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請君來取(1 / 2)

惡婦 祈禱君 10589 字 9個月前

事實證明, 子昭的話不是信口開河。

王女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並且帶來了確切的消息——出事的三個出使隊伍分彆是召、寄和呂, 從他們出事後現場遺留下來的車馬徽記上來看, 出事的三個國家都是殷的邑國,國主都是殷的子姓宗人, 徽記都是玄鳥。

天命玄鳥,降而生殷。

“玄鳥”是殷王室的象征,就像鴞鳥是龐國王室的象征一樣, 隻有和殷國王室有關的用物上能打上玄鳥的徽記。

除此之外, 絕大部分細節還是一無所知,因為這幾個出使隊伍裡的人都死完了,也許有幸存者, 但目前還沒找到。

“丟失”貢品是重罪, 哪怕他們還活著,大概也不敢回到故國去了吧。

“既然這樣, 繼續上路吧。”

隊伍中的大部分人鬆了口氣, “一路打上鴞旗, 那些羌人如果是報複殷國的話,應該不會對我們下手。”

“如果對方劫著劫著, 發現搶劫朝貢隊伍特彆容易, 對其他押運貢品的出使隊伍也產生了歹念怎麼辦?”

也有不同意的, “我看, 還是向國中求援, 請王師多派些人手過來吧, 大不了我們到了王都後隻讓三百人入城,其他人原地等候或者回返龐城。”

“那補給怎麼辦?”

負責這次出使的令史覺得這就是個笑話,“就算王師派了人來,你知道要帶多少補給嗎?隻是三百人一個月的行軍所需就已經夠多了,就這樣,我們還要在好幾個國家補充糧草和乾淨的水,再來幾百個人,誰能給我們補給?”

牛車用來載珍貴的貢物,戰車無法長期負重,他們的口糧和牛馬的草料豆料都是靠人力馱背著的,如果數量太多就會耽誤行路的速度。

這一站能在魚國補給,下一次補給就要到和龐交情比較好的方國“安”,距離此處是十天的路程。

“或許,我們可以和其他國家的朝貢隊伍聯係,同進共退。”

在龐的殷人們出著主意,“現在已經立秋了,諸國都陸陸續續出發,我們在路上一定會遇見其他的朝貢隊伍,如果遇見了,不如聯合在一起前往王都。一旦人多,即使羌人膽子再大,未必會鋌而走險。”

“這是個好辦法。”

國內也需要兵力衛戍,何況一來一回耽誤太多時間,阿好並不同意這個時候回去找王師要援兵,立刻讚同了這個建議。

有了章程,隊伍裡的人心立刻就穩定了下來,開始有條不紊地去安排接下來的事務。

柳侯給阿好分配的都是經驗豐富的精壯之士,即便是內務官也都是老成乾練的。隊伍裡一直和魚國打交道的立刻就去對接補給的事情,負責守衛的衛士開始排班巡邏,負責和國內聯係的信使則開始擬信,再通過魚國的渠道將現在的情況彙報給國內。

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阿好協調安排,於是一時間,作為隊伍領袖的王女和她的貼身侍衛子昭反倒清閒了下來。

考慮到接下來可能又是一番餐風露宿的情況,阿好的侍女們準備了熱水,要服侍王女好好清理一番。

阿好離開龐城已經五天了,癸水剛好在昨日進魚國時結束。

雖然來的時候“轟轟烈烈”,但周期依然準時是四天,走的時候悄然無聲,旅途的疲憊和身體的臟汙讓阿好也頗為期待留在邊境行館的這幾天。

聽說王女要洗漱,早就熱情強壯的侍衛們扛來了熱水,還分外“熱心”的想要伺候,不住在王女門外徘徊,肖想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這一道道“覬覦”的目光也讓子昭氣了個半死,索性扶著刀親自站在了王女的門口,用渾身的煞氣阻擋著他們躍躍欲試的視線。

以往王女“不開葷”,無論是視為她禁臠的“鴞衛”和宮中的“王衛”對於王女都隻是“有賊心沒賊膽”,現在王女身邊有了男人,就跟已經準備好生育的雌獸向外界散發出求偶的信息似的,更彆說這“雌獸”還是公認的強大,一乾有可能接觸到阿好的男人們都心熱眼紅。

這個叫“昭”的侍衛能走了狗運入了王女的眼,他們為什麼不行?

