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原泊逐一直安慰他,求偶期是一個獸人的正常生理現象。
林雙徊依然堅定地表示:“不,我要自救。”
發泄精力最好的方式,就是運動。
休息了一晚上,林雙徊的能量恢複了一點,維持人形是沒問題了。
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原泊逐。
他要靠運動來揮發自己身體裡過剩的火。
林雙徊本來打算直接和裴儘望請一天假,但臨時換班並不容易,原泊逐說幫他代班。
昨晚經曆了一係列悲壯的社死後,林雙徊的精神上已經無欲無求。
他打了一上午球,果真是失去了一些世俗的渴望。
但現在,一看到原泊逐,仍然忍不住想要抱上去。
最終停在了一步之遙。
……
“阿逐……”林雙徊滿臉幽怨,“想抱。”
原泊逐猶豫了片刻,他在心裡算了一下,一個普通的擁抱應該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於是試著伸出手。
結果林雙徊一咬牙,一閉眼,說:“不行。不要勾引我。”
“……”勾引未遂的原泊逐無奈放下手:“去吃飯。”
“嗯嗯。”
林雙徊要走,後麵一群人喊他:“哥們兒,留個聯係方式啊!咱們交個朋友,下次再約——”
原泊逐看了他一眼。
他覺得,依照以前林雙徊的性格,對於交朋友這件事,向來是來者不拒,有一個接一個。
他好像習慣了把自己最好的一麵給所有人,因此也儘量不拒絕每一個請求。
然而今天的林雙徊卻頭也沒回,隻是朝後麵擺擺手,說了句:“我不用手機,也不交朋友。拜。”
他很忙。
忙著愛身邊的這個人。
沒有工夫陪再所有人笑。
-
吃完飯回來,林雙徊覺得有點困,原泊逐就讓他在二樓包間去睡一覺。
為了早點恢複能量,林雙徊沒有矯情推拒,乖乖上樓了。
下午來的客人一般都是聊天,一坐坐一整天。原泊逐做完最後一杯咖啡,準備休息。忽然看到門被打開,又進來了一撥人。
菜菜說了一句:“歡迎光臨。”
然而原泊逐看了一眼,卻沒有什麼表情。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
球場遇到的那幾個不守規矩的家夥,竟然來了咖啡館。
大學城攏共就這麼大,尤其是原泊逐和林雙徊走在一起,十分顯眼,一路被人回頭看,要找他們確實也不難。
在與原泊逐視線相對的時候,他們就認出了原泊逐。
“是那小子的朋友吧?”
“沒錯,跟他一塊兒走的。長得挺有辨識度,不會認錯。”
他們來者不善,連幾個服務生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然而原泊逐卻很平靜,甚至還主動從菜菜手中接過了點單的活兒。
“你好,點什麼。”
對方一行三人,都是高大個子,在原泊逐麵前也不顯得吃虧。他們相互看了一眼,滿臉找茬的表情。
“你這兒有什麼?給我們介紹介紹。”
原泊逐沒說話,抽出菜單遞過去。
啪的一聲,對方直接把菜單扔會了原泊逐跟前,不耐煩地說:“耳背啊,讓你給我們介紹介紹。”
他的聲音很大,生怕旁人聽不見一般。
周末的咖啡館人很多,這會兒一樓坐了五桌客人,全都看了過來,臉上露出了一些擔憂。
原泊逐抬眼,淡淡掃看了前麵三個人。
他有很多辦法可以解決掉他們。
然而沉默了片刻,卻真的介紹道:“有咖啡,和下午茶。”
“嘁。”
對方看他脾氣溫和,是個好欺負的,於是態度更加惡劣起來,“有什麼咖啡?什麼茶?你不說清楚我怎麼點?”
一旁的落地窗視野很好。
原泊逐的餘光能看見外麵的藍天白雲。
那兩片形狀詭異的雲,依舊在不遠處盤旋不去。擋住了晴朗的光,讓人心情不快。
原泊逐這次不再說話。
他把菜單收好,直接轉身,不再理會這幾個人。
“喂!你們這兒的服務質量是不是有點太爛了,老板呢?我要投訴。”
“就是啊,一家新店還欺客,是不是有點太牛逼了。”
他們雖然也沒有做什麼,但吵鬨的聲音已經讓好幾個客人皺了眉。
司徒瓦是新來的服務生,本來就是個膽小怕事的性格,一看到有人鬨事,就往休息室躲。
菜菜一把抓住他,說:“你跑什麼!一個大男人,你這會兒就應該去幫忙。”
“我怎麼幫忙啊,你沒看他們那體格,一看就不是我能打得贏的!”
“誰讓你去打架了,你直接把他們禮貌請走不就得了?”
“還‘不就得了’?這麼得罪人的事兒,你怎麼不去?或者你讓那個代班的咖啡師去,一看就是他得罪的人。”
菜菜頗有些看不起司徒瓦,撇撇嘴,翻了個白眼:“慫包。”
說完,她就擼起袖子,直接走向了那三個人。
“不好意思三位,店裡正在營業中,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我說,但請不要大聲喧嘩,打擾到我們的客人。”
菜菜已經儘量微笑了。
然而對方卻道:“我們也是客人!怎麼?你們還區彆對待,還要挑選顧客?”
