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搶救回來的祖師爺畫像交給謝不寧:“雖然扯破了邊角,但是我已經借膠布粘上了!”
謝不寧:“……”
這麼淒慘的嗎。
讓朱會長再上陣,顯然是不能了。謝不寧眼看情勢惡劣,當然不可能有退縮的念頭,伸手接下這副祖師畫像。
其他道士憂心忡忡:“謝道友,你打算怎麼辦?”
謝不寧拿出用油布包的嚴嚴實實的一個長包裹,往門口一杵:“當然是……燒香,告狀!”
……
天邊烏雲滾滾,風雨欲來。
一片陰沉的天空下,沙灘上燃起三點紅光,在黯淡的光線下猶如黑夜中的螢火一般顯眼。
眾人走出帳篷,圍觀謝不寧點起一根又粗又長的香:“……”
好家夥,這怕不是頂級特供的頭柱高香吧!
謝不寧往法壇中央掛起祖師爺的畫像,畫像右下角果然有道寸長的裂痕,被透明膠布粘上,看起來更破舊了。
等把三根米長的香插到香爐裡,身後幾個道士倒吸一口氣,肅然問道:“難道是我們的香不夠粗?謝道友這是有何深意?”
他們看向隔壁幾個和尚。
禿子們倒是有燒高香的說法,香越高越粗越好。可他們道門想來隻求心誠,不拘形式,有時一捧心香即可,沒這個傳統啊!
加之謝不寧向來靈驗,就讓道長們更看不透。
謝不寧披上法衣,他今天穿的這件紅色繡祥雲白鶴,襯得皮膚白皙,唇紅齒白。站在壇前長身鶴立,真像是仙人下凡一樣了。
眾人無不心想,難怪祖師爺偏愛許多,這人吸收天地靈氣,神仙也格外鐘愛……
謝不寧卻沒注意到他們眼神變化,後知後覺回答道:“沒深意啊?我怕海邊風大,普通的香燒得太快,祖師爺一定想聽我多罵幾句。這玩意兒撕畫像,等於打他老人家的臉!”
眾道士:“…………是我們膚淺了。”
“是不是太大了?唔,我也覺得有點不協調。”謝不寧說。
眾道士乾笑:“嗬嗬,不大,持久就好。”
不過謝不寧有一點沒說錯,海邊風大,香燃得的確是快。
能吹彎樹木的風裡,法壇上的一炷青煙居然沒有被吹散,反而彎彎曲曲地上升,飄得極高,勾勒出玄妙的形狀。
祖師爺顯靈了!
在場的人心裡一喜,忽然來了底氣。
雲中,孽龍似乎感應到地麵的動靜,海上吹來的風陡然加劇,差點把樹壓倒。
風中揚起細沙,吹的人睜不開眼。
謝不寧眼見海天相接處起來一道水牆,向著沙灘的方向推進。不到片刻,水牆席卷而來,有數丈高。
雲中傳來一聲似雷聲又似龍吟的低吼,幾乎可見黑雲裡一道黑影向著東方張開巨口嘶吼……
“不好,它要借東方青龍之力,淹了這裡!”
“水牆太高,浪打過來法壇就毀了啊!”
“淨海,隨我擺陣。”明悟大師是個威猛和尚,一撩僧衣便跳了出來,圍住眾人設陣。
風紀雪毫不含糊,立即隨他師父行動起來,務必守住中間的法壇。
變化來的突然,眾人應對之際,謝不寧還在祝詞禱告:“道由心生,心假香傳。香爇玉爐,心存帝前。真靈下盼,仙旆臨軒。令臣關告,逕達九天。”
祝告聲中,嫋嫋青煙燃的極快,簡直像有人在上頭吸著一般。
謝不寧閉著眼睛,墨眉淡目,清麗的麵龐此刻透出非尋常的沉靜,唇中念道:“香煙渺渺通三界,瑞奇騰騰繞法庭,奉請千真,駕降蓮台,行法淨天淨地淨身淨心淨壇場內外……”
一陣清涼水汽襲來,轟然一聲,眾人抬頭望,一時驚了……
眼看洶湧而至的浪潮近到眼前,卻在十幾米開外驟然落地。巨大地水牆原本氣勢奔騰,仿佛被抽了力氣一般,散落一地。
激起白沫如同瞬間綻放的煙花,炫花了眾人的眼,飛濺起然後退回海中。
那樣大的聲響,幾乎衝破所有人的耳膜。在場沒有一個人,曾見過如此壯麗的景象。
心懸到嗓子眼的眾人頓時鬆口氣,隨之而來的是震驚到無以複加的心情。
臥槽,謝老師也太牛了!
孽龍即使不是真的龍,卻也有數萬年形成的天地靈氣、龍脈龍氣所化,絕不是一般人能抵擋的存在,竟然被他輕而易舉化解了?
眾人想不明白,難道說謝老師年紀輕輕,修為已經達到了他們望塵莫及的絕世高手境界?
嘶,恐怖如斯!
道士們收回顫抖的心,看向謝不寧的目光隻剩佩服:“謝老師,牛!”
這群老道長,連稱呼都不自覺變了,震撼到一時詞窮。
“其實很簡單。”謝不寧突然開口。
在場的人無不好奇,連表情向來甚少波動的慧雲法師,也抬起眼皮望向他。
謝不寧睜開眼睛,嘴角噙著一抹笑:“祖師爺誥咒中怎麼說,‘本從大極化身形,專在神霄統雷部’。”
“雷部有哪些神?雷公電母,雨師風伯,三十六天將……還有行雲布雨的龍王。”
神仙之間也有彎彎繞繞的關係譜,說起來,龍王還歸祖師爺管著。
“借東方青龍之力打龍王它上司?祖師爺這暴脾氣……這剛正不阿的脾氣,不要麵子的啊?”
所以,他這邊焚香禱告,祖師爺聽見,孽龍興起的風暴頓時失靈了……
一圈的和尚跟道士聽的傻眼,不是,還能這樣理解啊??
聽起來很離譜,但是這邏輯好像又……沒毛病???
作者有話要說: 反派:借青龍之力!
祖師爺:不借。
小謝:我總能同樣的招讓你栽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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