“皆是土雞瓦狗之輩。”

子昭環視著借著“巡邏”之名在王女院子裡晃悠的那些侍衛,在心中發出了一聲嗤笑。

他挺直了胸膛,好讓自己健碩的肩背與雄壯的體型更醒目一點。握著刀鞘的手掌更是做出隨時能抽刀的架勢。

聽著屋中水聲波動的細響,子昭身體燥熱,眼神幽黯。

毫無疑問,誰要敢趁著王女沐浴的時候靠近“窺探”,他那把刀一定會斬下去,如同那些為了捍衛求偶權而和同性廝殺的雄獸。

“我說,放鬆點。”

鴞衛首領女羽笑著打趣,“就算沒有你,我們這些女衛也不會讓其他人進去的,你乾嘛跟鬥雞似的。”

子昭沒理會她,心裡還有些煩躁。

如果不是提前出發,按照那些女官們教學的“步驟”,今日阿好癸水剛走,他就該和她嘗試真正的“親密”,繼續探索對方身體最大的秘密。

可現在是在出使的路上,他就算再禽獸、再性急,也不好主動提出“該試試”了這樣的話題。

他和阿好一日沒有真正的親密關係,他那顆心就一直放在不上不下的位置,總覺得對方隨時都可以把他當成個工具那樣拋棄。

就算,就算隻是看上了他的身體……

媽的,那也好歹是看上了點什麼吧?

他已經夠糟心夠卑微的了,偏偏這一路還不順利,一下子是王女癸水來了身體不適,一下子是羌人夜襲,現在又是出使隊伍頻頻遇襲……

一點求歡的氣氛都沒了。

子昭在門口胡思亂想著,就聽著裡麵又要水。

為了不讓其他男人能靠近這邊屋子,子昭連送水的活都乾了。

他身體強壯,力氣又大,一隻手提著熱水一隻手提著冷水,不過跑了三趟就送夠了水。

屋子裡子好正在幾個女侍的服侍下打理自己,她頭發長,洗頭洗澡要用不少水,一開始洗頭時是普通侍衛送進來的,後來就變成了自己的男伴阿昭,為了什麼,不必說就能知道。

一屋子裡的女人們都是成熟女子,看破卻不點破,笑眯眯地看著子昭忙進忙出,還不時捉弄下他,一下子叫他往盆裡放熱水,一下子讓他往桶裡放涼水。

而不著寸縷的王女好卻毫無扭捏之態,就那麼大大方方地站在大腿高的浴盆裡,由著女侍們捉弄他,看子昭呼哧呼哧地跑進跑出,忙出一身汗濕。

正如子昭讚歎王女是“完全按照殷人對女神的審美”長出來的一樣,子昭的樣貌和身材又何嘗不是男人中的“尤物”?

這些借著王女的名義支使子昭的女人們,有幾分是因為真的覺得這樣有意思,又有幾分是貪戀這個男人木訥卻近乎虔誠地為情人忙碌的樣子,誰也說不清楚。

或許,隻是為了欣賞子昭渾身汗濕,衣服貼在肌肉線條上這種充滿吸引力的男色?

阿好對子昭的“積極表現”心知肚明,一開始隻是想看看子昭能為了“求//歡”做到何等地步,可看著屋子裡一群女侍麵色紅潤眼神激動的樣子,心頭卻莫名升起一陣不悅。

她將這個歸結為自己的東西被彆人“窺視”的尊嚴受損,所以她從浴盆裡跨起身,示意其他人擦拭她。

有活兒乾,女侍們也不能開玩笑了,連忙上去擦身的擦身,整理頭發的整理頭發。

子昭鬆了口氣,剛準備趁機離開,就聽得阿好突然喝住他。

“等等,你彆走。”

“彆,彆走?”

子昭腦子裡滿是剛才無意間看到的那副完美**,身體緊繃的正難受,被阿好這麼一喊,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水剛換了,還是乾淨的,倒了可惜,你擦洗吧。”

阿好漫不經心地伸手,隨意披上一件袍子。

子昭看了眼水,再見了滿屋子裡的女人,磕磕巴巴。

“這,這不太好吧?而,而且,我也沒拿洗換衣服。”

“衣服?在我麵前,你不用衣服。”

阿好目光掃過屋中的侍女,“你們還愣在這裡乾嘛?你們是我的侍人,他不需要你們伺候。”

幾個侍女如夢初醒,明白王女這是在警告她們剛剛的捉弄過了頭,匆忙地退出了屋子。

但這些女人一走,子昭更不自在了。

“洗吧。”

阿好頭發是濕的,懶得出去吹風,隨意找了個墊子坐下,拖著下巴準備欣賞“美男出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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