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君子約定(1 / 2)

惡婦 祈禱君 11319 字 9個月前

子昭“一摔”成名, 接連幾天, 龐宮裡都是對他的種種傳聞, 不過才幾天的功夫, 越傳越是香豔。

此事不可避免的,傳到了柳侯和懷桑的耳中。

一直對男人沒有興趣的王女突然“開了竅”,連白天都舍不得放子昭離開, 也不知嚇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更多的人則是蠢蠢欲動,想要趁著這個機會也登堂入室才好。

作為一國之主,同時也是王女的母親, 柳侯自然關心女兒的情感生活, 迫不及待地召來了阿好。

大室裡。

“聽說你終於有了相好之人?”

柳侯幾乎是把“喜形於色”寫在了臉上, “你是不是想開了?你能自己想開就好!我早就告訴過你, 維護一國的統治不僅僅看誰會打仗!”

“子嗣是氏族的命脈, 這世上多少曾經輝煌一時的大國大族, 戰爭沒有殺死他們,反倒是子嗣凋零,最終消失在這個世間……”

她開始了老生常談。

阿好這兩天都和子昭留在寢宮裡磨練角抵的技巧,柳侯回了宮,一些國事就又交還了柳侯那裡,她平日裡忙慣了, 突然閒下來也是渾身難受, 索性留在殿中一直鞏固女神傳授的戰陣之道。

此時乍然聽到母親說起什麼“相好”, 阿好愣了一下, 才反應過來是她誤會了自己和子昭這幾天日夜相伴的原因。

“我……”

她剛準備解釋自己並沒有和那個鴞衛昏天胡地,話到了嘴邊,突然頓住。

“殷王想要 我做王子婦,除了我可以繼承龐國,多半也因為我不似其他女諸侯的子女那樣放浪形骸。”

她在心中思忖,“聽說殷人非常在意女人的名聲,為‘婦’者更要賢德忠貞,若我自汙了名聲,但凡殷王重視那個兒子,就不會把我也當做王婦的人選……”

這麼一想,阿好非但沒有辯解,反倒選擇了將錯就錯。

“是,我非常喜歡那個叫‘昭’的侍衛。”

阿好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他體格強壯,容貌俊朗,而且無家無累,相處起來不需要考慮太多的東西。”

鴞衛裡幾個行長都是極好的王夫人選,可正因為他們家世太好,一旦稍有不慎,情人反倒要變成仇人,朝堂上的支持也變成了相互之間的爭鋒相對。

所以阿好一直刻意保持著和所有仰慕者之間的距離,現在猛然說自己特彆喜歡誰,莫說柳侯,連懷桑都吃驚了。

“這個築人有這麼好?竟能讓我們眼高於頂的王女說出‘喜歡’這樣的話來?”

懷桑吃驚之後,不由得對他好奇異常。“這人莫不是和宮中傳聞一樣,除了身材高大以外,還有哪裡也異於常人吧?”

怕母親和舅舅看出她撒謊的端倪,阿好隻好假裝有些害羞地低下頭,避開了他調笑的視線。

“那個侍衛我也看見過,是不是長得像山一樣高、如牛一般壯的那個?看樣子就是個能生育的!說不定再過幾個月,我都能做祖母了!”

柳侯一想到美好的未來,眼睛笑得眯了起來,連身上的疼痛仿佛都減輕了。

“不過你如此出色,隻有一個男伴陪伴左右也太委屈了,你如果喜歡高大強壯的男人,我讓懷桑在王衛裡給你挑上三四個一樣的,你要是厭了那築人,也可以換換口味!”

在男女之事上,龐人從不會委屈自己,柳還在少女時期,就曾在近衛中挑選過好幾個教導人事的男伴,後來這些男伴大多成了龐國的內服官或外服官,還經常將這段往事作為一段美談。

“母親,我有築昭就夠了。”

阿好一聽說還要送什麼“美男子”過來頭就大,連忙拒絕,“我和他剛剛打得火熱,您這麼做,我怕他和我鬨脾氣。”

“你是主,他是臣;你是王女,他不過是個侍衛!能得你歡心就是他天大的福分,怎麼敢鬨脾氣?!”

柳侯恨鐵不成鋼,“你在這一點上,萬萬要學我!男人的天性便是獨占,無論地位多低的男人,一旦有了身體上的接觸,都想要拿捏住那個女人。你是王女,生兒育女也不靠這麼個身份低微的男人,管他生不生氣?!”

“你越有這樣的忌諱,我就越要敲打敲打那個築人,讓他不要仗著你的喜歡,就得意忘形!”

