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沅和袁海來到學校時,楊校長等人已經到了。省教育廳和市教育局的人是一起來的，他們的提問中規中矩,很多都是已經被問過的。袁海做為家長被采訪還是第一次,他看起來有點緊張。不過好在有準備,倒沒有冷場的情況的出現。
采訪隻拍了照,並無視頻。第二天就在網上出現了，袁蘭覺得還不錯。穿上襯衣西褲的袁海除了有些黑和看起來憨厚外,並無拘謹和膽怯。她還在文章的底下跟了貼。
采訪後，楊校長陪著領導們走了。袁海回去了，袁沅跟著方紅來到老師們的辦公室。這裡她已經有段時間沒來了，多了好幾張新麵孔。
“以前上的課還記得嗎？”方紅問。
袁沅點了點頭。她的記憶很好。
但方紅看起來有些不相信。她在低頭翻書：“高一上學期末的數學上到哪兒了？”
“必修一的xxx。”
“都有些什麼內容。”
袁沅回答後,方紅總算是露出笑容：“還不錯，沒有白學。”
袁沅低頭掩了笑。
“你們這一屆整個高中的課程已經全部上完了，現在已經進入了全麵複習階段。你現在回教室的話，我擔心你跟不上……我知道你很聰明，但畢竟拉得太多了。我昨天跟幾個老師商量了一下你的情況。我們覺得你現在可以跟著新高二的一起上課，這樣的話你隻有高一下需要另外補課了。你不需要參加高考,進度方麵沒必要一定要追上原班上的同學，隻要學懂就行了。你覺得呢？”
袁沅沒意見,老師們考慮好的事情她隻管聽就行了。下午便被帶到了高二（一）班的教室。座位在最後麵靠門的位置。很多同學都扭頭看，上課的時候也在小聲議論她。有個戴眼鏡的女生還被專門安排成她的同桌。
下課了女生故作大方自我介紹：“你好,我叫方清月。”
“袁沅。”袁沅跟她握手。
方清月眨巴著眼睛說：“我知道你呀！國際金牌！你是怎麼學的？怎麼這麼厲害？”
有人從她們經過，在隔了一排的位置上坐下來，表麵上在聽前麵的同學說話,實則在關注後麵。
同學們很可愛，老師的講課卻有些無趣
。她剛開始還想認真聽來著，後來自己翻書了。方清月受到了乾擾，頻頻看她。袁沅覺得這樣不行，下午的課間便又去了方紅的辦公室。
“你想自己在家學習？”方紅詫異道。
“嗯。”
方紅盯著她。袁沅在班上的情況早就有人反饋到她這裡。老師在講台上講書本前麵的內容，她在翻後麵。
“你是不是覺得老師們講得太慢了？”
辦公室裡還有其他老師，雖然看起來都在忙各自的事情，但袁沅打賭他們都在聽這邊講話。她於是沒說實話，隻看著方紅笑。
“你這孩子！行了行了，你要自己學就自己學吧，如果有不懂的問題就過來問，我這兒還有些資料，你也拿過去看。”
抱了一摞東西從學校出來，太陽還沒下山。袁沅決定去養豬場看看。出租車來得慢，她站在路邊低頭看手機，異樣的感覺是突然起來的，像是被某種猛獸盯上，手臂和脖子後麵的突然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久違的感覺出現，使她有片刻遲鈍。再抬頭時，周圍並無異常。馬路上車來車往，對麵小超市的門開著，老板坐在櫃台後麵悠閒的扇著扇子，旁邊的牛肉麵館裡麵零星坐著幾個客人，幾乎人手一個手機，邊在吃邊看著手機。
有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在不遠處走著，手中拿著一卷報紙。經過一位牽著兒童的婦女時，稍稍避讓了下。身姿筆挺，腳步敏捷。
袁沅看著他跟過去。才停在路邊的出租車司機拿出了的手機。她手中的手機立刻亮起來了。但她沒讓它發出聲來就直接掛斷了。
墨鏡男子已經轉了彎，她也過了馬路。對方像是覺察到了什麼。越走越快。袁沅跟著他後麵，漸漸覺得有些吃力。
她一直沒鬆懈鍛煉，體質雖不如在星際世界後來磨練過得好。但比起現在的大多數人還是要強。卻連跟一個人都吃力了。
再往前就是廣場了，這個時段人山人海。她正要加快腳步，手機突然響起來。
不接不行了，司機要認為她違單了。
“喂？”
“你現在在哪兒？我已經到了。”
“您稍等，我馬上就過來。”袁沅說，掛了電話，卻看不到墨鏡男子了。
她一直走到廣
場，也沒看見他。廣場的音樂已經響起來，似乎所有的人都往這邊湧過來。
經過的麵孔多樣，但沒一個是驚慌害怕的。她不由得懷疑自己，會不會弄錯了？這裡並不是星際世界，這裡很安全。有誰會盯上一個高中生？剛才的感覺隻有一瞬間，現在她並沒有危機即將來臨的緊迫感。
她張望一會，轉身回去，出租車還等在路邊，對她的晚到並沒有發表異議。郊區的養豬場已經大變了樣，袁蘭已經回去，袁海還在忙。
它占地約有十來畝，除了準備改成廠房的養豬棚以外，還有一棟二層的小樓。很久遠的建築，牆皮都已經滲水脫落了。工人們正在做防水和布置水電。
袁海才在本地新聞上露了臉，大家都在說這事，看見袁沅，也打趣問：“袁老板，這就是你家的學霸吧？”
袁海笑著說：“啥學霸？是老師們教得好。”
這話很有水平，可以看出來采訪的底稿並沒有白背。
“課上完了嗎？”袁海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