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此,世尊、聖尊同樣。
月亮門重現,他們的心——也亂了吧?
虛乘輕輕歎了一口氣,把徒弟早就不亮的魂燈拿出來,想如今的徒弟,是不是能重開笑顏了。
神隕之地,她好歹還有三五好友,而他……
虛乘到底把那枚棋子又輕輕地放到了棋盤的拐角。
當年的事,也許是對,也許是錯!
可是,不那樣做,他又如何能從聖尊和世尊的口中知道魅影?知道魅影的伴生靈蟲——食靈蜿蟲?
沒有食靈蜿蟲,天地被攫取的靈脈,又如何能回複?
天生萬物以養人,但人——卻無一德以報天啊!
當年說是有選擇,但事實上,他哪有選擇的餘地?
摸摸徒弟永遠都不會再亮起的魂燈,虛乘從廣袖中摸出一枚玉簡,輕輕捏斷了。
火院,管理天下諸火的炎興若有所覺,摸出斷開的子佩,想了想後,他直接起身,把仙界最近的大事,全都看一遍後,他好像明白了什麼,持著自己的身份牌,走向仙界最神秘,從不對外人開放的傳送之門。
仙盟坊市,這些天用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來形容,一點也不過份。
謹慎從不大動的魯善開始的大動作,其實與幽古戰場出現的月亮門也有關係吧?
也隻有月亮門,能讓聖者虛乘召喚他了。
遠遠的,也正要過去的和尚廣若看到炎興,忙先一步避開。
他知道,那處空間的前輩,看著好像再沒管仙界諸事,但事實上,仙界的所有一切,都瞞不過他的那雙眼睛。
刑堂八部的動作,到底是刑堂堂主魯善自己一力為之,還是前輩的意思……?
廣若轉道火院。
不用在月亮門出現,刑堂有大動作的時候上門去探口風,於他要更好些。
他相信,從炎興這裡,也能探到他想探到的一切。
“咦?廣若師父!”
元岩這兩天憋在家中,正和從刑堂喝茶回來的夏正吹牛,沒想到,這位叔叔口中甚為推崇的和尚居然來了,“你是來找家叔的吧?”
“阿彌陀佛!”
廣若宣佛時微微帶笑,“小僧就不能是來找道友的嗎?”
“哈哈!求之不得,蓬蓽生輝!”
他和夏正一樣,都是二世祖,靠的是祖輩父輩之萌。
這位……
不管是元岩還是夏正在廣若麵前,都不自覺地,收了點身上的二世祖氣勢。
“哪裡哪裡,這位是夏正道友吧?”
“是!”夏正連忙拱手,“夏正見過廣若道友。”
“坐!”
廣若反客為主地示意二人坐下,“小僧從坊市路過,沒想到,刑堂八部正在到處抓人。所以,準備過來問問炎興前輩,出了什麼事?”
“我叔?他肯定也不知道。”
元岩給廣若倒茶,“剛剛離開前,才查閱了仙界的最新消息,這一會……應該就是去刑堂了。”
他叔和魯善堂主是好友。
要不然,元岩懷疑,他也會跟夏正一樣,被請去喝茶,嚇唬敲打一番。
“這樣啊?”廣若似乎遲疑了一下,“那小僧在此等等炎興前輩,兩位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
長輩們都想他們能跟他多結交結交呢。
元岩哪裡敢說介意,“夏正剛剛才從刑堂喝茶出來,要說出什麼事,他知道的可能比較多。”
“噢?夏正道友……”
“嗨!彆提了。”
夏正鬱悶死了。
跟陸望賺點佐蒙人的仙石真不容易。
“我完全是倒黴催的。”
和陸望的真正關係,他連元岩都不能說。
真是憋的慌啊!
“刑堂大概又抓了佐蒙人的什麼奸細,順藤摸出了不少瓜,然後想著那年我在黑道賺的那點仙石,順勢把我也弄過去,敲打敲打唄!”
他把杯中的茶一口灌下,“那一部的部長頌時最不是東西了。”
欺負他爹對他管的嚴,要不然,給他十個膽子,也不能在時過境遷之後,還把他抓過去敲打。
“狗眼看人低的家夥,有一天落到老子手裡,一定給他個好看。”
是嗎?
不要說廣若了,就是元岩都想鄙視他。
渭崖長老可不是一般人,在大事正事上,更沒有糊塗過。
這小子想借丹藥,給刑堂的人好看,那是不可能的。
“你小子!”
廣若拍了拍夏正的肩,“當初的事,確實辦的不地道。”
居然能跟陸望交好?
廣若微不可查地觀察夏正,實在不知,他有什麼能讓陸望看上的,“刑堂查佐蒙人,是對我們大家負責任,報複這種事,你就不要再想了。”
“對對對,喝茶喝茶!”
元岩連忙把他的茶碗滿上。
“對了,夏道友,你當初曾跟陸望交好,可知他為何又不願去外域戰場了?”
