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下,修長筆直的腿伸出來,堪堪用被子擋住大腿上麵的部分。謝不寧曲著腿,手指沾著藥膏,抹在被石頭硌青的部位。
他的皮膚很白,青紫的痕跡在腿上尤為明顯,像被掐出來的顏色似的。
兩人都脫了外套,謝不寧弓著腰的姿勢,顯得整個人挺拔而瘦長,身上沒有一絲的贅肉。
兩個大男人,又不是光著腿到處走,謝不寧思想筆直,沒覺得不好意思。他還邀請司桷羽:“這藥塗上去很清涼,一下就吸收了,你要不要也塗點?”
“嘖,擠多了。”謝不寧手上拿著藥膏,催促他,“我給你抹點。”
暖氣熱得逼人。司桷眸光微暗,抿著唇,然後邁開長腿,解著銀灰襯衣的扣子走向床邊。
謝不寧傻傻地兩手舉著,突然被走近的司桷羽震了一下。以前不覺得,但此刻發現,男人身上有種淩厲、高貴,讓人琢磨不透的屬於黑暗的氣質……好他媽霸氣啊!
司桷羽背對他坐到床邊,露出背後青一塊紫一塊的淤傷。
看著就覺得疼,還能想啥什麼亂七八糟的,謝不寧甩掉腦子裡的水,給他仔細上藥。
等結束,藥膏空了半管,可見當時司桷羽有多能忍,傷成這樣,竟然哼都沒哼一聲。
司桷羽站在床邊穿衣服,臉色冷淡地一顆顆地係上扣子。謝不寧則在床另一邊穿褲子,見此情景,不由感歎:“太渣了,我倆太渣了。”
司桷羽:“??”
“哈哈,司先生身材真好。”謝不寧打哈哈糊弄過去,“不過有件事,之前你帶的流珠被人下了咒,要小心。”
司桷羽係完扣子,淺色的眼珠轉過來:“是我爺爺給的。不過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也許還和阻止你還魂有關。”謝不寧察覺到,似乎有人長期地盯上了他,“做事隱秘又不敢過分,一定是害怕被你們發現,隻能慢慢地瓦解你的身體。”
長期佩戴陰氣濃鬱的飾品,身體,運勢,精神,都會受影響,這法子陰毒得很。謝不寧說:“就是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如果流珠沒碎,倒能看看他下的什麼咒。”
司桷羽立即給司老爺子打電話,提醒他小心白先生。
司老爺子在電話裡沒有多問,出於對長孫的信任,派出人去調查白先生的行蹤。
司桷羽把玩著藥膏盒,淡淡道:“不要打草驚蛇,等他回到京市,再拿下。”
“篤篤篤——謝老師,是我。”小天在外麵叫門,“大嬸又送鴿子湯來了,你出來喝還是送房裡來?”
謝不寧大睡一覺,精神正好,自然是要出去。外麵雖冷,但空氣真舒服。
“走,肯定也有你的。”他把司桷羽一起拉了出去。
正屋裡,風紀雪已經開吃了,清亮濃鬱的鴿子湯散發誘人的清甜香味,勾動人的食欲。
裴白揚坐一旁看著,沒有他的份。
“謝老師,聽說你朋友是和尚?”裴白揚好奇問。他看人穿衣就跟普通人一樣,還以為隻是喜歡剃光頭呢。
風紀雪最煩人大驚小怪,斜眼過去:“我是和尚怎麼了?”
裴白揚第一次遇到真正會法術的和尚,好奇心爆棚,立刻追問:“那你會大威天龍嗎?”
風紀雪:“??”啥玩意???
“不會。”
“哦……”裴白揚有點失望,又很快打起精神,“那你背上紋龍嗎?”
風紀雪:“??我一個和尚背上為什麼要紋龍?”
裴白揚:“法海就紋。怪不得你不會大威天龍。”
風紀雪:“……”
“原來不止道士,和尚也可以吃肉啊。”裴白揚麵色糾結,怎麼這些出家人一個個特顛覆他的世界觀。
風紀雪苦行多日,一日三餐全靠化緣,吃得無比開懷。一聽裴白揚的話就不高興了,忍無可忍:“你怎麼淨是刻板印象。”
裴白揚趕緊道歉:“對不住,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不過可能真的是他讀書太少叭。
謝不寧差點沒笑岔氣。在他們對麵落座,深吸一口氣,趁著薑山沒發現趕緊喝湯。邊對裴白揚說:“你知道濟公嗎?”
裴白揚一驚,小心翼翼的問:“什麼?你朋友是濟公轉世嗎?”所以才有資格吃肉?
司桷羽坐在謝不寧旁邊,他本不想吃,謝不寧卻把勺子塞他手裡,完全無視了丟人現眼的表弟。
“……”
謝不寧就納悶了,怎麼這些非迷信人士一個個腦洞無比巨大啊。
風紀雪被他逗得又氣又笑:“傻子。他隻是想說,啥人都有,所以啥和尚都有,看人彆看群體。”
裴白揚受教了,還學會舉一反三:“難怪謝老師不像一般道士。”
謝不寧吸溜鮮美的鴿子湯,慢悠悠道:“南泉禪師斬貓,丹霞和尚燒佛像,旁人眼中皆是離經叛道,匪夷所思。行道與否,在於本心。心不道,裝得再像也成不了佛。”
風紀雪暢快地拍他的肩:“是這個理。哎,你真不考慮入我佛門?”
謝不寧無情地拍開他的手:“滾,拒絕禿頭。”
風紀雪摸著光頭:“……”
裴白揚自覺,自從認識了謝老師,對佛道有了新理解,仿佛整個人都變得超脫了呢。
他感歎道:“難怪濟公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要是有酒,我現在就敬大師你一杯了。”
風紀雪去搶謝不寧碗裡的鴿腿,頭也不抬:“好說好說,回京市你請我也行哈哈。”
謝不寧看傻子一樣看裴白揚:“濟公還有下兩句,世人若學我,猶如進魔道。喝啥呀喝,你向廟裡舉報,他師父保準打斷他的腿。”
裴白揚:“……”為什麼受欺騙的總是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