。謝韶來這這麼久了,就沒見對方出錯過,完美證明了雖然是個哭包,但是業務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謝韶:不要在這種地方體現自己的專業性啊!!

對此,謝韶也隻能接受。

不然還能怎麼辦?無緣無故把人攆走嗎?

這種貼身婢女都是從小培養起來的,除非犯了大錯,否則不會被輕易攆走。而那些被攆了的,多半下場不怎麼好。謝韶還不至於為了自己那麼一點兒方便,毀了一個小姑娘的後半輩子。

種種情況總結下來,現在可以算是絕無僅有的刷熟練度的機會。

一旦錯過了,可就沒有下次了。

就是手指有點腫而已,又沒有破皮流血,不算什麼大事。

謝韶這麼想著,也確實這麼說了:“不是什麼大事。”

謝韶琢磨著技能熟練度的事,也從剛才那莫名張力的氣氛中抽出心神來。

她是真的著急啊!

給她的時間也沒幾天了,等出了這並州地界,她身邊又要被謝氏的人團團圍住,哪能再找到這種練琴的機會?!

想著,謝韶又雙叒抽了抽手指,卻依舊沒能抽出來。

段溫卻順著謝韶的力道,再一次將視線轉到那隻被他緊緊攥著掌心的玉手上。

他隻覺得捏在掌心的這一隻手軟得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又嫩得過分,仿佛再稍微多用點力氣就要捏化了。手指又白又細,指尖泛著瑩潤的粉,整隻手都是這樣淺淡的顏色,倒顯得指腹上那抹紅格外的豔,像是粉白的蜜桃熟透了般。

段溫將手心禁錮的力道鬆了鬆,原本壓著指彎的拇指往上,抵到了指腹的紅腫處,輕輕摩挲了兩下。

這力道很輕,維持著一種將觸未觸的距離,但是這種帶著細微刺痛的麻癢自指尖末端的神經沒收傳導進大腦,讓謝韶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

謝韶猛地一蜷手指,這一下子又結結實實地將傷處壓到了段溫的手上。

她忍不住閉眼“嘶”了聲,卻也錯過了段溫這會兒的神情:像是終於撕開了表麵的偽裝,露出某種內裡真實可怖的東西,狩獵前的興奮讓臉上的表情都有一瞬的猙獰。

舌尖自齒列掠過,喉結滾動,上下犬齒的尖端抵住輕輕地廝磨著。

碰一碰怎麼能足夠?

得要含在口中,一點點舔.舐,用牙齒去廝.磨、再接著去吮.吸。

他甚至生出某種荒唐的念頭。

要是真的將人這麼一口口吃下去,會回到過去那般嗎?

依附於他身上。

隻有他才知道她的存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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