“什麼交好?”
夏正現在都怕了這兩個字,“他就是看在我爹的麵上,想要跟我交好。”
“不對吧!”
元岩拆他的底,“陸望是什麼人?他要真有所求,直接找渭崖長老不是更方便?”
“嘿!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漏洞早就被他爹和陸望一齊堵住了,夏正道:“天淵七界不是出了一個天道的親閨女嗎?因為那個人,食靈蜿蟲的消息才被仙界發下去。
如今天淵七界已經可以連通亂星海和幽古戰場了,陸望那個人念舊的很,想為將來飛升的天淵七界修士弄點仙丹。
而我那天又正好賣丹,我給了他點折扣,然後他就說,以後我有什麼好丹,俱可以送到他那裡去,有多少,他買多少。”
啊?
“那天你到今明島,也是去賣丹的?”
元岩要被他氣死。
那天,他還騙了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三滴初實水,“說,是不是從我這騙的三滴初實水也賣給他了?”
“嘿!我有那麼傻嗎?”
夏正看了一眼好像也很關注的廣若,下意識地道:“初實水當然是我自己喝了。”
廣若微微眯了眼,夏正在說話的時候,有一絲猶豫,肯定說的是假話。
“這還差不多。”
他們這些二世祖,服用的一直都是天才地寶。
其實多一點少一點,區彆不會太大。
給夏正喝了,他就當自己少喝一次了。
可是賣仙石卻不帶他分,就過份了。
元岩隻接受他能接受的,“你也是夠蠢的,既然有長期合作的生意,乾嘛還接得罪陸望的活?你就那麼缺仙石?”
他一直挺為朋友遺憾的。
陸望呢。
陸望跟夏正成了朋友,就等於間接的也跟他成了朋友。
結果,那麼厲害的人,居然讓他得罪了。
“缺仙石你倒是跟我說啊!”
“喂喂喂……”
夏正一個頭兩個大,“我們說話要憑良心,我真要朝你借三萬五萬的仙石,你能借我,可是,我不要還啊?”
還說什麼跟他說?
當他不知道他?
不還錢,一樣會跑到他爹那裡告狀。
“而且,我和陸望的事,早就翻篇了。我也被打了,我也被罵了,這次還被刑堂叫過去敲打了,怎麼著?我是不是這一輩子,都要因為那件事,動不動就被你們批啊?”
“阿彌陀佛!翻篇了,喝茶!”
廣若打斷兩人馬上就要再起的爭執,“說到天淵七界,幽古戰場也出了一件與天淵七界有關的事。”
什麼?
元岩和夏正互瞪一眼後,一齊用好奇的目光看向廣岩。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月亮宮,月亮門?”
月亮宮月亮門?
元岩和夏正都有些茫然。
“看來你們是不知道了。”
廣若輕歎一口氣,“傳說月亮宮曾是天淵七界的第一大宗,以一宗之力,占據一界。”
當年的很多事實真相,都被掩蓋了。
這樣也好。
“逐魔之戰,月亮宮曾經的飛升仙人也參與了,傳說,他們的手上,有一道月亮門,隻要定好坐標位置,就可以任意傳送。”
我的天。
元岩和夏正聽都沒聽過這樣的寶物。
“逐魔之戰,月亮宮被滅門了,可任意傳送的月亮門也不知所蹤多年,原來我還以為,它被毀了,可是這一次,這任意傳送的月亮門出現在一個天淵七界的魔修之手。”
“魔修?”
元岩眼睛一亮,“搶啊!”
“阿彌陀佛!哪裡能搶?”
蝦有蝦路,蟹有蟹路,泥鰍黃鱔獨走一路。
廣若知道這些二世祖都有自己的人脈。
他一臉慈悲的道,“佐蒙人可能研製了什麼啟智的東西,最近在幽古戰場大反攻,那魔修有任意傳送門,小僧隻能請他救人,反攻佐蒙人。
為了請動他,與他合作殺敵的修士,在幽古戰場買任何東西有九折優惠不說,小僧將來還要給可能不下百萬的點數。”
這樣啊?
元岩對這方方正正做事的和尚很無奈,“人家是魔修,給他那麼多東西,說不得,將來會害了更多的人呢。”
“阿彌陀佛!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世間因果,我佛家之人,是不好沾的。”
咦?
二世祖雖然修煉不行,可是能混到天仙,他們的腦子自然也不笨。
元岩和夏正對視一眼,都有些明白,廣若為什麼跟他們說這番話了。
世間因果,當和尚的不好沾,可是他們……殺魔修,怎麼著也算乾好事吧?
“兩位道友,小僧突然想起,還有點急事,就先行一步了,炎興前輩回來,麻煩告訴一聲,我明天再來。”
“好的好的,”
元岩正想和夏正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讓下界的修士,把那月亮門搶過來,“明天我再請你喝茶。”
廣若擺擺手,走人的時候,附出的一絲神識,很快就看到,二人頭對頭的商量除魔之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