“不是這個意思……”
“管你什麼意思,現在把你們老板叫出來!我要投訴!”
菜菜皺眉,有些厭煩地看著對方。
她知道,這幾個人純粹就是找茬,來耽誤生意的。他們根本也做不了什麼大事兒。
但裴儘望今天沒來店裡,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我們這裡有意見卡,你們可以把投訴內容寫在上麵,等我們老板來了,我會給他看。”菜菜從圍裙兜裡摸出意見卡。
結果對方直接喊了一句:“老板!店老板呢!出來!”
這時已經有一桌客人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了。
誰也不希望自己美好的下午,被幾個流氓打擾。
菜菜被對方的氣勢震懾到,後退了兩步。
然而店裡現在一共三個人,一個司徒瓦躲進了休息室,一個原泊逐站在操作間不知道在忙什麼。
菜菜有點孤立無援的感覺,隻能摸出電話準備聯係裴儘望。
“誰在吵。”
就在這時,午睡到一半的林雙徊揉著惺忪睡眼,從二樓走了下來。
他一看見那三個大塊頭,就知道什麼情況了,打了個哈欠,遙遙罵了聲:“吵到你爹睡覺了,傻逼們。”
這一句話,點燃了戰火。
那三個人直接就衝林雙徊跑了過去,嘴裡還喊著:“他媽的,就是你這個裝逼的臭小子!給老子等著!”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這場鬥毆在所難免。
然而原泊逐卻從容不迫地抬頭望向林雙徊,問了句所有人都聽不懂的話:“可以?”
林雙徊也回了一句隻有原泊逐能明白的答案:“練練手。”
說完笑了笑,在三個人追上來以前,轉身又朝樓上跑去。
看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店裡好些人都摸出了手機想要報警。
菜菜想要上去攔架。
結果被原泊逐伸手擋住。
她又急又氣,看著原泊逐:“你攔我乾什麼!”
原泊逐垂著眸,隻說:“等一下。”
“等……”菜菜都驚了,“你和他不是在,在處對象嗎?他都要被人欺負了,你還要等!”
這時,司徒瓦從休息室的門縫裡探頭探腦地望出來,見有人和他一樣慫包,心裡就平衡了,說了句:“夫夫本是同林鳥嘛,理解,理解。”
原泊逐冷冷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
一切發生的太快,結束的更快。
不到兩分鐘,二樓的咚咚作響就停止了。
樓下的客人和服務生都麵麵相覷,心裡打鼓。
隻有原泊逐,淡定地將目光從樓道收回。他似乎對所有事情都已經有了預料。
咖啡館二樓的林雙徊伸了個超級大的懶腰,把所有困倦都給甩走了。
果然訓練是有用的。
哪怕他現在不用異能,也能輕鬆撂倒普通人。
地上躺了三個哎喲連天的大塊頭,用驚恐的目光望著林雙徊。
對上他的視線後,又趕緊趴在地上裝死。
林雙徊一腳踩在中間那人的屁股上,說了句:“還裝逼嗎?”
“……”
三個人都不敢說話,閉嘴搖頭。
林雙徊笑了笑,又問:“還打流氓球嗎?”
繼續搖頭。
“還要我男朋友給你們介紹菜單嗎?”
搖頭,停了兩秒,使勁搖頭。
林雙徊鬆了腳,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說:“剛才專門避開你們骨頭了,應該沒受什麼傷。”
“沒受傷,沒受傷。”他們還以為林雙徊保留了善良的本性,給了他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沒想到,一下秒林雙徊就笑容燦爛地說了句:“沒受傷,就下去乾活兒吧。”
“???”
“你們剛才影響了店裡的生意,總得付出代價吧?”
林雙徊說著話,手指關節發出了哢哢哢的聲音,脖子一擰,拳頭就揚起來了。
地上三個人立刻答道:“乾乾乾!乾活!”
-
“看吧,和資料裡寫的一樣,根本就是個廢物。也就隻有焰熾星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你這個話說的有失偏頗,他隻是個普通人,也不算廢物。”
“還不廢?遇到彆人找茬,都要躲在小男朋友身後,這種人保護起來有什麼用?留著也不過是個浪費政府資源的裝飾品。”
“和傳說一致複生血脈確實沒什麼特彆的異能,是一種功能性耗損型的血脈。你也不能指望他多厲害。”
“行了,你彆在這兒當什麼理中客,我就問你,這事兒你是站在我這邊,還是赫茲那邊。”
另一個聲音沉默了許久。
最後歎了一聲氣,道:“我認為,既然可以一勞永逸,就沒有必要夜長夢多。”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明明沒有風,天上的雲卻忽然散去。
而就在陽光重新灑下的時候,一隻陣頭鴉從陰影處展翅飛起,所到之處,落下晦暗的鴉羽,在晴空萬裡中顯得斑駁。
大學城的商業街依舊熱火朝天。
除了天儘頭咖啡館裡,多了三個鼻青臉腫但掃地拖地非常刻苦的員工以外,一切仿佛沒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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