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逢春 的盧 8396 字 10個月前

竟不知昨夜兩位主子睡在了一塊兒。

陸綏倒是醒了,平宣低著頭退了出去。

男人很快

就穿戴整齊,一身緋色的圓領錦袍,腰間玉帶襯得他長身玉立,往那兒一站,冷著臉不吱聲,便有幾分渾然天生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平宣等到陸家這位祖宗起了床,才敢小心翼翼去床邊哄著小主子起床:“殿下,再不起就要遲到了。”

竺玉賴床的毛病到了冬日就更難改過來,在床上磨磨蹭蹭半晌,忽然間好似聽見陸綏的聲音,驟然清醒了過來,也想起來了昨天夜裡的事。

陸綏不僅換好了衣裳,也已經洗漱過了。

他逆著光站在床邊,緋色錦袍穿在身上,反而更叫他看起來無比的冷厲,他本就生了張冷淡至極的臉,眉目似那無情的箭竹,漂亮但天生帶著淩厲的鋒利,抬眸間都是冷色。

竺玉同他對上一眼,睡意全無。

她很快起了床,洗漱更衣。

今早京城又下起了棉絮般的大雪,到這會兒都沒停。

兩人同乘一輛馬車去了國子監,大雪天,路不太好走,今日遲到的學生,監正他們都並未追究。

竺玉同陸綏一道進屋,難以忽略的幾道目光齊齊朝兩人看了過來。

竺玉收起油紙傘,隨手放在門外,她拍了拍身上的雪絮,剛踏進堂內,李裴便又莽撞的衝到她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她手裡塞了個還熱乎的湯婆子。

“今兒天冷,就知道你今天會起晚,我特意叫景秋給你備了湯婆子,好叫你暖暖身體。”李裴摟著她的肩膀,碰到了她的人這會兒才覺得舒坦,他接著說:“我還偷偷給你帶了幾塊餅,一會兒你吃兩塊墊墊肚子。”

竺玉掃了眼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無奈歎了歎氣,她自己都不知道李裴為什麼會喜歡往她麵前湊。

李裴在家也是千恩萬寵的嫡長子。

父親是正一品的左都督,手握實權,往李裴跟前湊的人簡直數都數不清。

李裴平日是有些目下無塵的。

眼巴巴湊到她麵前來,甚至有些時候都帶著點討好的意思,著實叫她看不明白。

總不能是李裴真的在押寶?覺著她往後定然是個能名垂千史的皇帝。

這也不對,上輩子她登基後不久,李裴就同她翻了臉,和陸綏他們合起夥來,跟她不對付,處處與她作對,一點兒麻煩事都沒少找,存心要給她添堵。

竺玉將他叫過去,推心置腹想套些話出來。

李裴還陰陽怪氣的嘲諷她,說什麼陛下如今得償所願榮登寶座,何必憶起當年往事,後宮的解語花還不夠叫陛下忘卻煩惱嗎?

她病重的那段時日,李裴帶著人冷冷闖入她的寢殿,居高臨下看著,諷刺道——陛下的今日都是咎由自取,為了權不擇手段,倒是沒福氣也沒命來享受這無邊的權利。

竺玉回過神來,她說:“我不餓。”

才說完,這邊秦衡又笑吟吟的湊上前,勾人的桃花眼裡蘊著幾分似笑非笑的打量:“殿下今日怎麼和鶴如同進同出?”

鶴如是陸綏的小字。

平時在學

裡鮮少有人如此稱呼他。()

竺玉潤了潤嗓,泰若自然道:昨夜文章寫的太遲,宮裡下鑰,便隻能留陸兄在宮裡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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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衡聽了解釋,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

他多少有點吃驚,陸綏那個人挑剔的很,竟然還能在東宮住一晚。

“我們今日也要進宮,不妨等下了學,殿下同我們一道。”

“你們進宮做什麼?”

宮規森嚴,沒有召見,不得入內。

秦衡在宮內並無親人,父皇好端端的也不會要見他們幾個。

秦衡解釋道:“周貴妃病了,陛下開恩,特許將軍府的人入宮探望,隻不過周貴妃也不想見旁人,隻叫了周家的幾個小輩入宮,順便捎上了我。”

竺玉攥緊了手指,想到周貴妃,就想起她僅有的抱她的那兩次,周貴妃懷裡香香的,柔和又溫暖。

她竟然病了。

對了,竺玉想起來了。

周貴妃就是這一年開始生了病,太醫怎麼瞧都治不好,她自幼雖父親習武,身子骨向來都很好,壓根不是無緣無故生了病。

而是被人悄聲無息下了毒。

周貴妃那樣聰明,她自己興許也猜到了。

隻不過。

她也不大想活就是了。

周家在她病了之後,並不太好。

陳鴻禎那時已經入京為官,不知從哪兒搜集來了周家勾結外族,意圖謀反的證據。

父皇壓了幾天,最後還是逼得周大將軍卸甲歸田,他那幾個兒子也都貶為庶人。

周淮安也不例外。

饒是如此,陳皇後也不打算放過他們,勢要斬草除根,設下計謀,請君入甕,讓他們參軍,卻又故意叫人在前線趁起不備,斬斷了他們的腿腳,害其成為了廢人。

這些事,都是竺玉死前,陳皇後炫耀般似的同她娓娓道來。

“你們周家的人都快死絕了。大將軍又如何,現在都是站也站不起來的廢人了。”

隻有周淮安,他們都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從前線的血海地獄裡殺了回來。

竺玉這輩子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周家重蹈覆轍,也不會讓陳皇後的毒計得逞。

她深深吸了口氣,用力攥著手指,她說:“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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