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柳酒兒在袖中掐了掐手指頭,再次搖頭,“師兄,這裡不是天淵七界。我感覺,我要是隨便算的話,於我……會很不好。”
什麼?
尚仙嚴肅起來,“你怎麼不早說?”
“感覺……”柳酒兒無奈,“感覺這東西,你讓我怎麼說?”
“那好吧,那兩個人……我看好。”
此時,熱鬨了好幾天的長盛街,終於安靜了下來,一個老修,背著他的卦幡,慢悠悠地從遠方走了過來。
又交待了徒弟好些話的宜法在窗前無意中瞥過,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蹙。
仙界有個神算子,百年一卦,據說神妙無比。
每到算卦的差不多時間,仙界各方都會四處尋找,如今……好像又快到那位百年一卦的時間呢。
宜法歎口氣。
柳酒兒也有神算之名,以後……
她接過徒弟奉上的茶,正要說什麼,突然頓住。
長街的另一頭,陸望正背著手,好像很有目的性的往卦攤去。
“算一卦!”
“客人稍待!”
算卦老修的目光閃了閃,從儲物戒指裡,把桌椅板凳什麼的全放出來,又拿上文房四寶,才要坐下,一庸從遠方一閃而至,“算卦!”
“對不住,我這有人了。”
算卦老修示意陸望坐下,“下次再說吧!”
一庸“……”
他看著陸望拱個手,就那麼隨意地坐下,彆提多懊惱了。
如果是彆人,他還可以花點價錢買過來,但是陸望……
算卦老修沒管他,隻問陸望,“道友要算什麼?”
“前程!”
“……”
算卦老修沒什麼意外。
找他算卦的人,大都問的是前程。
但是,麵前的陸望……
他的眼睛,在他眉心的一點橫痕上掃過,心中翻起濤天巨浪。
這個人……他好像算過吧?
在甩下龜甲前,他的手飛快地掐了又掐,可惜還沒算出個所以然,突覺胸口不適,那種心臟好像被擰了般的感覺,電閃雷鳴般地襲來。
“稍等稍等!”
百年一卦,按理說,不太可能被同一個人連撞兩次。
而且,陸望眉心的那點橫紋,似乎和他還有些因果。
算卦老頭按下胸中的濤天巨浪,默祝四方,撒下一卦。
“……履卦!”
嘶!
此卦比一般的上卦還要難出,今天……
算卦老頭看著桌上的龜甲,慢慢笑了,“履卦,又名履虎尾。主卦是兌卦,卦象為澤,陽數是客卦是乾卦,卦象是天,陽數為。
此卦又名天澤履(履卦),謂君子坦蕩蕩也。
‘履,足所依也。’
也就是說履是實踐、行動的意思。履卦的上卦是乾,是剛健之君,而下卦是澤,是恩澤的意思。履卦也就是指這種行為一定要有禮,更要有理,隻有做到這一點,才是真正的剛健。”
“多謝道友解惑。”
“彆急,還有。”
算卦老頭朝拱手的陸望擺擺手,“素履之往,獨行願也。”他盯著他的眼睛,“道友,你看老夫麵熟嗎?”
能跑到他的卦攤,算兩卦的人,無一不是與他牽扯甚重之人。
每算一個,他都要倒黴三十年。
“……”陸望搖了搖頭,“在下第一次見道友。”
“第一次嗎?”
算卦老頭更驚悚了,“‘素履’的意思是,能進則進,不能進則耐心等待時機,前進而不受怪罪,又名‘往無咎’。”
這家夥的運氣不錯。
得了這麼個好卦,那麼與他牽上的因果,應該隻有好,沒有壞吧?
“‘素’,本來的,質樸、不加修飾的。主卦下爻,表示主方行動為陽,積極主動地謀取和擴大自己的利益。按自己的步伐,自然地往前走,無所怪罪。”
“……”
這真是個好卦。
但在陸望身上……
一庸在旁邊站著,真想奪過來。
他就遲了一步啊!
“多謝!這是您的卦資。”
看到一庸這眼巴巴的樣,陸望心下一頓,從儲物戒指中,摸出兩個仙石袋,“您看夠嗎?”
他沒事的時候,也喜歡算算卦。
隻可惜……
“夠了夠了。”
仙界日子不好過,有人多送錢,他當然要帶點什麼。
“今日活畢,下次請早!”
一庸的眉宇,似寬又似窄,具體如何,似在一念之間。
為了小命,老修不敢多說什麼,扛起他的卦幡,就要滾蛋。
“慢著!”
