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1 / 2)

唐棠聽著聲響,等說話的兩個人從男廁所出去,就跟著溜出女廁所,遠遠地記住那兩個人的背影。

爺爺那個嗓門……唐誌華的座位離窗邊不遠,唐棠打算自個兒過去說。

不過到了窗戶邊,唐棠發現自個兒還沒有窗台高,於是她像鬆鼠一樣,往上一蹦一蹦,小聲喊:“爸爸,爸爸!”

唐誌華隱約聽到女兒的聲音,還以為自個兒是幻聽了呢,揉一揉耳朵,結果那聲音還在。

環顧一圈,喲,窗戶外頭有一撮像小禾苗一樣的頭發揪揪,一下又一下地冒起來,上麵還有個小花發夾,那不是女兒嗎?

唐誌華趕緊探出上半身,果然看到女兒站在窗外。他正要起身出去呢,女兒胖手指在嘴邊“噓”,然後朝他招手,看樣子是要和他說悄悄話。

唐棠踮起腳,唐誌華探出頭,父女倆就這麼說完了話。

唐誌華聽完,看了看唐棠指著的在操場邊上抽煙的劉建國二人,笑著摸摸唐棠的頭,“爸爸知道了。”

跑完五公裡後,有些工作人員已經離開了,剩下的監考人員包括劉建國,一共有三個,筆試之前做了自我介紹,分彆是貨運隊隊長以及下頭兩個小組的組長,隊長說了兩句話就出去了,實際是兩個小組長監考。

唐誌華注意到,女兒說的兩個人,一個是台上的劉建國,一個坐在他的側後方,跑步的時候聽到過名字,叫周衛東。

筆試跟學生們的考試差不多,密封袋裝著的試卷,掐著時間讓大家開始做。

唐棠站在乒乓球台上,看到唐誌華就跟年級第一唐小文一樣,掃一眼題目就唰唰唰地寫,幾乎不費時間思考,其他人寫到一半時,唐誌華已經全部做完了,其他人要做完時,唐誌華已經開始檢查第二遍。

而唐誌華側後方的周衛東,在做完自個兒的卷子之後,看到唐誌華埋頭於試卷,飛快地扔了個小紙團到唐誌華腳下。

劉建國呢,一副巡考的樣子,慢慢悠悠地下了講台。

唐誌華好像沒有注意,還在檢查卷子。

窗外的唐棠急的一直搓手手,旁邊兒唐兵的橘子汽水還有小半瓶呢,喝汽水喝出了品茶的範兒,抿一口,問:“甜妞,你手上癢癢嗎?”

唐棠豎起手指,“噓。”

劉建國走到唐誌華邊兒上,“喲,這是個啥!”說著,彎腰撿起那個紙團,打開紙團隨意瞥一眼,指著唐誌華道:“你作弊!”

這時候大家都做得差不多了,聽到劉建國的話,都轉頭看過來,講台另一個監考的是一小組的組長向黨生,見狀也朝唐誌華的座位走來。

唐誌華兩遍都檢查完了,不慌不忙地給鋼筆擰上筆蓋,揣進運動褲的褲兜裡,等向黨生走過來了,才指著紙團,朝劉建國笑笑,“既然是證據,那我總有權利看一眼吧?”

劉建國“嘁”一聲,“想得美,你銷毀證據怎麼辦?”

唐誌華說:“我要是銷毀了,就直接算我作弊。”

劉建國朝斜後方的周衛東看一眼,周衛東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兒。

“大家夥做個見證,都聽到了啊。”劉建國把紙團給唐誌華。

唐誌華拿著紙團,說:“我沒作弊。”

劉建國翻個白眼,道:“你說沒有就沒有?就在你的腳下,不是你的是誰的?”

“就是!”周衛東狗腿地附和了一句。

唐誌華把紙團展開,嗬,還挺用心,看樣子是從某本機械書籍上撕下來的,他可比劉建國看得認真多了,凝神將那張紙盯著看了十幾秒,看得其他人都伸長脖子,想瞅一瞅上麵是什麼。

眼瞅著劉建國不耐煩了,唐誌華肯定地說:“我知道是誰的了。”

唐誌華長的吧,清雋英氣,要是放在革命電影裡,就屬於絕對不會當反派的那種長相,而且他說的斬釘截鐵,絲毫沒有猶豫,所以劉建國心裡就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劉建國去瞅周衛東,周衛東也有點緊張,不由得接了句,“是誰的?”

唐誌華沒回話,先把自個兒試卷展一展,跟另一個組長向黨生說:“我先把試卷交了,可以嗎?”

向黨生是個黝黑壯實的方臉漢子,留著不到兩公分的寸頭,看著有點能動手絕不嚷嚷的氣質,他點點頭,“行,放講台上。”

唐誌華把試卷擱講台上,用粉筆擦壓住,然後,他沒有回原位,反而一個一個地去看彆人的試卷。

之前跑完五公裡,有跑不下來的、倒數幾個自個兒放棄的,這會兒教室裡還有三十幾個人。

唐誌華一個一個看過去,嘴裡還念叨,“不是這個……也不是這個……”

本來人就多,偏偏唐誌華還看的很認真,剛開始周衛東隻是有點緊張,到後來時間越久,周衛東的神色逐漸慌亂,額頭的汗水跟下雨一樣,抹了一把又一把。

劉建國一看周衛東神色,想阻止唐誌華,剛一動呢,被向黨生拉住了。

打個比喻,從外表看,劉建國是隻白條雞,向黨生呢是頭黑蠻牛,劉建國毫無掙脫之力。

終於,唐誌華走到周衛東麵前了。

周衛東想捂住試卷吧,但又不知道唐誌華到底是乾嘛,連個理由都想不出來。

誰知道,唐誌華根本不像看其他人的試卷那麼久,隻看了一眼,對著周衛東大喝一聲:“這紙團是你的!”

周衛東猝不及防地被吼懵了,還是劉建國替他反駁,“你憑什麼說是他的?”

唐誌華又把紙條展開,“這上麵有字兒,跟他試卷上的筆跡一看就是一個人。”

劉建國不吭聲了,看周衛東,周衛東麵色猶疑,似乎在努力回想什麼,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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