怕女兒一頭栽進什麼溫柔陷阱,柳侯更加堅定了念頭,要給女兒多送幾個身體強壯的美男子。

阿好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作繭自縛,築昭那邊的傳聞還沒解決,母親這邊又要送人來,等一出了大室,大感頭疼。

“阿好,那些井人的屍體,我已經命人將它們送回井國了。”

懷桑從宮室裡跟了出來,要和外甥女商議正事。

“隻是那些被救下的井人都不願意回到故國,我看他們都會耕作,便安排了他們留在了龐,以後負責種田。”

“麻煩舅舅了。”

阿好一從井邢那裡得到了真相就去了巫殿,井人後續的事情,是委托懷桑處理的。

“井侯老奸巨猾,此次三番四次算計我龐國,也不知是為了什麼緣故。要不是正好在殷王繼位的關頭,我真想帶兵去為你討個公道。”

懷桑怨憤道。

“不必舅舅勞神,等這些時日過了,我自會去討回公道。”

阿好笑著安撫王師。

現在是惹不得,可朝貢完了回國的路上卻就沒這個顧忌了。

他們送了她這麼一份“大禮”,她若不還回去,怎麼能顯出龐國“有來有往”的待客之道?

“也是,你都長大了,我還把你當成那個需要我照顧的小孩子看。”

他看著日益成熟穩重的外甥女,不由得歎息,“看來要不了多久,我都要照顧你的孩子了。”

“舅舅想太多了,我隻是喜歡那築昭,又不代表我要和他生孩子。”

即便是最親近的人,阿好也不想討論這個讓她壞心情的話題。

“母親是關心則亂,您怎麼也湊這個熱鬨!”

“好好好,你主意大,我不說了。反正無論你生不生孩子,我都會效忠你母親和你,我看著你長大,隻想你好好的。”

懷桑如今也已經四十多歲了,眼角爬滿了歲月的皺紋,年輕時桀驁不馴的性子也隨之收斂,不打仗時,誰看他都像個沒脾氣的老人。

“……咦,你這掌心怎麼回事?”

他和阿好說著說著,餘光不經意間注意到她的手掌,“是遇到襲擊了嗎?”

“沒有。”

即使是舅舅,阿好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請神”的事情。

“那築昭性子有點傲,想要折服他,費了點功夫。”

“還是年輕人花樣多。”

懷桑瞬間就懂了,露出意會的神情,曖昧地笑著。

應付完自己的母親和舅舅,阿好心累地回到寢殿,準備拉上築昭好好地囑咐一番,讓他配合自己的說辭。

這一路回去的路上,她攙起了三個不小心摔倒在她麵前的侍衛,拒絕了幾個自薦枕席的小臣,明明隻是眨眼就到的路程,硬是給她走了半天。

看樣子這件事傳的挺快,這麼快就有學著來“邀寵”的人了。

等回了寢殿,叫來那個築昭,阿好心裡更是不平衡。

她的角抵之術雖然厲害,可畢竟是“以柔克剛”、“出其不意”的一門本事,一旦對方有所防備,又是築昭這樣高大的體格,想要再克敵製勝就會難上幾倍。

這築昭剛開始“陪練”時,連抵擋她三兩招都難,到現在,卻已經可以在她手底下周旋好半天,想要像一開始那樣製服他,就得花好一番功夫。

更氣人的是,她這個破體質太容易淤青,哪怕是她勝了,用來“絞殺”的大/腿內側和手臂還是有不少痕跡,隨著築昭開始學著反擊,這些痕跡更重。

現在已經是夏天,她也不能天天都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所以一練上半天,就要歇歇,等身上的痕跡下去。

可看這因為“陪練”天天挨揍的築昭,明明被摔得是鼻青眼腫滿身傷痕,不過休息一晚,第二天就幾乎看不清痕跡了。

這樣的恢複力,讓阿好是又嫉又恨。

因為這樣那樣的煩躁,待子昭來了,阿好往正座上一坐,也不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道:

“母柳誤會了我們的關係,我需要你配合我,把這傳聞坐實了。”

“我們的關係?”

子昭自搬來偏殿後就沒怎麼出過門,納悶道,“是因為我現在住在偏殿,有人嫉妒了嗎?”

這他倒一點都不意外,他搬來偏殿那天,半個鴞衛裡的眼神,都像是要掐死他似的。

“我平日不近男色,突然把你帶到身邊,又日日關在寢殿裡摔摔打打,不免有人誤會了我們有私情。”

阿好上下打量著築昭健美過人的身軀,歎了口氣,“你長得就跟靠身體吃飯的傻大個似的,也難怪彆人誤會。”

“我靠身體吃飯?”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