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一名龐衛喝下一口由肉糜和蔬菜煮成的熱湯,又吃了口蒸好的黍飯,眉飛色舞地歎出聲。
“這麼久了,就這一頓最像樣!”
即便這樣,他也依然保持著跪坐的儀態,並沒有像旁邊幾個住客那樣攤平了雙腿休息,顯然是個貴族。
“呼……好羨慕昨晚可以睡覺的人,熬了一夜,我快累死了,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
這麼埋怨著的另一個龐衛一邊說著自己“吃不下任何東西”,一邊夢遊一樣喝著碗裡的湯羹。
“好好吃吧,我們在土方隻能休整幾天,等一上路,就又難吃到熱食了。”
有人笑著打趣。
沒有了“上官”在場,土方又是世代交好的方國,這些侍衛們顯然都放鬆了不少,互相都有說有笑,對彆人打量的目光也並不在意。
但沒有人會覺得他們這樣就很“安全”,畢竟他們吃飯時雖然卸了甲,武器卻都還在腰間或手邊,隨時都能躍起殺人。
“也不知是什麼‘貴客’,連武士用的都是貴族。總不能真是什麼土王的美妾吧?那土王都六十多歲了,半個身子都進了地下,能將他打動的美色,得美成什麼樣子?”
那些正在等待朝食送來的住客們,在心裡嘖嘖稱奇,好奇兩個字就差沒寫在臉上了。
大概是見這些武士從容大度,終於有人沒憋住,伸頭向一個吃完了的武士拱了拱手:
“敢問諸位勇士,是來自於哪兒的……”
“將軍!”
然而還沒等他問完,就見那個剛才還笑嘻嘻的武士臉色一整,竟直接站了起來,向著門口的方向躬身。
“將軍!”
“將軍,既然今日無事,為何不多休息一會兒?”
一聲“將軍”過後,一屋子之前還鬆弛有度的武士們仿佛在睡夢中被驚醒了的猛虎,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向著門口的方向敬拜。
隨著他們的動作,有細碎而繁雜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顯然並不隻有一兩個人。
將軍?
難道這裡的都是哪個國家的士卒?
無論哪個國家,將軍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統兵之人,這麼一群帶著武器的武士都起了身,屋子裡其他食客都不敢就這麼坐著,連忙慌裡慌張地起了身,小心地躲避到角落裡,餘光卻都小心翼翼地留意著門外。
沒一會兒,有一身形偉岸、肩寬體闊的健壯青年彎腰踏入了廳中。
此人一進屋,一雙眼睛便如鷹隼般掃過整個大室,仿佛在檢查有沒有什麼可疑之人。
在他目光所及之處,那些之前過來的食客都忙不迭地低下頭去,不敢再往前看,但心中皆是駭然。
“難道這人就是那什麼將軍?也未免太年輕點吧!”
有人在心裡思忖。
“可這般健壯似牛的人,若說是個領軍的將軍,也說得過去。就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將軍,竟有這樣的英偉的人物!”
這個青年蓄著一頭到肩的披發,濃眉大眼,高鼻闊口,看著年輕,但顧盼之際,極為沉穩,一看就像是位高權重之人。
雖然駭然,但大部分人已經默認了這個青年就是什麼“將軍”,也是昨夜土王接待的那個“貴客”。
有些純粹是來看熱鬨的已經在心裡後悔不已,埋怨著自己不該來看這種熱鬨。
然而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發現錯了。
因為這麼個威風凜凜的漢子,竟也和滿屋子起身相迎的武士一樣,又折返回了門口,畢恭畢敬地向著門外說道:
“將軍,這裡人不少,我們是不是該回房用朝食?還是請這些人出去?”
嘶!
原來他不是將軍,隻是什麼將軍的親衛之流!
就說嘛,哪有一國的統帥這麼年輕的……
“他們是土方的客人,我們也是土方的客人,既然都是土王的客人,我們豈能越俎代庖,驅趕他們?”
誰料,就在下一刻,一道更為年輕的女聲就在門邊響起。
等等?
女人?
在眾人的擁簇下,王女緩步踏入屋中,微笑著向眾武士頷首示意。
“你們昨夜辛苦護衛了我一晚,也不必拘束了,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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