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了。”她沒告訴他自己以後要在家學習了。
“早點回去吧，這地灰大。”袁海又催促。他其實是沒功夫照應女兒。
袁沅轉了一圈便回去了。白妍還沒走，她已經有段時間沒看見她了，發現她居然塗了口紅。原本素雅乾淨的女孩立刻給了人明豔照人的感覺。
閣樓上的實驗室照舊逼仄擁擠，自她參加集訓後，霍無往這邊送原材料就沒那麼勤。袁沅完全能理解，她需要的這些畢竟不是遍地都是的大白菜，好幾種連名字和文獻記載都沒有。要找到它們不容易，數量上完全看運氣，這不是有錢和有人就一定能做到的事情。
白妍把剩下的照顧得很好。她是個工作很認真的人。不過，長時間讓一個漂亮活潑的年輕女孩呆在麵積不足百來平方的小空間還是不那麼人道。雖然她知道，霍無給她開的工資不會低。
但錢比起來自由，很多年輕人更看重後者。
袁沅決定跟霍無說說加薪的事情，但沒過多久她就改了主意。白妍接到了好像是男朋友的電話。
他們通話的聲音其實很小，不過袁沅的聽力實在很敏銳，想不聽見都難。
白妍透露地址時，她其實有一
點點不高興。畢竟她們先前就有約定，不把她的任何事情對外透露。不過，白妍並沒有說得很具體，隻讓對方在小區門口接人。
他們約好去吃飯，地點在元慶市唯一的星級酒店。以前霍無過來，很多時候都是住那裡。
電話打完後，白妍明顯有些心不在蔫了。
袁沅笑著問：“有約會呀？”
白妍吃了一驚後，羞澀笑了。
“走吧。”
“那這些……”
“你剛才已經說過了，剩下的我都知道。”
白妍去脫工作服了，洗手的空隙還給男朋友回了一個電話。他們除了約吃飯，還準備去看電影。掛了電話，她還補了一下口紅。
袁沅不禁笑了。戀愛腦果然很要命，平時嚴謹認真的人居然忘記吃飯前不能抹口紅了。
她的閣樓設備不少，分析物質成分是基礎設施。口紅裡麵有什麼，白妍一定知道。再好的也會脫落和溶於水。
她在白妍要出門的時候叫住了她：“我接下來要在家看書了，樓上的事情可以暫時停幾天。”
白妍愣了下。袁沅笑著說：“給你放幾天假。”
白妍的男友應該不是元慶市本地人，與她差不多層次的人不大可能留著這裡。
人來一趟不容易，給點團聚的時間很有必要。
白妍高興得笑了，還過來擁抱了她一下。
袁沅有些不適應，但她知道戀愛中女孩很多都有些反常。她拍了拍她：“好好玩。”
白妍放假了，房子裡大多數時候隻有她一個人。她給自己定了一個並不嚴苛的作息表。大概是受益信息競賽學習的深廣度和方法，她覺得剩下的高中學習內容並不那麼難。尤其是數學，信奧賽涉及的內容很多已經到了常規學習的研究生階段。這讓她隻需要翻一遍書就可以了。
在小房子裡呆了一段時間後，她決定去清華旁聽。踏入大學在很多人看來就已經是成年人。雖然她是個例外，心理年齡早就是奶奶級彆，而身份證上的年齡卻還沒滿十八歲。
她還是決定做些改變。
從高中留到現在的頭發已經長到腰部的位置，市一中的教導主任對學生的形象抓得很緊，女生是不讓染頭發的，長頭發一律馬尾辮。
袁沅打算剪短頭發。
發型師看起來有點點可惜，握著她的頭發長久舍不得放下。
“小妹妹想剪什麼發型？”
“剪短。”簡單方便，短發最合適。
“你想要多短？”發型師微笑問。
袁沅看了一圈牆上的畫，指了其中一個：“跟她差不多。”
發型師臉上的笑凝固了：“會不會太短了？你的發質很好，頭發有這麼長，可以有很多選擇的……”
他還讓小工把畫冊拿過來。
但袁沅不想看了，打理頭發也是要花時間的，短發很合適，起床後擼二把就可以了。
發型師雖然很遺憾，但尊重顧客的選擇。操作的時候先還有一下沒一下說話，後來就沉默。頭發剪完後吹乾，他在旁邊低聲說：“看看怎麼樣？”
袁沅抬頭後看呆了。鏡子裡的人熟悉又陌生。依舊是濃眉大眼，卻是白皮膚，而且是泛著瑩光的那種。一白遮百醜用在她這張臉上非常形象。差不多的眉眼在不同的膚質上造就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以前的濃眉大眼配黃黑皮膚是木訥呆板，現在卻是英氣勃發，再加一頭短發，頗有些雌雄莫辨的味道。
哪怕是她見過很多帥哥美女，也不得不承認鏡子裡的人很出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