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壤終於看到林蹊了。
他很想挺直了腰板,在她麵前維持住前輩高人的形象,可是……人家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林蹊,你可算來了。”
陶單眼含熱淚,好像迷途的羔羊見到主人一般,那叫一個感動和委屈啊,“我都快餓死了。”
“……”
“……”
晏三春看到陶甘當場黑下的臉,其實心有淒淒。
真的,她特彆理解陶單。
吃過林蹊做的飯,晏三春懷疑她也吃不下家裡帶的米餅、肉乾,以後,可不就得餓著?
“我天天做夢,都想吃……”
啪!
陶甘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到蠢弟弟的頭上,再抬腳把他往旁邊踹踹。
“林蹊,彆理他!”
雖說相處的那些天,她早就知道林蹊的本事,儘可能把她往高處想了,可再怎麼想,哪怕加上做夢,陶甘也沒想到,她的大刀能化成十麵埋伏,誆殺星衛二十人,“我沒餓過他。”
將來要是嫁不出去,真像師父和爹娘說的那樣,砸在手裡,肯定不是她的錯,是陶單老是有意無意地黑她。
“噗!我相信!”
多年未見的隔閡,被這姐弟一鬨,全都沒了。
陸靈蹊笑著挽住陶甘的胳膊,“甘姐姐,我給你帶了好吃的,不給單二哥吃。”
啊?
晴天霹靂啊!
“姐,我錯了。”
“咳咳!”徐冬山忍著笑,一把扯過耍寶的陶單,“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又皮癢了?”真不怪陶甘一天到晚的想要揍他,他都想揍揍了,“林蹊,彆理他!快,把你的星牌,給我瞅瞅!”
九壤的眼睛都要粘在她的星牌上了。
徐冬山本來想問她這些年情況的,結果隨便一瞄,哪裡能忍住。
陸靈蹊知道這個風頭不出都不行了,跟九壤一起看她星牌的人太多了,她笑著遞過去,“徐總管,我要換仙令!”
“我的乖乖!一百三十一萬五千三百六十七?”
七位數啊!
“老夫活了這麼大歲數,又在海城當了總管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七位數的星牌!”
徐冬山對隻聞名,卻從沒見過的十麵埋伏有了新的認識,“我幫你換仙令,這……能換四百三十八個,還能餘下一千多。”
海城上下,張嘴呆滯的不是一個兩個。
四百三十八個仙令!
怪不得徐總管都要說我的乖乖。
可不就是我的乖乖嗎?
大家在這裡六十年,正常的任務數在五到八個,就算有人厲害,出去的時候,能多帶十個二十個,可誰能像林蹊這樣,一下子過四百三的?
一個仙令要整整三千星點,也就是說要找到三千個星獸,並且把人家殺了。
雖然亂星海的星獸殺之不絕,可……人家不是木頭,就站在那裡由著你砍。
人家有爪子有嘴巴,哪怕新生的實力都不算弱,一個兩個好殺,十個百個,沒有幾個人的隊伍,就不是你殺它,而是它們殺你。
林蹊……
一瞬間,所有人都把她的十麵埋伏往更厲害的地方想了。
“林蹊啊,你在蓮城租過財箱嗎?”
這麼多仙令要從手上流出去,徐冬山感覺自己隻憑這個,就可以在亂星海留名了,“要是租過財箱,把號報一下,我從星庫給你調出來。”
十五城分散各地,大家來來去去的,存東西正常隻要報上財箱的號碼,就可以在共享的星庫,隨便挪。
陸靈蹊一路上,聽晏三春和盛開說過不少,倒也有些好奇。
不過她這邊還沒開口,那邊九壤已經在叫了,“對對對,一定要租個財箱!”他最緊張這個了,“那些佐蒙人跟瘋子似的,連我都租了財箱,以備萬一。”
他?
陸靈蹊臉上的笑容倒是沒變,“在蓮城的時候,我身上還沒什麼東西,徐總管,我現租一個吧,除了仙令,順便再放點其他東西。”
這麼多的仙令曝於人前,若是不租財箱,以後,隻怕不止是佐蒙人要找她,還會有其他人想找一找她。
人心易變,徐冬山人老成精,就是怕這個,才這樣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好!那你跟我來。”
陸靈蹊朝晏三春、陶甘他們擺擺手,跟著徐冬山到專門連通星庫的秘層,打了無數手印,右左一個玉牌,右一個木牌晃過後,才現身於一個特殊的空間。
“現在空置的財箱,有十五號,八十六號,一百二十二號,三百零一號……”
“就十五號吧!”
陸靈蹊對這個倒不是很在意,一邊打量一邊道:“徐總管,仙界獎勵我的通道材料發下來了嗎?”
“唔!發下來了。”
徐冬山拿她的星牌在一個好像虛無星空的鏡子上一掃,很快,鏡子上本來看的不是很清的星空,突然就立體起來。
一顆又一顆好像星星的金芒在虛空中飛行,陸靈蹊正要仔細看一看,它們突然就到了跟關,‘叮叮叮’地從虛化實,變成三寸大小,中間有個令字的白玉牌。
哇!
這就是仙令了?
陸靈蹊輕輕拿起一塊,原本普通的玉牌,卻在手邊飄飄渺渺地泛起一抹霧氣,那霧氣或隱或現地好像組成了一個仙宮。
徐冬山含笑而立,他看過無數修士第一次拿到仙令時,那沉醉向往的樣子。
“進幽古戰場與佐蒙人搏命,隻要能撐下一百年的都能賺到點東西,飛升仙界的機會很大,聽說,仙令上出現的仙宮,就是接引大殿。”
徐冬山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出現在那裡,“林蹊,你彆嫌老哥哥囉嗦,有了這麼多仙令,你就不要再出去冒險了吧!”
海城周邊是戰場,那些佐蒙人常常對修士設伏,要他說,林蹊壓根就不應該來。
這也是陶甘和陶單收到她的傳信,乾脆沒有回複的原因。
“仙界對你的獎勵,其實不止有建設天淵七界到幽古戰場的通道材料,還有如上一次的丹藥和十年天字號房的修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