一庸堵住他,“履卦,真那麼好?”
“自然!”
“那你之前……”
“那是我的事,與你何乾?”
“好吧!”
一庸無可奈何,傳音給陸望,“陸道友,百年之期快過了,林蹊小友那裡,應該會回來,可以請道友幫忙,也進進仙隕禁地嗎?”
“……可以!”
陸望本來不想答應的,但是,他不答應,林蹊必定回不來。
他的前程,也是林蹊的前程,更是天淵七界的前程。
既然這次的卦象好……
陸望正在想,要不要拉著林蹊,也暫留那邊的時候,紫心草原上,洪士桓和洪士方非常無奈地發現,他們的目標人物,就停在七丈開外,不向前進一步了。
“這破法器,我就說不能用的。”
洪士方演戲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非常真,“這位道友,也影響到你了吧?對不住啊!”
“……”
陸靈蹊的眼睛,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既然知道不能用,還不收了?”
“收,這就收!”
“收什麼?”洪士桓護著他的寶貝,“老木我往這邊走一遭,就得弄點靈萃露,否則,我到這裡乾什麼?閒得蛋疼嗎?”
此時,他們的臉上,用特殊之法,都嫩生了不少。
除非實在是熟人,否則絕不會把他們代入到洪士桓和洪士方身上的。
“這位道友,我就試這一晚上。”
洪士桓看向她,目光越來越驚奇,“咦,道友是……是天淵七界林蹊?”
月光下,薄霧飄渺,他們好像才看清她,“道友有木精靈寵?”他的眼睛暴出一抹驚喜,“道友,在下桃源木常。”
不方便用真名的時候,他用得都是這假名,“桃源你知道嗎?很多年前,我們桃源也是有木精靈寵的。”
洪士桓的眼睛熱切地盯上青主兒,“那木精靈寵最終被萬壽宗得了去,但是,我們桃源還有另外兩株靈植,當時與那一株是一起的,它們可能也要生出靈智了。”
他上前幾步,“道友,我能借你的木精小朋友說幾句話嗎?如果她能幫忙,我桃源……定有重禮奉上。”
木精靈寵,可是沒幾個人能拒絕得了的。
“道友,在下此來收取靈萃露,也是想要澆灌我家的兩個寶貝。”
洪士桓又上前兩步,“如果道友能再借我一些靈萃露,等我家的兩個寶貝生出靈智,我木家一定加倍奉上。”
“站住!”
陸靈蹊往後退了一射之地,“請道友收了你的法器,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現在我還要收取靈萃露。”
“林道友,你……”
洪士桓眼見她還可能退,哪裡還能等得?
十麵埋伏同階無敵,也能越階而戰。
但是,他不同,他是快晉金仙的玉仙後階,馬上就要大圓滿了。
“對不住,是我太急切了。”
他甚為懊惱地一把吸過寶貝,“道友,明日,我能在這裡等到道友嗎?道友如果不相信我,這是我木家的身份牌。”
他摸了一枚玉牌,以靈力送過去,“我們桃源木家,一直與丹堂有合作,道友需要什麼丹藥,我們也都可以從丹堂為道友換些出來。
還請道友相信木某,我真的……真的太想我家的兩株異寶,也像你的青主兒一樣。”
看著飛在麵前的玉牌,陸靈蹊心下一頓,正要揮手還回,卻不料,那玉牌突閃過一道靈光,緊跟著,大地轟嗚,眼見對方是在這裡布下了什麼陣法,青主兒哪裡顧得其他,“無靈!”
她大叫一聲。
嘰~
一隻小蝴蝶應聲而叫。
天地之間的空氣好像都凝固了一瞬,轟鳴響動的陣牌‘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正要衝來的洪士桓和洪士方發現他們身上的靈力,在瞬間消失,兩人一時沒理解是怎麼回事,有些狼狽地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陸靈蹊沒搞特殊,也真真實實地站到了草地上。
呼呼的風聲,吹在紫心草原上,掉在地上的兩個人,一齊爬起的瞬間,都沒顧其他,直接拎著拳頭就砸了過來。
嘭嘭~~
陸靈蹊一腳一個,沒客氣地後發先至,一人踹出數丈遠。
“你們是什麼人?”
佐蒙人會這麼蠢跟她動拳頭嗎?
當初在幽古戰場,陸靈蹊覺得,那些家夥都知道她鍛體有成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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